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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黃珍妮點點頭說:「我相信姜文珠已經把『靈魂教』的大概情形告訴過你,不必我再重複了。除非教主臨時召見,才派人到沙龍去接我,否則就得等到下個週末,我才能見到教主啦!」

  鄭傑沉思了一下說:「如果我拒絕接受你們的條件,你又怎樣把結果報告那位教主呢?」

  黃珍妮冷冷地說:「那又何必報告,只要你們仍然留在香港,教主就會知道我的任務沒有達成,至於如何處置那兩個女人,我既無法知道,更無權過問,那完全是由教主決定了!」

  鄭傑暗自一驚,忿聲說:「難道交給你的任務,就非要你達成不可?萬一我現在當真向你下手,他們也不聞不問,不管你的死活?」

  黃珍妮故意說:「誰知道你是這麼固執呀!教主以為你為了那兩個女人,無論怎樣在兩個辦法之中,總會選擇一個的。連我也覺很有把握,自信能夠說服你,哪會想到你根本就置她們的生死於不顧。那麼反過來說,教主的不管我死活,又何足為奇呢?」

  她的這番話,無異是在激鄭傑,使他覺得白莎麗和姜文珠的兩條命,完全是操在他自己的手裡。

  這個重擔的壓力,果然使鄭傑皺起了眉頭,感到猶豫不決起來……

  黃珍妮看他沉思不語,趁機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如果你拿不定主意,最好是跟白振飛商量商量,那兩個女人一個是你『未婚妻』,一個是為了幫助你才觸犯教規的。無論在感情上或道義上,你總不能見死不救,無動於衷吧!」

  鄭傑可不笨,他立即明白了這女人的心機,不由地冷笑說:「你們大概是急於找到白振飛,可是找不到他,才想利用我替你們去找。然後向我們一齊下手,來個趕盡殺絕,對嗎?」

  黃珍妮矢口否認說:「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你要擔心這一點的話,我還有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你跟我到『夏威夷沙龍』去等著,也許教主會打電話去問談判的結果,你就在電話中直接跟她打交道。看她買不買你的帳,或者放不放交情……」

  「她一定會打電話去沙龍嗎?」鄭傑問。

  「這我可沒有把握了,」黃珍妮說:「因為這個辦法,是我想出來的,萬一教主不打電話去問,我可沒有方法主動跟她聯絡,這就完全要碰運氣了!」

  鄭傑不屑地說:「你真聰明,『夏威夷沙龍』是你們的地方,到了那裡就是你狠了,我可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笨!」

  黃珍妮忿然說:「這你也擔心,那你也顧忌,那麼你究竟打算怎樣呢?」

  鄭傑笑笑說:「我自然有更好的辦法,那就是把你留在這裡等著,由我自己去碰碰運氣。或者找到了白振飛再商量商量,決定了以後再來給你答覆。不過得暫時委屈黃小姐一下,我想你不至於反對吧?」

  黃珍妮剛說了聲:「你想把我……」

  鄭傑笑笑說:「你不必緊張,如果把你捆住,既不舒服也太粗野,我可不願那樣做。但為了使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請你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來!」

  黃珍妮勃然大怒說:「姓鄭的,你……」

  鄭傑警告說:「黃小姐,你最好別大喊大叫的,我倒無所謂,只是你的身份不同。目前警方正在全力偵察『靈魂教』,你總不願意首開紀錄,第一個上警署去報到吧?」

  黃珍妮果然為之一怔,似乎被他的話嚇住了,隨即怒不可遏的說:「好!姓鄭的,現在是你狠,但你別太得意,總還有求到我的時候!」

  鄭傑置之一笑的說:「以後有機會你儘管報復,但現在得聽我的,把衣服脫下來吧!」

  黃珍妮一氣之下,毫不猶豫地就把剛穿上的套裝脫了下來,忿然拋給他說:「拿去!」

  鄭傑伸手一接,又指著她的身上說:「還有呢,我說的是全部!」

  黃珍妮狠狠地冷哼一聲,只好走過去上了床,拉開被來蓋在身上,在被裡脫下了乳罩和三角褲,拋了出來。

  鄭傑這才笑了笑說:「你可以躺在床上休息,蓋著被不至於著涼,衣服由我帶走了,不過你放心,我回來時就全部奉還!」

  於是,他也不理會黃珍妮在罵什麼,逕自過去打開衣櫥,沒有發現其他的衣物。又向客廳各處搜尋了一遍,最後把洗手間的大浴中也取出,將她的衣服及睡袍等裹卷起來,決定一起帶走,使她光著身子不能出房。

  「回頭見!」鄭傑把手一揮,作了個很灑脫的動作,才開了房門出去。

  躺在被子裡的黃珍妮,早已氣得全身發抖。

  鄭傑走出房外,發現那剛接班不久的僕歐,正在走道上鬼鬼祟祟地,一看他走過來,就忙不迭走開了。

  他無暇理會,逕自走向二一四號房間,拿出鑰匙來開了房門,開燈向房內張了張,見毫無異狀,便把手裡的衣物拋進去,滅了燈關上房門就走。

  當鄭傑由樓上走下樓去時,那僕歐立即匆匆走向通道,進了二二一號房間……

  鄭傑無法知道,當自己隨著姜文珠離開「夏威夷沙龍」後,白振飛是否曾趕了去。

  即使去過,沒有碰上鄭傑,自然不會留在那裡死守。

  白振飛已被人認出,再去「夏威夷沙龍」當然得化妝一番,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這點鄭傑是想到了,但現在上哪裡去找那位白大爺呢?

  其實鄭傑對白振飛和白莎麗的「龐大計劃」,根本就不感興趣,甚至到目前為止,尚不知道計劃的內容。他完全是為了不甘心受伍月香的愚弄,不服這口氣,才決定跟他們這對假父女,從澳門追蹤到香港來。

  因此,如果完全是為了替這對假父女賣命,他就實在大可不必,犯不著跟組織嚴密龐大的「靈魂教」惹麻煩了。但現在已經把姜文珠牽連在內,使這曾對他一往情深的女郎,為了幫助他而不顧一切後果,終致事機不密,觸犯了教規。

  如今姜文珠已是待罪之身,隨時都會被置於死地。鄭傑頗有「我不殺伯仁,伯仁為我而死」的感覺,無論在道義上或情感上,他又怎能置她的生死於不顧?

  可是他不明白,姜文珠是臨時決定到「維多利亞大酒店」去,另外開個房間等他消息的,她又怎麼會落在對方的手裡?

  是在大坑道上等候時就被他們發現,當時就被執。還是被人一直跟蹤到酒店,開好房間以後才被他們闖進房去帶走的,這卻無法加以判斷。

  但有一點不能不承認「靈魂教」的耳目確實眾多,似乎遍及了各處!

  忽然之間,他想到了那剛接班不久的僕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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