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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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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郎回答說:「這由你們自己決定,不過,杜老大也許得親自去辦事,不妨請這位鄭先生留下,負責保管這筆錢,二位的意下如何?」 鄭傑似乎很有把握可以脫身,胸有成竹地說:「白大爺,我看就由我留下,你趕快去辦你的事,別誤了事吧!」 白振飛已明白他的用意,於是把頭一點說:「好吧!回頭我如果不來這裡,今夜我們就在泊船的地點見面!」 那女郎這才放開他,不再留難,把他送出了房間。 白振飛走出外面時,發現已有十幾名大漢在嚴陣以待,幸虧他們沒有貿然硬闖,否則真不容易闖得出去呢! 他獨自匆匆趕回碼頭上,舉目四眺,傍晚的夜色朦朧下,並沒有發現他所要找尋的目標。 正在感到失望之際,忽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童,年紀大約只有十一二歲,從老遠的飛奔而來。 男童一口氣奔到白振飛面前,只說了句:「請到『威利酒吧』來!」說完就掉頭飛奔而去。 白振飛不由暗自一怔,欲待追上那男童問個明白,但已追之不及。 略一猶豫,他認為這回絕不可能再被人認錯,一定是他等待的兩個人不便公然露面,而派這男童來通知他的了。 於是,他立即急步朝那男童飛奔的方向走去。 但那男童一眨眼已不知去向,白振飛又不知「威利酒吧」在何處,只好向碼頭附近的人打聽,才問出是在不遠的一條小街上。 穿過馬路,轉到那條小街上,便看到了那個「威利酒吧」的招牌,發現它是個很低級的小酒吧。 好在他今天沒有穿得西裝革履,只是一條西裝褲,配上一件夏威夷衫,連腳上都穿的是透空涼鞋,一付吊兒郎當的打扮,進入這種酒吧倘不至有失身份,和特別引人注意了。 走進門,只見酒吧裡一片烏煙瘴氣,滿目亂哄哄的,仿佛一群沒頭的蒼蠅在到處亂飛。尤其在這華燈初上的時候,正是那些水手,碼頭上的工人,以及形形色色,九流三教的人物,湧向這種地方買醉和找尋刺激之際,更使這酒吧有了人滿為患的現象。 音響播放著震耳欲聾的靡靡之音,混和著喧囂,放浪形骸的調笑,交織成一片…… 白振飛正在以眼光四掃,找尋他的目標,忽被一個冒冒失失的傢伙撞了個滿懷。 他剛要責問對方,忽覺手裡己塞進一個紙團,而那傢伙卻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倉皇出了酒吧。 白振飛情知有異,不及看手裡捏著的紙團,便急欲追阻那傢伙。可是偏偏又被人一撞,擋住了去路,等他追出酒吧外時,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他無奈何,只好借著街燈,把手裡的紙團展開來看,只見上面潦草地寫著:「請當心,對方並無付款誠意,人一交齊,即將向你們下毒手,切勿上當!」 這張警告的紙條,並未署名,但白振飛立即想到,所指的「對方」必然是剛才那班人。而向他警告的人雖不知是誰,卻顯然也是把他誤認為是那「杜老大」了! 念及於此,他不禁暗自一驚,惟恐鄭傑受那兩個女郎的算計,於是趕緊急急趕回到金瘤子的店裡去。 可是,等他趕到時,鄭傑卻已被他們帶走,早就不在那裡啦! 在白振飛離開金瘤子那裡不久之後,鄭傑就被她們帶著離開了那裡,來到附近的一家「大東旅社」。 那大漢不便在場,隨著一名女郎去辦事了,只留下一名自稱叫薑愛琪的女郎陪著鄭傑。 他們兩個進了房間之後,似乎在各懷鬼胎,彼此默默相對,一時仿佛找不出什麼可談的。 終於是薑愛琪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向鄭傑搭訕地笑問:「鄭先生,你跟杜老大是一起的?」 這話根本是多此一問,他們要不是一起的,兩個人又怎會在一起? 但鄭傑只是漫應著說:「我們當然是一起的……」 薑愛琪笑了笑,又問:「那麼這筆交易完成後,鄭先生也可以分到一份囉?」 「當然!」鄭傑故意說:「我既出力,又擔風險,總不能白乾呀!」 薑愛琪忽說:「憑良心說,我真佩服你們,在這短短的一個月之內,當真就能一口氣弄到兩百個人,如期交給我們。雖然代價很高,這筆錢可也不是好拿的哦!」 鄭傑趁機表情逼真地說:「我們既然接下了這筆買賣,到時候有交不出『貨』?可是我真不明白,你們出這麼高的代價,要那兩百個人幹嘛?」 薑愛琪詭譎地笑笑說:「你想知道嗎?對不起,杜老大跟我們有言在先,是不會過問我們一切的!」 鄭傑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我只不過是好奇,隨便問問罷了,並不想過問你們的事呀!」 薑愛琪嫣然一笑說:「那就好啦,我們不談這個,換個話題談談吧。這筆交易達成之後,你分的錢一定不少,那麼多錢你打算怎樣花?」 鄭傑裝出眉飛舞色地說:「首先自然痛痛快快地享受一番,反正錢財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來得容易也要花得痛快,這就是我的人生觀!」 「換句話說,你的人生觀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薑愛琪笑問。 鄭傑回答說:「我覺得要靠來路不正的錢起家,那是絕不可能的,所以怎麼來的,就得怎麼去。否則把錢藏在身上,隨時還得提心吊膽,怕人家見財起意,來個謀財害命呢!」 「那你準備怎樣享受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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