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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


  「好了,全好了!這幾天,汗王一直在納澤屋裡過夜,可把狐媚急壞了!」

  「這個小妖精,汗王一天不跟她睡,她就受不了!」

  二人一句連一句地罵著烏拉納喇氏,泰恩察突然向尤拉菲問道:「你平時見過蜈蚣嗎?」

  尤拉菲急忙答道:「見過。俺那烏拉山多,山上蛇多,蜈蚣也多。小時候,俺還逮過呢?」

  「喲!你不害怕?那東西可咬人呢!」

  「不怕,無論是蛇,還是蜈蚣,只要砸破它的腦袋,它就不能活了。」

  泰恩察走進屋子裡,將那瓶子捧在手中,對尤拉菲說道:「昨天,俺嚇死了!在院子裡跑出來兩條。喏,你看看吧,都在裡面呢!」

  尤拉菲接瓶在手,看了一下,說:「唉呀!這兩條蜈蚣可不小呢!要是被它咬了,不及時治字,也會傷命呢!」

  泰恩察接著說道:「這東西象那狐媚子一樣,毒著哪!」

  尤拉菲聽了,格格地笑了起來,隨便地說:「她能被咬兩下子,就好了!」

  泰恩察看了看尤拉菲,試著說:「咱們想個辦法,讓那狐媚子挨咬兩口,也能泄一下你胸中的悶氣呀!」

  尤拉菲聽了,像想起了什麼似地,伸手拿起瓶子,走到泰恩察面前,輕聲地說:「讓俺帶回去吧!……」

  二人又小聲商議了一會,尤拉菲才走。

  且說烏拉納喇氏,這些日子見汗王在小妃納澤那裡,她兩次讓尤拉菲去喊他,都沒有來。心中不免有些埋怨起來:真是癡心女子負心漢,一點也不假呀!

  不由得心裡胡思亂想起來:男人可以擁有眾多女人,但女人就不可以有幾個男人。這太不合理了!

  她躺在被子裡,無意間手碰到了自己的兩個乳房,心裡不覺一動,使她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不久前的一次家宴上,努爾哈赤讓她給四大貝勒敬酒時,當她走到大貝勒代善面前,提起酒壺,正要往他面前的酒碗裡添酒。代善猛地站起來,說道:「俺已喝……喝多了,再不能……,」

  他話還未說完,身子一個踉蹌,倒了下去。這時候,烏拉氏右手提著酒壺,急忙伸出左手去扶他。不曾想,代善的大手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臂。另一隻手突然住她的胸脯上抓了一把,正好抓住她的乳房,不由得她啊呀一聲,立即用盡力氣去扶代善。

  這時,阿敏走過來,幫助她將身材高大的代善扶起來,他的手才從烏拉的胸脯上抽回去。

  當晚,她把內衣脫了,發現自己的乳房紅紅的,還有些痛呢!

  這件事每次想起來,思想裡就不平靜。代善比烏拉氏還大五歲呢!

  代善已經被立儲了,汗王也說了,在他百年之後,要代善照應俺和兒子們。

  如今,俺若能與代善……

  烏拉氏想到這兒,渾身立即躁熱起來,覺得能跟他好上,這後半生俺就不會孤單了。

  她又想到代善那只有力的大手,牛一樣壯實的身材,真令人神往啊!

  想來想去,烏拉氏拿定了主意,心裡說:「你汗王不買俺的帳,俺就去找代善,俺總不能老是守著活寡呀!」

  於是,烏拉氏說幹就幹,她精心做了幾個菜,喊來尤拉菲說:「你把這些菜給大貝勒送去!就說是俺親手做出來,留給他補養身子的。」

  一天,代善來了,在門口問道:「父王在這裡嗎?」

  烏拉氏聽出來是代善的聲音,急忙走出來,笑著說道:「喲!是大貝勒呀,為啥不進屋子?是嫌俺屋子髒,還是亂?……」

  那烏拉氏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門口,把代善拉進來了。嘴裡又說道:「在大貝勒眼裡,只有你的父王,哪有俺這大妃的位置呢!」

  代善急忙說道:「你說到哪裡去了,俺怎能忘了大妃的好處?你做的菜味道真好,謝謝你的一番好意!」

  剛說到這兒,尤拉菲進來了,烏拉又說:「好吃麼?那真是碰巧了!本來,俺做不好菜,只是看著大貝勒辛苦,東拼西殺的,吃不上,喝不上,連一個安穩覺也睡不上。俺將來還得依靠大貝勒照應呢!汗王已經說了,現在,俺只能做這一點事。……」

  代善聽到這裡,忙接過來說:「父王的話俺敢不聽!大妃,你就放寬心吧,只要有俺代善在,你就甭愁了!」

  說完,代善就告辭出去了。

  當晚,烏拉氏心裡樂滋滋的,回味著代善的話,還有他那火辣辣的眼睛,真有點意思呢!

  後來,她又想起與四貝勒皇太極的一次相遇情景。那是不久前的一天上午,她從庶務大臣那裡回來,手裡提著兩條大鯉魚,準備為汗王做人參魚的。

  正走之時,迎面碰到四貝勒皇太極,未等她開口,皇太極急忙緊走幾步,來到跟前,說:「大妃,你太辛苦了!怎麼自己拿呢?」

  他說著,便從她手裡奪過那兩條魚,說:「俺幫大妃送去吧?」

  當時,烏拉氏記得很清楚,皇太極握住她的手,把魚奪過去了,還沒有松呢!她心裡想,難道這四貝勒也對俺有點意思麼?……

  後來,烏拉氏又連做了幾次菜,讓尤拉菲分別送給了大貝勒和四貝勒。

  且說尤拉菲把那個裝著蜈蚣的瓶子帶回以後,按照與泰恩察商議的意見,趁著烏拉氏不在家的工夫,倒出一條在烏拉氏的枕頭下面,另一條倒在她的靰鞡靴子裡面。

  那一夜,她一直未睡好,等著聽消息。可是,烏拉氏卻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

  次日天一亮,尤拉菲就起來了,剛到院子裡,突然她發現那兩條蜈蚣全跑到院子裡了。

  慌亂之間,她大聲喊道:「呀!怎麼跑來兩條蜈蚣!……」

  聽到尤拉菲的喊聲,烏拉氏連忙來到院子裡。她一見到那兩條紅頭大蜈蚣。嚇得咋唬道:「俺的老天爺!哪裡爬出來這麼大的兩條蜈蚣!若是咬住了人,還得了嗎?快把它打死!」

  尤拉菲忙跑進屋裡,拿出一個鐵錘,對準蜈蚣的紅頭砸去,一連幾下,那紅頭被砸得稀巴爛。但是,那身子仍在動,它那密密麻麻的腳,還在動哩!

  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正是講的這種情況吧!

  原來,尤拉菲將蜈蚣一條放在烏拉氏的枕頭下面,一條放進她的靰鞡靴裡面。

  誰知烏拉氏平日喜歡用鹿茸精香料擦身,久而久之,床上的杭墊被褥,身上的衣服鞋襪,全都染上鹿茸的香味。

  鹿茸又是去毒的良藥,蜈蚣一聞到它的氣味,唯恐避之不及,隨即從枕下、靴子裡慌忙爬出來,跑到院子裡。

  尤拉菲來到泰恩察家,向她講述了這一情況,泰恩察說:「這一次算她命大!不過,躲得了初三,也躲不過初四,還有初五和初六呢!」

  再說大貝勒代善,自褚英被處死,他被立儲,特別是父王曾當著他的面,向大妃烏拉氏和眾兄弟允諾過,在他百年之後,要自己去照應他們,他深感重任在肩,決心不負父王的託付,協助父王管理好政務,決不當第二個褚英!

  這一陣子,大妃烏拉納喇氏的親近姿態,對代善確實有誘惑力。

  烏拉納喇氏的美貌,在父王的眾多後妃中,是無人可比的。

  那次在家宴上的酒醉失態,當時的情景他還有較深的印象。

  他見烏拉氏鵝蛋形的臉盤,兩道又黑又彎的眉毛,大小適中的鼻子,兩麵粉腮上的深深的酒窩,特別是那粉砌似的白玉脖頸,真使他看呆了,不由得魂靈兒早已飛出腔外,飄飄蕩蕩地不知如何是好。

  當大妃提著酒壺來到面前,要給他添酒時。她那高聳的乳峰,胸前深深的一道乳溝,裸著雪白的脖頸,代善真恨不得扒上去親上幾口!

  但是,酒精並未將他麻醉得完全失去理智,父王和眾兄弟們都在注視著他。

  這時,代善心中明白,自己一旦失禮,越軌,將在眾兄弟面前丟醜,會失去往日的尊嚴與威信。說不定還會激怒父王,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可是,又不甘心坐失良機,便假裝醉了,虛打個踉蹌,引來大妃的彎腰攙膚。於是他趁勢一把抓住她的雙乳,略微使勁地拽了一下。僅這一下,他便覺得骨酥神搖,周身的血液膨脹,離那高唐夢雨已是近在咫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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