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秋瑾-競雄女俠傳 | 上頁 下頁 |
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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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留學生會館 獨立丸經停仁川、釜山,於7月2日平安抵達神戶港。下船後,一行人來到神戶市內的西村旅館暫時休息,繁子立即給東京的父母和在北京的丈夫打電報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安全回到日本。當時,客船經過的海域經常發生海戰,航路非常危險,所幸這次航行平安無事。傍晚,一行人乘上從神戶開往東京的火車,但列車在行進途中經常要避讓過往的軍車,所以,直到兩日後的7月4日才抵達東京新橋車站。繁子的兄弟和姐姐高興地前來車站迎接,他們曾看到報紙上登出的一則消息說客船在海上遭到襲擊,因而非常擔心,直到繁子從神戶打來平安電報,一家人才放下心來。大家互致問候後一同離開車站分頭回家。繁子終於回到闊別已久的永田町自己的家中。 繁子後來回憶說,火車到達後「秋瑾和前來迎接的人一同去了神田朋友的家裡」。清朝留學生會館坐落在神田駿河台,前來迎接秋瑾的是來自紹興的陳威和陳毅等人。《紹興留學生公函》告訴大家來日本後可以下榻坐落在駿河台鈴木町十八番地的留學生會館,那裡是政府指定的留學生宿舍。 來到會館,秋瑾首先辦理了入住登記,在姓名一欄中寫的是「秋瑾」,其實,真正的姓名應該是「秋閨瑾」或者是「王秋瑾」,秋瑾根本沒有考慮和子芳的夫妻關係。年齡登記的是27歲,實際應該是28歲,實足年齡計算有誤差。登記簿頁號是159頁,就這樣,秋瑾的身份轉變為旅日留學生。 清朝留學生會館是1902年3月末,在清朝公使館的資助下,由中國和日本的一些有識之士共同設立的。會館租用的是駿河台一帶閒置的空房,當時,那裡有很多空房,地址大概是在從禦茶水車站出來朝著水道橋方向前行,右手邊是神田川,會館就坐落在沿河的一角。房屋是一座兩層樓的西式建築和一座日式房屋,其中有事務室、會客室、食堂、圖書館、閱覽室、音樂室和健身房,圖書館裡有各類圖書和中日文雜誌,其中有許多是得到清朝公使館認可的描寫獨立戰爭史和革命戰爭史的書籍,也有嚴複翻譯的《天演論》。學生們在會客室召開同鄉會、日語講習會以及出版刊物等,有時會客室就成了銷售這些刊物的臨時書店。 秋瑾按照常規參加了日語講習所,開始拼命學習日語。學習之餘,秋瑾還擠出時間堅持出席每週一次的浙江同鄉會例會。因為秋瑾來日本的目的不僅是學習知識,更重要的是要宣傳革命,所以在秋瑾看來,這些活動和上課同樣重要,甚至比上課更重要,通過群體活動可以聯絡到更多的人。秋瑾是浙江人,丈夫是湖南人,因為這層關係她和湖南同鄉會也有聯繫,經常要出席兩個同鄉會。湖南同鄉會人數多,會館地方狹小,所以經常租用神田的錦輝館每月舉行一兩次集會。在集會上,秋瑾認識了湖南留學生王時澤,據資料記載,王時澤非常有才華,他的《回憶秋瑾》一文中記錄了秋瑾留學時的活動。文章收集在《辛亥革命回憶錄》第四卷,和《秋瑾年表(細編)》一樣,王時澤的《回憶秋瑾》是研究現代秋瑾的重要史料。 當時的王時澤剛好18歲,比秋瑾早5個月,也就是1904年2月自費來東京留學,現在弘文學院普通科學習。一般公費留學生都是政府官員,他們大都在速成師範科學習半年後回國。在普通科學習的人來自中國不同的省份,大家講的都是各地方言,為了方便教學,學校按省份編班,王時澤就編在湖南班。這年秋天,秋瑾和王時澤一同去橫濱參加了革命團體三合會。 秋瑾到日本後半個月左右,時間已是7月中旬,秋瑾給天津《大公報》編輯呂碧城寄去書稿和書籍,呂碧城於7月22日在《大公報》上以「中外記事」為題發表文章,文章說: 浙江秋璿卿女士,自號鑒湖女俠,慷慨激昂,不減鬚眉。素悲中國教育之不興,國權之不振,以振興女學為栽培人材之根本,乃於上月初九日(1904年6月22日),由京起程,遊學日本。日前,寄書於其寓津之女友雲: 「二十日(1904年7月3日)到東京,即進實踐女學校。一年後進師範學校。並雲:『彼國婦人無不向學,我國女子對之實深慚愧。』並望中國女子多到東遊學。謂:女子教育需材甚急,我同胞能多一留學生,即他日多一師資」,云云。志之以為中國女子之勸。 7月16日,秋瑾出席日本帝國婦人協會附屬實踐女學校的畢業典禮,在典禮上認識了協會會長、學校校長下田歌子,當時,下田歌子48歲,原擔任華族女學校(以後的學習院女子部)的教員,後赴歐美留學,回國後創立實踐女學校,是明治時期從事婦女教育,致力於提高婦女地位的著名女性。秋瑾瞭解了下田歌子的經歷後,對她產生了敬慕之意,數日後的20日即決定到實踐女學校學習。 29日,秋瑾送已從實踐女學校畢業的陳彥安、孫多琅回國,分別時,贈給他們一首詩《望海潮》。明顯表示出希望接近實踐女學校以及相關人員的意願。當天,秋瑾和持改革態度的留學生辛漢、沈翀、華振等人在留學生會館組織了演講練習會及標準語研究會,提倡使用標準話(北京話)發表革命演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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