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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悼摯友〗 2月15日,一位同這些人截然不同的美國人——埃德加·斯諾因患胰腺癌在瑞士病逝,宋慶齡為此極度悲痛。 她身邊的一位工作人員回憶說①,她寫東西通常是很快的,但在聽到斯諾噩耗後她為了寫給斯諾遺孀的唁電,通宵未睡。唁電寫道: ①宋慶齡的英文秘書張玨同本書作者的談話。 「痛悉我們最誠摯的朋友不幸逝世。在我們抗日戰爭期間,他堅定地支持了我們反對國內法西斯反動派和日本軍事侵略的鬥爭。我們的堅強友誼也象徵著中美兩國人民在正義事業中互相支持。我確信,你和你們的子女將繼續完成他的遺志,促進我們兩國偉大人民之間的瞭解和友誼。你可以感到寬慰的是:對埃德加·斯諾的記憶在中國人民的心中將永遠長青。」① ①《人民日報》,1972年2月17日。轉引自《宋慶齡年譜》,第334頁。 洛易斯·惠勒·斯諾在她紀念斯諾的書中談到這個唁電時說:「她在一生中永遠是勇敢無畏的,她從萬里之外發來的唁電也給了我勇氣。」 在反動勢力面前勇敢無畏——這是宋慶齡認為最優良的品質之一。三十六年前,主要通過她的推薦和幫助,斯諾訪問了延安,寫出了《紅星照耀中國》一書。在一篇紀念斯諾的專文中,她稱讚斯諾「勇敢地到了『大河彼岸』的地方,去瞭解在新根據地的中國革命。」① ①《紀念埃德加·斯諾》,英文稿載《中國建設》英文版1972年第6期,中文稿承宋慶齡基金會研究室提供。斯諾最後著作之一的書名是:《今日紅色中國:大河彼岸》。 她滿懷熱情地回顧她同斯諾相識四十多年來的歷程。斯諾作為一位年輕的記者,「如饑似渴地尋求真理和知識」,首先來到上海,然後又深入到中國的紅色區域。他在這次採訪中所寫成的書(《西行漫記》)「經受住了歷史的考驗,這對他來說是最恰當的銘詞。」在抗日戰爭時期,宋慶齡創建保衛中國同盟,他「曾給予很大的幫助」。他「也是中國工業合作運動或稱『工合』運動的一位熱情的發起人。」本世紀中葉美國麥卡錫主義橫行,他備受政治迫害。「然而,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他要消除中美兩國人民之間的鴻溝的決心。」 雖然當時埃德加·斯諾並不知道,正是他於1970年12月同毛主席所進行的長談——當時中國人民的領袖談到為了解決中美兩國之間的問題,有必要同尼克松總統對話,導致了中美兩國人民中斷了二十多年的友好往來的大門的打開,而這就是埃德加·斯諾畢生所致力的事業的一個目標…… 「……中國人民將永遠懷念埃德加·斯諾這位致力於中美兩國人民友好的、不知疲倦的活動家。太平洋兩岸的子孫後代將會感謝他……」 在當時的一封信①裡,宋慶齡寫到斯諾的遺孀洛易斯遵照斯諾的遺囑正把他的骨灰的一部分帶到中國,並且稱讚洛易斯「她多麼能為別人著想!」——因為中國政府提出願意負擔她的路費,她就寧願坐火車而不乘飛機以節約開支。護送斯諾骨灰來華的還有他的摯友、1936年同去陝北的馬海德醫生。馬海德是隨同一個由毛澤東派去治療斯諾的醫療小組前往瑞士的。在北京,斯諾的骨灰被安葬在前燕京大學——現在的北京大學校園的一部分——美麗的未名湖畔,年輕時的斯諾曾在燕大教新聞學並鼓勵青年學生的抗日活動。 ①宋慶齡致「親愛的鄰居」。 斯諾去世還不到一個月,宋慶齡又悼念了另一位同她的過去有密切關係的美國人,她的朋友、同志和經常的通信對象格雷斯·格蘭尼奇,她在加利福尼亞的一次撞車事故中不幸喪生,開車的是她的丈夫馬克斯,也受了重傷,但倖存下來。在一篇悼念文章①中,宋慶齡回顧了在戰前危機四伏的上海,同格蘭尼奇夫婦出版《中國呼聲》的情形,以及在分離三十多年以後最近在北京重逢的景象——在美國乒乓球隊1971年夏訪華把道路開闢之後、在尼克松首次訪華之前,中國方面邀請第一批美國老朋友訪華,格蘭尼奇夫婦也在其中。 ①《哀悼中國的又一位朋友》,英文稿載《中國建設》英文版1972年第9期,中文稿承宋慶齡基金會研究室提供。 「他們重訪中國的願望終於在去年秋天實現了——這時格雷斯已74歲,馬克斯(他們的朋友都叫他『曼尼』)已75歲了!……他們一直都保持著對中國情況的瞭解,而且在他們退休以後還特別地把自己對中國的知識和瞭解轉達給……青年人。 「……1971年10月5日周總理接見所有在京的美國人時,格雷斯·格蘭尼奇就坐在總理的旁邊。這次離開中國時,格雷斯和曼尼都滿懷豪情,情緒高昂…… 「很難以相信充滿活力的格雷斯會這麼突然逝世……她很早以前就相信中國革命最終會取得勝利,即使在最黑暗的日子裡也是這樣認為。當她有機會親眼看到這個成功的革命所取得的成就時,她為這些成就感到光榮和自豪。她對於能夠給美國人民,特別是青年人。介紹最近在中國的經歷,感到如願以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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