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傳記·紀實 > 汪東興回憶 | 上頁 下頁 |
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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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說:這個簡報現在還沒有做結論,這個結論將來由中央來做。我認為是反革命簡報,起碼如你講的是有錯誤的簡報。為什麼有錯誤的簡報要在這個時候發呢?為什麼有的同志發了言,登簡報,又不光讓本人看呢? 毛主席接著說:聽了你們的意見,六號簡報是錯誤的,是有人搗鬼,有人在搞陰謀詭計,不搞光明正大;不搞團結,是搞分裂。我講話一句頂一萬句?在這個問題上,我看連一句也不頂。不是我的話一句頂一萬句,是陳伯達的話一句頂一萬句。毛主席再一次把林彪一夥人的問題的實質點透徹了。 毛主席講完這些後,對許世友、王洪文又講了黨的歷史上歷次路線鬥爭的情況。 談到11點多鐘,毛主席說:我今天不留你們吃飯了。王洪文,你請許世友到錦江飯店去吃飯,喝幾杯酒。你們都去。 我送許世友、王洪文下車時,看到當時任上海市革委會副主任、空四軍第一政委的王維國臉紅脖子粗地站在車門口等著。王洪文把他拉上車來,與毛主席在車廂門口握了一下手。毛主席對王維國很冷淡,連話都沒有講。王維國就同他們一起走了。 送走他們後,我回到車上。毛主席立即對我說:我們走! 王洪文陪許世友等人吃飯時,接到飛機場保衛人員打去的電話,報告說毛主席的專列在12點半鐘就開走了。王洪文把此事告訴了許世友。 許世友吃完飯後,於3點多鐘乘他原來至上海的飛機趕回南京,在南京站接我們。 毛主席乘坐的專列在南京站停了15分鐘,毛主席沒有見南京的同志,只有我下車見了許世友。 此後,我們的專列不停留地一直向北京開。在濟南站,毛主席叫我打電話通知李德生、紀登奎、吳德、吳忠到豐台車站等我們,說要同他們談話。當時李德生兼任北京軍區司令員、吳德任北京市委第二書記,紀登奎任北京軍區第三政委,吳忠任北京衛戍區司令員。 (六)毛主席在豐台的談話 9月12日13點10分,毛主席的專列駛抵豐台。車停好後,毛主席在車廂裡同李德生、紀登奎、吳德和吳忠談話,一直談到下午3點多鐘。這次談話,我也參加了。 毛主席先問李德生訪問阿爾巴尼亞和羅馬尼亞的情況。李德生談了阿勞動黨對我國邀請尼克松訪華的態度和意見。 聽完李德生的彙報,毛主席說:他們是左派,我們是右派。 那時,阿爾巴尼亞勞動党比較「左」,他們認為我們和帝國主義來往,我們是右了。 毛主席說:怕美帝從亞洲撤出來會增加對他們的壓力,要我們把美帝拖住。他們(指美國——作者注)只有兩億人口,經不起傷亡嘛,所以他們要撤軍。撤軍,不一定就會增加對他們的壓力。 毛主席的意思是說美國撤軍後,不一定會對阿爾巴尼亞和羅馬尼亞等歐洲國家增加壓力。美國在侵越戰爭期間,投入50多萬軍隊,死亡也不少。越南是屬熱帶地區的國家,美軍對環境不適應,越南人又運用了遊擊戰術,打敗了美帝國主義。 關於阿爾巴尼亞,那時我們兩黨兩國的關係還比較好。當時曾經用「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來形容這種關係。「文化大革命」中,曾用毛澤東的名義發過一個電報,稱他們是歐洲的一盞偉大的社會主義的明燈(即1966年10月25日,《毛澤東同志致阿爾巴尼亞勞動黨第五次代表大會的賀電》其中說:「英雄的人民的阿爾巴尼亞,成為歐洲的一盞偉大的社會主義的明燈。」——作者注)。那個電報的內容,當時毛主席不知道。他知道後說:阿爾巴尼亞怎麼成了明燈呢?它各方面都不行。工業、農業生產都不好,中央的領導人也不團結,他們是極左的。 當時毛主席對阿爾巴尼亞問題的看法是心中有數的。 接著,毛主席談他要談的主要問題。他還是從黨的歷史上的路線鬥爭講起。他說:我們的方針是路線決定一切。人多,槍多,代替不了正確的路線。黨的路線正確就有一切,路線不正確,有了人和槍也可能丟掉。路線是個綱,綱舉目張。什麼是綱?你們會打漁嗎?綱就是串魚網的那根繩子,目就是魚網上面的一個個眼,你們講的那個目,三天也講不完。我今天是講綱。我們這個黨已經有五十年的歷史了,大的路線鬥爭有十次。開頭是陳獨秀,「八·七」會議後,他同劉仁靜、彭述之那些人,81人簽名的「列寧主義左翼反對派」,說我們是壞人,紅軍是破壞分子,以後他們就搞到托洛茨基那一派去了。後頭就是瞿秋白、李立三、羅章龍、王明、張國燾。1928年黨的第六次代表大會在莫斯科開的,李立三神氣起來,搞了三個月,那時總理還未回來。李立三主張打大城市,一省數省首先勝利。 毛主席繼續說:李立三搞的那一套,我不贊成。李倒臺是在三中全會。王明倒臺是在遵義會議。王明路線的壽命最長,他們借第三國際的力量,把總理封為調和主義,出了《為中共更加布爾塞維克化而鬥爭》的小冊子,批評李立三「左」得還不夠,非把根據地搞光不舒服,結果基本上搞光了。 毛主席說:從一九三一年到一九三四年,這四年我在中央毫無發言權。我們黨五十年的經驗,中國人不喜歡分裂,我們黨內十次路線鬥爭,沒有一次把黨給分裂了的。 毛主席談了党的歷史上有人多次搞分裂,但都未把党分裂成。他接著說:再就是去年廬山會議搞突然襲擊,大有炸平廬山、停止地球轉動之勢。他們先搞隱瞞,後搞突然襲擊。五個常委隱瞞著三個,一點氣都不透,來了個突然襲擊,出簡報煽風點火。這樣搞總是有個目的嘛!可見這些人風格之低。我那個文章,找了一些人談話。作了一點調查研究,是第五天才寫的。天才問題是個理論問題,他們搞唯心論。我並不是不要說天才,天才就是比較聰明一點,天才不是靠一個人靠幾個人,天才是靠一個黨,黨是無產階級先鋒隊。天才是靠群眾路線,集體智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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