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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包正發茫然搖搖頭,她便接下去說:「剛才我忽然間想到,如果我們把一切都拋置在腦後,只圖一時的痛快,萬一張二爺帶了大批人馬,突如其來地闖來了,那我們豈不是措手不及啦?」

  包正發毫不在乎地說:「唉!蘇小姐,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只要他們敢來,我保證叫他們吃不完兜著走。誰能碰上你一根汗毛,唯我老包是問!」

  「等到那時候就太遲了!」蘇麗文說:「我想我還是暫時避一避風頭的好,免得老吳真要是來向我求援,你說我是出面好呢,還是不出面?」

  包正發對老吳已有成見,斷然說:「我們自己的事還管不了呢,誰管他的閒事!」

  蘇麗文卻不以為然他說:「話不能這樣說,老吳跟我們總還有點交情,雖然還不到齒唇相關的程度,但今晚的漏子,到底是我們捅出來的。要是他真來向我求助,我能拉下臉來不理?那未免說不過去……」

  包正發的欲火已在降落,悻然問:「那你的意思呢?」

  蘇麗文早已胸有成竹,故意想了想,始說:「無論是老吳來找我,或者張二爺尋上門來,我都是暫時回避一下比較好……」

  包正發不由冷笑說:「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你又不能把這幢房子抬走,那有個屁用!」

  蘇麗文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嫵媚地嬌笑說:「這裡有你呀!」

  「有我?……」包正發為之一怔。

  蘇麗文忽然雙手捧住他的臉說:「你剛才不是說過,張二爺只要敢找上門來,你就給顏色他們看嗎?現在我暫時出去避一避,你留在這裡,替我擋一擋。等這檔子事平息下來,我一定會好好酬謝你的,難道你不願意?」

  包正發心猶未死地說:「可是……」

  蘇麗文果然有她的一套,把包正發的頭按進了自己的酥胸,使他的臉頰緊貼在雙峰間,柔聲說:「來日方長嘛!老包,現在我不是讓你……實在是時候不對,心情也不對,說不定他們誰會突如其來地闖來,那才大煞風景啊!不如等事情過了,我保證令你滿意,痛痛快快地跟我在一起玩幾天,你又何必等不及,而急於一時呢?」

  包正發雖是個老粗,但他畢竟不是三歲兩歲的小孩,輕易就被她哄騙住了。聽她說來說去,只是想讓自己脫身,把他留在這裡抵擋一切未可預料的麻煩。

  他終於恍然大悟,洞悉了她的鬼心眼,不禁嘿然冷笑說:「哼!你這個主意真不錯,吊了我半天胃口,只是想把我留在這裡替你挺,而你卻一走了之。哈哈,我老包的胃口也不大,不想算什麼來日方長,乾脆來現的,痛快一時算一時,不作那個大頭夢,來吧!……」

  話才一說完,他已迫不及待,突然使出了蠻勁,不顧蘇麗文的掙扎,把她全身的衣褲一齊撕破。

  片刻之間,她已赤裸裸地,被剝成了精光!

  蘇麗文哪經得起包正發的蠻力,拼命掙扎也是無濟幹事,被他在身上重重壓住了。

  情急之下,她聲色俱厲地說:「包正發,你竟敢對我無禮!……」

  包正發狂笑說:「我連殺人放火都敢,還有什麼不敢的,何況這是你蘇小姐自己答應我的,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難道你還能告我強姦不成!」

  蘇麗文怒聲說:「至少我得心甘情願,不能讓你用強……」

  包正發置之不理,一面放浪形骸地狂笑起來,一面開始了行動。

  他原是壓住了她的身子,按住她的兩手,使她全身動彈不得,這時突然一抬腿,騎跨在她小腹上了。

  蘇麗文只有渾身扭動,雙腳不住地亂踢,亂蹬……

  嘴裡直叫著:「老包,你再不放開我,我可要叫啦……」

  包正發毫不在乎地大笑說:「你叫吧,愈是大聲叫,愈是夠勁呢!」

  蘇麗文唬不住他,心裡頓時又驚又急,但她又不能真叫。驚動了別人,闖進來看到這個場面,不僅令她難堪,今後在別人面前,她的威嚴也就掃地啦!

  她既不敢叫嚷,包正發就更放心大膽,毫無顧忌了。

  他立即把一隻腳,踩住了她的手腕,騰出一隻手來,好脫去自己身上的衣褲。

  就在這時候,忽聽胡小姐似在阻攔著什麼人上樓,大聲叫嚷:「你不能上去,蘇小姐不在……」

  包正發暗吃一驚,使他正在解褲扣的手停住了,臉色大變說:「是誰來了?……」

  蘇麗文趁機抱怨說:「都是你,現在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包正發的欲念頓消,慌忙放開了蘇麗文,一個翻身下了床,猶未及穿起上衣,房門已被人一腳踹開。

  闖進房來的,想不到竟是高振飛!

  他雖是氣呼呼地闖進來,乍見房裡的情形,卻是意外地一怔,不屑地冷笑說:「真抱歉,我來的太不是時候啦!」

  包正發原以為是張二爺的人打來了,才暗吃一驚,誰知來的竟是這冒失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節骨眼上闖來,真是大煞風景!

  他不由勃然大怒,迎上前去,盛氣淩人地怒喝著:「你他媽的,闖進來找死嗎!」

  高振飛冷聲說:「沒你的事!我找蘇小姐說話……」

  蘇麗文已拖了條毛巾被,把赤裸的身體裹住,霍地坐了起來,詫然問:「找我?你不是去老吳那裡了嗎,怎麼……」

  包正發本來就對高振飛存有芥蒂,此刻被他闖來,衝破了他的好事,不禁對他更是恨之入骨!

  不過他心裡有數,真要動起手來,他絕不是高振飛的對手。只有出其不意地,來個先下手力強,攻他個猝不及防。

  心念方動,只見他突然奮身向高振飛撲去,照著對方腰上就是狠狠一拳!

  他出手既快又狠,攻的是致命要害,仿佛跟高振飛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一拳就置人於死地似的。

  高振飛早已有了戒備,只是他的右手受了重創,到現在仍然血流不止,整條右臂已形同麻木,失去了知覺。

  他心知若被包正發察覺他的手受了傷,無法還擊,勢必攻其弱點,使他顧彼失此,居於挨打的地位。

  因此他不容包正發的拳頭近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拳疾揮,狠狠地一下擊在對方臉頰上。

  包正發只沉哼一聲,便踉蹌跌了開去。腳下被茶几一絆,一個筋斗翻了過去,跌得他半天爬不起身來。

  高振飛把心一橫,趕過去飛起一腳,猛朝他腰上踹去,只聽他慘叫一聲:「哇!……」竟被這一腳,踹得當場昏死了過去。

  蘇麗文一骨碌下了床,沖到高振飛面前,驚怒交加地說:「姓高的,你這算什麼意思!」

  高振飛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麼意思,只是有這傢伙在旁邊,妨礙我們說話罷了,這樣比較安靜些!」

  蘇麗文寒著臉說:「你既趕到老吳那裡去了,又回我這裡來幹嘛?」

  高振飛似笑非笑地說:「當然是來謝謝你囉!」

  「謝我?」蘇麗文莫名其妙地瞪大了眼睛。

  高振飛「嗯」了一聲,直截了當地說:「蘇小姐,你不必裝模作樣,跟到黃泥湧道去的那些人,是你派去的吧?」

  蘇麗文茫然把頭搖搖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高振飛冷笑說:「那麼我不妨說清楚些,剛才我離開這裡,匆匆趕到『天堂招待所』去,張二爺的人早已經動手,把酒吧裡砸得落花流水。我一去,還沒機會跟張二爺說話,那個姓方的就找上了我的麻煩……」

  蘇麗文急問:「姓方的?是那個澳門的大流氓,叫什麼九頭鷹方彪的?」

  高振飛點點頭說:「不錯,就是這傢伙,他把我約出去,到黃泥湧道的墳堆上去決鬥!」

  「決鬥?」蘇麗文詫然問:「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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