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功夫影帝·李小龍傳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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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問是個極寬容之人,他不像有的教頭那樣,禁止弟子學習或演練其他門派的指數,並認為這是離經叛道的逆行。葉問看李小龍最初的招式。就知道他曾向演藝界的叔伯學過功夫。葉問認為這不是壞事,因為藝人的招式雖是表演給人看,但畢竟是從武術流派中演化來的,仍有可取之處。因此,李小龍除在武館學詠春拳,仍利用拍電影的機會,向其他叔伯學功夫。在李小龍離港赴美時,他已掌握了多種拳術。這為他在日後獨創一門「截拳道」,提供了厚實的基礎。 據他的兄弟忠琛、振輝回憶,小龍練武到了瘋狂的地步。他為了學好詠春拳的粘手功夫,在家中設了一座木椿,每天對著木椿勤練不輟。他為了練就強大的體魄,沒有新式的西洋健身器械,就用沙包石塊來健身。他就是吃飯時也不願停止練功,一邊吃飯,一邊以拳擊打板凳,以練就拳頭的硬度。 他的旺盛精力,使得每一個對他稍有瞭解的人大惑不解,他除了練功,還要拍電影、跳舞、跟女孩子尋歡逗樂。 他的功夫長進非常之快,父親既喜又憂,道:「他只要從練武的精力中拿出二成,學業也不至於如此。」 父母仍念念不忘兒子走求學發達之路。兒子的行為,使他們這一希望愈來愈渺茫。由於李小龍在學校的「惡行」,不得不停地轉學。因此,李海泉的朋友同事與其見面時,第一句則問:「令郎到學校未?」使李海泉十分的難堪。 更要命的,是李小龍為練武,一度荒廢中斷了學業。 * * * 1956年,16歲的李小龍勉強讀完初中,進入聖查米耶爾書院讀高中。這是一所英文學校,有不少外籍學生。校內有一支西洋拳隊,拳手幾乎是清一色的外籍學生。外籍學生普遍比本港學生長得高大,拳隊是為這幫外籍學生特意組建的。 好出風頭的李小龍自然不滿那些洋學生的一統天下,他主動發起挑戰。牛高馬大的洋學生自然不把矮小的李小龍放在眼裡。結果,他們一個個被李小龍淩厲而又不規範的拳法打得落花流水,甘拜下風。 1957年,李小龍代表聖查米耶爾書院參加全港中學生校際拳擊賽。他一路過五關斬六將順利地進入決賽,他的最後對手是連獲三屆冠軍的洋學生。此君高大魁梧,壯實如牛。李小龍戴的是西洋拳套,打的卻是中國的詠春拳法。這位洋拳手不知如何招架還手,給李小龍打得暈頭轉向,最後敗北。 事後,李小龍洋洋得意地說:「西洋拳講究的是閃避,攻擊只是一下一下的,而詠春拳以『粘手』見長,可貼緊對手連消帶打。交手時,我以『粘手』格開番鬼仔的來拳,對方手腕酸軟時,我就用另一隻拳猛擊。」李小龍又道:「我的詠春拳還沒使出一半,主要是怕犯規受罰。詠春拳講究速戰速決,如果放開來打,我一個回合就能把他擊倒。」 * * * 練武和演電影,是李小龍在港期間的兩件大事。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由童星向小生過渡,所飾角色仍以歹徒和流氓為主——只不過年紀不同而已。他離港前拍的最重要的一部影片叫《人海孤鴻》,他在片中擔任主角,展示的是在日本軍佔領後香港的街頭故事。 李小龍扮演一名在日本軍統治下的香港的孤兒,他經歷過日機的狂轟濫炸,經歷饑餓的煎熬,他最終倖免於難,流落於香港街頭。 在他生活的那個地區有幾個流氓頭子,一個叫「十四K」,一個叫「和勝和」,還有一個女流氓叫「十八姐」。這個孤兒跟流氓混跡一起,他的專長是打荷包(扒錢)。一個慈善家向他伸出援助之手,但他依然以扒竊為業。不久,他因犯案被捕,那位慈善家再度伸出援助之手。他面臨兩種選擇,要麼坐7年牢,要麼進學校讀書,結果他選擇了後一種。然而在他讀書期間,流氓找到他,軟硬兼施說服他幹最後一次「扒錢」勾當,他答應了下來。在欲行動前他突然反悔,執意不去,流氓老羞成怒,割下他的耳朵。經歷了這事,他徹底看清流氓的殘忍毒辣,從此痛改前非。 * * * 葉問對李小龍所拍的電影不甚關心,他關心的是弟子能否成為武林中德高藝高的大器。他常向弟子闡述德與藝的辯證關係——德高必藝高,作為武林中人,且不說除暴扶弱、鏟惡救孤之俠行,最最起碼的一點,就是切不可向不會武功的弱者動武。 葉問同時又極力鼓勵弟子與人「講手」。講手一詞,最初是武師在一起探討切磋武藝,常常會由口說引發到手動,故「講手」一詞,實為交手或比武。葉問注重的是招數的實用性,不講手,就不知自己所練功夫的優劣長短,就不知自己下一步該如何練。葉問認為,功夫最終是打出來的,而不是練出來的,只有在講手中,才能不斷地完善和強大自己。 按照李小龍的性格,不用師父鼓勵講手,他自己會主動找人講手。這就像一位久練弓法的箭手,急欲把一隻飛鳥射下來。 那時的李小龍,經常在街頭「行兇鬧事」。他捕捉的講手對象,是他認為比他強的人。李小龍主動挑釁,激怒對方。對方一旦動武,李小龍便旋風般地使出詠春拳法,直到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趴倒求饒方輟手。因此李小龍的講手,帶有濃烈的炫耀武力的色彩 (這是他一慣的好勝心理所決定的),一旦動手,便把師父教誡的「講手須適可而止」的訓條拋到九霄雲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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