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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2.接任軍長

  朱可夫乘車去市中心的中央機場,從那裡乘機直飛赤塔,從那裡又到軍區去瞭解最新情況。得知日軍活動猖獗,天天侵入蒙古領空,從空中掃射在公路上行駛的各種車輛。

  6月5日晨,朱可夫乘車來到駐蒙步兵第57獨立軍司令部。從情況彙報中,他感覺到軍部領導並不瞭解戰場真實情況,便問軍長費克連科:

  「你是否認為可以從距戰場120公里以外的地方指揮部隊?」軍長回答說:「我們在這裡是遠了一點。可是,在發生衝突的地域,我們尚未做好準備,前方電話電報線路連一公里也沒架設,也沒有現成的指揮所和著陸場。」他接著問:「面對這種情況你們準備怎麼辦?」「……我們準備派人去搞木料,然後構築指揮所」。

  從交談中朱可夫發現軍的領導人中,除了政委尼基舍夫外,其他人都沒到過發生衝突的地域,於是他立刻建議軍長到前邊去,在那裡現場研究情況。但軍長藉口莫斯科可能隨時來電話找他,他讓政委陪朱可夫同去。

  通過對發生衝突地域的觀察,和與蘇軍及蒙軍指揮員的談話,使朱可夫對已發生的戰事的性質和規模有了進一步瞭解。同時他發現蘇軍和蒙軍行動中的缺點,主要是對日軍缺乏周密偵察。

  通過全面瞭解情況,朱可夫敏感而果斷地得出結論:「這不是邊境衝突,日軍並沒放棄其侵略我遠東和蒙古人民共和國的企圖。必須估計到,不久會發生大規模行動,而一旦日軍發起大規模進攻,我駐蒙第57獨立軍無力阻止敵軍,特別是如果敵人同時從其他方向發動進攻的話,我軍就更無能為力了。」

  針對這種情況,朱可夫向莫斯科緊急報告:必須加強我方航空兵,另外,至少要派3個步兵師和1個坦克旅來蒙古,同時要大大加強炮兵力量。

  報告通過電報發出後,第二天便收到了回答。伏羅希洛夫與斯大林商量後,完全同意朱可夫對情況的判斷和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同一天,伏羅希洛夫發佈命令,解除費克連科第57特別軍軍長職務,命朱可夫接任軍長。

  3.大敗日本關東軍

  朱可夫的這些要求很快得到批准,總參謀部立刻增派了空軍力量,其中有21名榮獲蘇聯英雄稱號的飛行員,並送來了現代化的伊—16和「鷗」型飛機。

  從6月中旬起,蒙古上空展開了一場空前殘酷的戰鬥。雙方展開大機群作戰,飛機多達二百多架。日軍統帥部動用了最好的飛行員,企圖奪取制空權,但未能得逞。蘇聯飛行員嚴密封鎖領空,草原上不時騰起一個個黑色濃煙的煙柱,日軍飛機一架接一架被擊毀。22日到26日的空戰中,日軍共損失64架飛機。

  日本關東軍飛機的活動目的很明顯,想挫傷蘇聯空軍力量並奪取制空權,以保障其部隊將要進行的大規模進攻戰役。

  日軍指揮部打算,於7月上半月完成進攻戰役,以便在秋季到來之前結束蒙古人民共和國境內的全部軍事行動。日軍指揮部對自己的勝利十分有把握,他們甚至把一些外國新聞記者和武官邀請到作戰地區,觀看他們的勝利進軍。

  7月2日,日陸軍乘夜暗偷渡了哈勒欣河,並向蒙軍騎兵第6師駐地發起進攻。由於日本在數量上佔有優勢,在7月3日拂曉前佔領了巴英查崗山及其鄰近地區。

  形勢發生了嚴重變化。鑒於這種緊急情況,朱可夫命令蘇方所有預備隊立即出動,向巴英查崗山方向挺進並向敵人進攻。當時,日軍在巴英查崗山集中了1萬餘人,而蘇軍只有1000多人。日軍擁有近100門火炮和60門反坦克炮,而蘇軍只有50門火炮,其中還包括從哈勒欣河東岸進行支援的火炮。

  但蘇方投入戰鬥的有坦克第11旅的近150輛坦克,有摩托化裝甲第7旅的154輛裝甲車,還有裝備45毫米加農炮的蒙軍裝甲第8營。

  朱可夫決定利用裝甲坦克兵團這一王牌,從行進間殲滅剛剛渡河的日軍,不給敵人以喘息之機。7月3日9時15分,朱可夫命令坦克第11旅,在航空兵掩護下加速前進,不遲于10時45分向敵人發起進攻。

  上午10時45分,150輛坦克一起向日軍發起衝擊。在敵陣地上擺著160門火炮,在匆匆構築起來的掩體裡藏著日本兵,他們用5米長的竹杆舉著地雷。蘇軍坦克兵用火力和履帶摧毀日軍炮兵,使日軍倉皇失措,到處亂跑亂竄。

  7月4日,戰鬥繼續激烈進行到5日淩晨,敵人最後被粉碎,日軍倉皇向渡口退去。但他們自己的工兵,由於害怕蘇方坦克的突破,已把渡口炸毀。日軍軍官全副武裝跳入水中,結果大部分都被溺死。

  戰場上,日軍幾千具屍體,大量被擊斃的馬匹,狼藉不堪,一堆堆被擊毀的火炮,機槍和車輛鋪滿了巴英查崗山。在幾天的空戰中,日軍損失飛機45架。其中包括20架俯衝飛機。

  巴英查崗山一仗,是紅軍積極防禦作戰的典範戰例。紅軍粉碎了日軍的重兵集團並守住了哈勒欣河東岸的防禦陣地,從而大大鼓舞了紅軍和蒙軍的鬥志。巴英查崗山的作戰經驗表明,一支善於同空軍和機動炮兵協同作戰的坦克摩托機械化部隊是實施快速作戰行動的決定性因素。

  8月12日,日軍一個加強步兵團,在22架轟炸機的支援下捲土重來向蒙軍陣地發起強攻,佔領了戰線南端的大沙高地,並沿全線積極建立防禦。

  蘇蒙軍指揮部抓緊進行總攻準備工作,預計8月20日前發起總攻,以最後粉碎入侵的日軍。

  朱可夫認為,能否達到戰役戰術的突然性,是決定這次戰役勝敗的決定因素。必須以突然的行動殲滅敵軍,使其無法反擊。這時朱可夫特別注意到,日軍沒有良好的坦克兵團和摩托機械化部隊,無法迅速從次要方向調來部隊抗擊紅軍的突擊集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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