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沃洛夫(43)_學達書庫

四三

　　4月14日，聯軍全部到達阿達河，與敵軍隔河相望駐紮下來。蘇沃洛夫終於同謝雷爾的主力接觸。

　　阿達河無法涉渡，源頭處右岸陡峭，支流極多，渠道縱橫，在流入波河的河口處兩岸都是沼澤泥潭，長達100俄裡的河道構成了一條非常有利的天然防線。謝雷爾正處在危急關頭：他已不能再往後退，因為那將使他失掉同駐紮在中意大利和南意大利部隊的一切聯繫。法軍經過一場混亂的退卻，剩下2·8萬人，而蘇沃洛夫有4.8萬人。

　　元帥借助俄軍兵力優勢，經12小時浴血奮戰拿下萊科城，使法軍損失慘重。

　　就在4月15日這天，法軍將領謝雷爾被解除意大利軍司令職務。接替他的是在法國僅次於波拿巴的最傑出的一名將軍——年方36歲的莫羅。莫羅很受軍隊和人民的敬仰，他氣度非凡，性格堅定頑強。

　　蘇沃洛夫處處表現出堅強如鋼的個性，當他聽到莫羅就任的消息時興奮地說：

　　「我看這是上帝的旨意：打敗冒充的行家算不得多麼光榮，我們從莫羅手裡奪來的桂冠才會大放異彩！」

　　莫羅是在戰線拉得過長，可能導致失敗這樣一種極為不利的情況下接管部隊的。他力圖扭轉局勢，急令各師集結，但蘇沃洛夫不容敵軍變更部署。為了麻痹法軍，他故意選擇了一處最不適宜渡河的地點架橋：那裡河道急劇彎轉，水流湍急，岸陡崖高。法國人認定，要想在這裡架橋，特別是在夜裡，那簡直是異想天開。因此，在岸邊連崗哨都沒有設。天將拂曉時，法國人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可是這時幾百名奧地利獵騎兵和哥薩克騎兵已經通過了浮橋。

　　由遠征軍長官傑尼索夫率領的哥薩克騎兵行動神速，保證了這次戰鬥的勝利。傑尼索夫長官這次又大顯身手。他將所有的三個哥薩克騎兵團集中起來，同匈牙利驃騎兵一起，向敵左翼發起攻擊，將法軍逼退到波佐。正如蘇沃洛夫所說：「在格列科夫團長的配合下，受到智勇雙全的軍人、遠征軍長官傑尼索夫的激勵，哥薩克騎兵發揚俄羅斯人固有的勇敢精神，四處刺殺敵人。」

　　聯軍渡過阿達河的同時，蘇沃洛夫命令將凱姆和弗雷利希的兩個師派往卡薩諾，以切斷法軍的退路。由於奧地利人拖拉，士氣不高，致使這一計劃未能完全實現。凱姆和弗雷利希率13000人的部隊向僅由2000名法軍守衛的橋頭堡實施攻擊，連續攻打6個小時毫無成效。在這段時間內，剛毅的莫羅已將維克托師的部分兵力調到卡薩諾。下午4點，蘇沃洛夫到了。

　　隨著蘇沃洛夫的到來，奧地利部隊似乎變了樣：消極情緒頃刻消失。元帥把兵力部署稍作變更，命令設置一個配備30門大炮的炮壘，便鼓動部隊重新發起一次堅決的進攻。奧地利士兵很快就沖入了法軍陣地，使對方來不及毀橋就逃過橋去，把火炮也丟下了。

　　就這樣，在4月15、16、17日三天的時間內，倫巴第的命運就決定了。聯軍進攻米蘭的道路已經打通。法軍在三天的會戰中傷亡2500多人，被俘近5000人。蘇沃洛夫稱讚了「用冷兵器英勇拼殺」的奧地利士兵，突出表揚了傑尼索夫指揮的頓河哥薩克騎兵。

　　保羅一世派人將一枚嵌有自己肖像的鑽石戒指送給蘇沃洛夫，並附一道諭旨：「請接受它，以作您偉大業績之見證，戴在您那克敵制勝之手上……朕已將令郎調為駕前侍從武官，職銜高於他人，但仍留在您身邊。依朕看來，您之愛子及學生在宮中供職有失體統。」

　　第十七章　特雷比亞河

　　1.元帥手下的敗將

　　99年春，奧地利人在瑞士和萊茵河一帶毫無進展，聯軍取得幾次決定性勝利的惟一戰場就是意大利。

　　聯軍從米蘭開出後，於4月21日抵達波河沿岸，先遣支隊當即實施強渡。蘇沃洛夫打算在兩支法國軍隊之間佔領陣地，好根據敵情讓部隊集結在波河左岸或右岸。

　　當蘇沃洛夫巧妙地調遣他的主力時，莫羅採取了哪些步驟呢？

　　莫羅在兵分兩路撤離米蘭時，心裡惦記的是怎樣與麥克唐納軍隊保持聯繫，同時又守住都靈這個皮埃蒙特的中心及法軍的主要儲備場所。莫羅對俄軍統帥的計劃一無所知，又害怕本來就為數不多的兵力部署得過於分散，就決定把全部野戰部隊集中到一個便於機動的陣地上，在都靈只留下一支守衛部隊。當時法軍總兵力有2萬，他讓3400名士兵備足糧食、火炮和槍械，據守在城砦裡。蘇沃洛夫命令加固在莫羅和麥克唐納之間的己方陣地中央部位。北意大利的複雜局勢，要求根據出現的情況當機立斷地改變方針。敵人主動精神很強，精力充沛，行動靈活機動，因而可以說，只是由於蘇沃洛夫高超的指揮才能，才使聯軍得以圓滿完成一系列異常複雜的任務。

　　莫羅推斷聯軍是開赴中意大利去打麥克唐納，便真的下令離開陣地，向托爾托納推進。他估計在這裡只會碰到一個觀察支隊，便於5月5日晨，命維克托師渡過博爾米達河。法軍總司令想以此為自己打開通往熱那亞的道路，但是，由於蘇沃洛夫的神機妙算，莫羅這位共和國天才將軍手下的軍隊處境日益艱難，而且屢戰屢敗。

　　兩位世界名將經幾次交鋒、鬥智，莫羅以失敗告終。後來當有人問起他對蘇沃洛夫的看法時，莫羅回答說：「一個將軍如果具有超人的毅力，寧可犧牲自己和全軍人馬也不後退一步，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2.會師都靈

　　聯軍決定兵分兩路向都靈前進：沙特萊爾已到達都靈城下，向守軍指揮官提出獻城的勸告。但該指揮官聲稱他們將死守到底。蘇沃洛夫命令對都靈實施包圍，設立炮壘，於5月15日深夜開始炮擊，到淩晨如敵守軍仍不投降，就實施強攻。

　　有幾個奧地利將軍紛紛述說奪取都靈很困難，俄軍元帥非常氣憤地說：

　　「我想這不在話下！漢尼拔橫越西班牙，強渡羅納河，大敗高盧人，翻過阿爾卑斯山，只用三天時間就拿下了都靈。他就是我的老師！我要做他這位天才的繼承人！」

　　元帥和先頭部隊一起來到城郊。他在一個噴泉旁停下來欣賞這婀娜多姿的樹影和南意大利的夜景。與他並肩而立的德費爾登不由地讚美起意大利那醉人的自然美景。

　　俄軍總司令試圖再次勸敵投降，便吩咐寫了一封勸降書。都靈城防司令傲慢地宣稱：「就向我進攻吧，我將予以還擊。」蘇沃洛夫下令為攻城作準備——挖壕，並將對都靈進行兩晝夜的炮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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