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天 > 孤注一擲 | 上頁 下頁 | |
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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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找的是什麼人?」阿蒙回轉身來問。 白莎麗冷冷地回答:「我要找的是兩男一女,他們在摩洛哥大酒店裡做了一票買賣,得手以後就直接來了這裡,可是等我跟進來,卻不見他們的人影!」 阿蒙不禁忿聲說:「因此你認為是我們把那三個人藏了起來?」 白莎麗不屑地說:「這個你們瞞不了我,誰都知道你們這裡跟那班人經常在暗中打交道的,並且很有交情,否則他們就不會跑到這裡來了!」 阿蒙怒形於色說:「現在不管我們這裡是不是有那三個人,我得先問你,他們在摩洛哥大酒店做了什麼買賣?你又為什麼跟到這裡來找他們?」 白莎麗故意說:「如果與你們無關,你又何必多此一問?」 阿蒙冷笑一聲說:「小姐,你不找到這裡來,我們自然不必過問。可是你既然找上門來,那我就要把事情弄個一清二楚啦!」 白莎麗不禁暗喜,但她又故意猶豫了一下,說:「好吧,既然你要明知故問,我也不妨說個明白,他們劫奪了三十萬美金!」 「哦?」阿蒙驚詫地說:「這倒是個不小的數目呀!」 白莎麗冷聲說:「數目是不小,但這筆錢很燙手,可不是好拿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阿蒙急問。 白莎麗從容不迫地回答說:「反正一句話,你們要不想自找麻煩,最好教他們把錢分給我一份,落個皆大歡喜。否則等別人找到這裡來了,非但大家都落不到一文,恐怕連這個賭場都難免要出點麻煩呢!」 阿蒙突然厲聲喝問:「你是幹什麼的?」 白莎麗一臉毫不在乎的神氣說:「我的身份沒有告訴你的必要,你也不必仗勢欺人,那可嚇唬不了我!現在我不妨給你個忠告,聽不聽在你,假使你同意叫他們分我一份,一切問題就解決了。否則為了那筆錢,而使這個賭場開不成,那就得不償失啦!」 「你是認定了,我們把那三個人藏在賭場裡?」阿蒙怒問。 白莎麗冷笑一聲說:「也許他們是前門進後門出,那也很難說,但我是親眼看見他們走進這裡來的!」 阿蒙看她這種有恃無恐的神態,一時也摸不清她是什麼來頭,只好暫時不動聲色地說:「那麼請你告訴我,他們是怎樣的三個人?」 白莎麗也無法形容出那兩男一女的形貌,不過她很聰明,故意避重就輕地說:「見了面我自然可以認得出,現在要我形容,實在無法形容得出來。不過要查明他們是什麼人並不難,因為他們大概是經常在摩洛哥酒店那種地方活動,伺機向遊客下手的。而且最大的特徵,是那兩男一女都跟我一樣,是東方的黃種人!」 阿蒙突然站了起來說:「你在這裡等一下!」 然後向那兩名職員使了個眼色,便逕自匆匆走出了辦公室。 白莎麗見計已售,不禁暗喜,索性處之泰然地坐在了轉椅上,轉過身去看那熒光幕了。 兩名職員得了阿蒙的暗示,負責留在辦公室裡監視這女郎,他們倒很盡職,居然目不稍眨地瞪著白莎麗,仿佛怕她跑了似的。 這時從八面熒光幕上的不同角度,只見白振飛和兩名女郎仍在輪盤桌旁,伍月香大概是技癢難禁,居然下注賭了起來。 她不愧是個女賭徒,連押兩次未中,第三次下注在十七號上,就被她押中了! 賭這種輪盤最大的誘惑,就是押中了一賠三十六倍,雖然明知押中的機會很渺茫,但熱衷此道的仍然大有人在。 摩洛哥的賭場除了本國錢幣之外,美金、英鎊、法郎及西班牙市等均可通用,不過一律得按官價向賬房先折換成籌碼,以求吃進賠出時的統一和方便。 等離開賭場時,賭客可以持籌碼至賬房兌換現款,隨意折換任何一種錢幣。 他們進來時,白振飛就以一千元美金,換了十個相當於百元一個的紅色籌碼,表示是來賭的,而不是觀光的遊客。 伍月香每次只押兩個紅籌碼,一連輸了四個,在第三次押中了,便由負責吃進賠出的女郎,以押字耙將一堆籌碼推到了她面前。 這一疊籌碼是七個咖啡色代表七千,兩個紅色的代表兩百,也就是相當於七千兩百元美金! 在他們來說,連三十萬美金都丟掉了,這區區之數又算得了什麼? 但賭的樂趣就在其中,只要贏了,無論是數目多寡,都令人感到無比的興奮。尤其是這種輪盤賭,押中了一賠三十六倍,任何人都會樂不可支的。 伍月香雖是個女賭徒也不例外,因為這是牛刀小試,就旗開得勝,至少是個好兆頭! 可是白振飛卻在暗自擔心,惟恐這女郎過於興奮,一時得意忘形,無法控制自己,在這裡就大顯身手起來。那就勢必引起賭場方面的注意,說不定會節外生枝,惹出麻煩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接著她把一個咖啡色籌碼押在九號上,竟又被押中! 這一來,連在辦公室裡,坐在熒光幕前的白莎麗,也暗自一驚,感到緊張和不安起來…… 就在這時候,阿蒙突然偕同個睡眼惺松的傢伙,回到了辦公室來。白莎麗回轉身一看,立即認出這西裝革履的傢伙,正是這裡的主持人法朗哥! 這傢伙的眼睛真厲害,記憶力也相當強,只向白莎麗一打量,劈頭就以濃重的口音的英語說:「我們似乎在哪裡見過?」 白莎麗也不否認,笑了笑說:「半年以前我曾來過摩洛哥,到這裡來玩過幾次,你的記性倒真好哦!」 法朗哥獰笑說:「我代表賭場方面,歡迎你的再度光臨!」 白莎麗謝了一聲,轉向阿蒙笑問:「我們剛才談的事,有結論了嗎?」 阿蒙尚未回答,法朗哥已接口說:「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讓我們來談吧!」 隨即一使眼色,一名職員便過去關掉了監視器,似乎不欲受到外面場子裡的干擾。 白莎麗雖然擔心伍月香惹出事來,但她無法出面阻止,也就只好聽其自然了。 法朗哥這才開門見山地說:「阿蒙已經把你的來意告訴我了,對於這件事,我不能說有,也不能說絕對沒有。但我可以確定一點,就是我們這裡根本沒有你說的那樣三個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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