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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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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還導致了政府和反對黨兩個角色的奇怪換位。競選一開始,工黨就沒有怎麼考慮自己的競選宣言,只是為拉選票作了一些承諾——如領養老金者免領電視許可證等,另外對自己的工作進行了有限的辯解。他們集中力量攻擊保守黨的政策——有的是真實的,有的是捏造的。吉姆·卡拉漢在很大程度上放棄了他那慈祥大叔的和藹形象,領導了一場極為有效但卻完全消極的競選運動。 他們的運動是從3個層面上展開的,第一,每天向新聞媒體提供駭人聽聞的故事——從加倍徵收增值稅到大量削減國家保健服務。他們說,如果保守黨當選,就會發生這些情況。第二,對我們的承諾特別是關於降低所得稅的保證的可信性散佈懷疑。第三,竭力把我描繪成一個危險的右翼理論家,不適宜承擔首相這樣高要求的複雜任務。工黨的戰略使我們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我們應該對他們的進攻進行還擊。還是應該堅持自己的使命,堅守自己的陣地?我們只是部分地擺脫了這種困境。 第二節 組織競選運動 幾年來,我們一直在期待舉行大選,因此有充分時間進行準備。在黨的歷史上,我們第一次租用了一輛大轎車,把它佈置成活動辦公室,我們就在這間活動辦公室裡從一個競選地點跑到另一個競選地點。活動辦公室的總管是戴維·沃爾夫森。他是替代約翰·斯坦利擔當這個工作的(我們出師第一天,約翰在布裡斯托爾走下階梯時滑倒,造成椎間盤突出,立刻被送往醫院;在整個競選過程中,他就一直呆在醫院裡)。德裡克·豪在「戰鬥大轎車」裡擔任我的新聞秘書,戴維·博迪則是第二新聞秘書——他和新聞記者們一起坐第二輛大轎車。羅傑·博登負責提醒我們下一站到什麼地方,到了那裡該做什麼——這是一項相當繁重的工作。我的老朋友、保守黨副主席珍妮特·揚夫人和我們一起旅行,負責與保守黨主席辦公室保持聯繫。邁克爾·多布斯擔任流動圖書館館員,隨身攜帶大量事實與數據資料,以備我在小城鎮停留時回答問題之用(他後來寫了一本講述可怕的政治欺詐故事的書)。哈維·托馬斯打前站,為我安排講話,組織群眾集會。另外還有3位長時間不辭勞苦辛勤工作的秘書——特薩·賈丁、佩特森、卡羅琳·斯蒂芬斯和薩莉·詹姆斯,她們在鄉間道路上轉彎和顛簸的轎車上用打字機打出我的講話稿,這是一項幾乎難以完成的任務。 由於當時沒有文字信息處理機、傳真或複印設備,工作比後來兩次選舉複雜得多。我們倒是有一部無線電話機,但它實在不能令人滿意。司機有一次倒車時,不小心撞壞了天線,就再也無法使用。所以,每當我們來到一個地方的保守黨分部,就瘋狂地沖向電話機,趕緊向總部報告改動講話稿的情況,同時另一個人通過另一部電話記下當天在倫敦發生的事件。 為了讓我跑更多地方,旅途上有幾個晚上沒有回倫敦。但我發現這種做法效果並不理想,以後兩次競選就再沒有這樣做。離開了倫敦,很容易失去(或者至少感覺到失去)對競選運動情況的瞭解;同時也可能在關鍵問題上其他人用他們的判斷來代替你的判斷。在一場生死攸關的大選中,這兩種情況都是不能允許的。但是我經常晚上很晚才回到福拉德大街寓所,那時秘書們就會為我和我的發言稿寫作班子——約翰·霍斯金斯、彼得·厄特利、休·托馬斯、艾爾弗雷德·謝爾曼和有時也參加的羅尼·米勒——端上熱好的飯菜。在工作日主要吃速凍食品,週末則能品嘗一些外國風味,像橙汁鴨和葡萄魚。我們起草講話稿時,丹尼斯在樓上專心看電視,聽有關競選運動的報道。只要聽到他從樓上傳來一聲「胡扯!」或者更難聽的話,就知道一定是工党政客們又在散佈什麼惡毒中傷的話了。 要使競選運動各個方面的工作協調一致始終難以做到。安排得好好的計劃會被打亂,上午的記者招待會從來也不能集中講一個信息,党的領袖的講話講的是另一套,影子內閣大臣們講的是第三種意思,向候選人介紹的情況又不一樣。儘管我和彼得·桑尼克羅夫特在策略上存在嚴重分歧,但應該承認,彼得和他的工作班子是非常能幹的,他們各有所長,互相配合得很好。彼得本人在整個競選運動期間坐鎮倫敦,擔任總部策略委員會主席,這個委員會似乎一直在不停地開會。他總是精明能幹,具有很高的權威。阿利斯泰爾·麥卡爾平的非凡籌款能力使黨的活動得到保證,它從未因缺乏資金而無法採取主動。 企業的小額捐款大量增加,這是一個很有意義的情況。這說明企業界人士懂得保守黨將再次成為主張自由企業制的政黨。這也表明,我們並不是只依靠少數幾個大額捐助人。開朗、樂觀、活潑、敏捷的托尼·加納是全國競選組織工作的負責人。戈登·裡斯已回到總部主管對外宣傳,他要我們大家認真對待新聞媒體的嚴格要求——強調通俗小報和最佳電視鏡頭的重要性,強調發佈新聞的適時性,爭取及時趕上較早的晚間新聞。到目前為止,我從戈登那裡學到了許多經驗,在電視鏡頭前該做什麼或不該做什麼,以便很好地出現在屏幕上。至少不必再去擔心可能出現色彩不協調。保守黨的競選運動套用亨利·福特的一句名言:你可以穿任何顏色的衣服,只要是藍色就行。我在大多數場合穿藏青色衣服。 大選期間,保守黨總部收到和發出大量信息。對收到的信息要分析它的意義,對發出的信息要核實它的準確性,負責這些工作的都是一些在這場政治鬥爭中默默無聞的英雄;總部的數據分析和民意測驗專家基思·布裡托果敢地對我們碰到的大量互相矛盾的民意測驗數字進行分析。當時克裡斯·帕頓正在巴斯參加競選,亞當·裡德利便承擔起了讓研究部積極運轉起來的工作,中央研究部的邁克爾·波蒂略向我簡要介紹情況。為上午的記者招待會作準備。他擔當這項任務表現出不僅充分掌握事實、數據和觀點,而且能十分精明地建議如何利用這些材料。邁克爾是個很有發展前途的青年——這是競選運動留給我的一個深刻印象。 競選運動開始前,有兩個重要策略問題要先處理。一個問題是,我是否應該同意與吉姆·卡拉漢進行電視辯論。關於這個問題,我們早在1978年夏天就已開始同電視臺進行討論。當時英國廣播公司(代表一、二兩個台)同時找到我的辦公室和首相辦公室。前幾屆大選也曾考慮安排電視辯論,均未實現,因為幾個小黨派堅持也要參加,產生一些困難,工黨和我們黨都不同意。但這一次——1978年7月——電視公司準備不考慮小黨派的意見,只安排兩黨對壘。於是,我們對這個建議進行了認真考慮、雖然當時我們還不知道首相的態度。結果並沒有作出最後決定,因為本來預計那年秋季舉行的大選並未成為現實,但是彼得·桑尼克羅夫特和戈登·裡斯都強烈反對,我在他們的影響下也傾向於拒絕參加。 在這次競選運動正式開始前不久,獨立電視公司再次提出這個想法,建議在競選運動接近尾聲時,連續兩個星期日舉行兩次辯論,由布賴恩·沃爾登擔任主持人。這一次,我傾向於接受這個建議,不僅因為我天生善於辯論,而且我認為他們過高估計了吉姆·卡拉漢的能力,我要抓住這個機會,暴露他的弱點。他是靠儘量滿足工會提出的一切要求使自己功成名就的,所以,我感到他應該為出現1978——1979年冬天的慘狀負責。這是一種獨特的個人責任。克裡斯·帕頓也贊成我同首相進行較量。而且,當時的形勢中出現了一個新的因素:首相公開表示接受獨立電視公司的建議,我不願意在競選運動一開始就因拒絕電視辯論而處於守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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