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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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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為了取得對上院實行改革的授權,于同年11月宣佈解散議會,進行大選。丘吉爾在競選中再次應邀到全國各地發表演說。他抓住保守黨領袖巴爾弗為爭取工業發達的北部地區的選票而答應推遲提出關稅改革問題的策略,進行了措辭激烈的攻擊。 丘吉爾成了保守黨人政治上的一塊心病,保守黨人力圖將他擠出政治圈外。該黨最傑出的演說家,未來的保守黨領袖博納·勞甚至向丘吉爾提出了挑戰,要求兩人達成一項君子協定,規定競選失敗者只能留在議會之外。幸好丘吉爾未答應他;因為競選結果出來後,丘吉爾在丹迪市再次當選,而博納·勞則在曼徹斯特西北選區遭到失敗,由於沒有君子協定的約束,他才有可能很快轉移陣地重新獲得一個席位,並於1911年接替了巴爾弗保守黨領袖的位置。 大選結果與同年年初的上一次大選幾乎完全相同,從某種意義上這可以看作是選民們對現任內閣的肯定和支持。因此內閣在下院通過了一項把上院的否決權降格為推遲權的議案。該議案規定,「在以民眾而不是以世襲貴族為基礎所組成的一個第二院來代替現存的貴族院」;規定財政案為「公共關係法案」,必須由下院議長加以認證,議長的批准證明書是「完全具有最後決定性的」,不受任何法庭的質詢,貴族院也不得加以修正或否決,一俟國王批准立即成為法律;規定財政案以外的議案上院可以擱延兩年,但如果下院在第三年議會舉行期間仍然通過該法案,則只須經國王批准即可成為法律。 1911年夏末,上項議案被上院大幅度修改後退回下院。阿斯奎斯首相認為已經有呈請國王增封新貴族以使上院不能行使否決權的必要了;國王勉強同意了首相的請求。消息傳開,保守黨貴族們立即分裂為兩派,以蘭茲道恩勳爵和克爾桑勳爵為首的「修籬派」,主張接受下院的議案以鉗制新貴族的冊封;而另以霍爾斯伯裡伯爵為首的「掘壕派」則試圖孤注一擲,迫使國王出面作最後的仲裁。最後,「修籬派」在上院以131票對114票的微弱多數使這項議案得以通過,終於結束了這場持續已久的憲政危機。 在國際關係中,英國此時也面臨著一場危機。1911年7月,德國皇帝威廉二世乘坐「豹子號」軍艦駛抵摩洛哥港口阿加迪爾,表明了德國不甘於法國和英國在歐洲擴張而亦欲分一杯羹的意向。威廉二世自稱為「大西洋的海軍統帥」,炫耀德國軍隊所向無敵,可以隨時出擊任何對手。他公然表示了對法國和俄國的蔑視;僅僅是因為自身的一半英國血統,他才對英國略示尊重。這說明英、法、俄與德國之間的尖銳矛盾已經公開化了。丘吉爾和勞合—喬治密切地注視著事態的發展,並毫不遲疑地作出了強烈的反應。勞合—喬治7月21日在演說中警告德國不要把英國看得「仿佛在這個國際內閣中微不足道」,如果德國人挑起戰爭,英國定將戰鬥下去。丘吉爾不僅完全擁護勞合—喬治的觀點,並且運用內政大臣的權力迅速行動起來。他與陸軍部聯繫,說服他們派兵對存儲在倫敦地區的火藥庫裡的、海軍大炮用的無煙線狀火藥進行警戒。他頻繁拜訪外交部和陸軍部,與軍方高級將領多次接觸,花費了大量時間查詢帝國防務委員會的會議記錄,以瞭解各方面的詳細情況和英國備戰工作的現狀。他在廣泛收集材料和徵詢意見的基礎上,就一旦德、奧與英、法、俄兩方之間爆發戰爭時將發生的情況擬出一份頗有說服力的備忘錄,對將要發生的戰事做了令人驚異的大膽預測。比如,他認為德國人將會在第20天跨過繆斯河,戰爭形勢將在開戰40天左右發生轉折等等。他還憂心忡忡地提醒首相,海軍部沒有應付戰爭的適當計劃,對發生任何突發性事變毫無準備,「他們目前幾乎都在休假」。他得出了與德國的戰爭已不可避免的明確結論。他將把對付這一戰爭作為頭等大事,「七年之內,我不會考慮任何其他事情」。 丘吉爾與勞合—喬治的態度令許多人、包括一些德國人大感意外,因為此前他倆在軍費問題上是出了名的「主張節儉的人」。德國人甚至因為德國駐英大使麥德爾尼赫伯爵未能看出丘吉爾和勞合—喬治的態度變化而將其召回國。在為麥德爾尼赫伯爵餞行的晚宴上,丘吉爾對伯爵說,德國不應試圖與英國進行海戰,「如有必要,德國建成一艘軍艦,我們將建兩艘,激進派與保守派無論怎樣相互指責,但在這個問題上立場是一致的。」 阿斯奎斯將丘吉爾的備忘錄印發給帝國防務委員會的所有成員,即內閣的一些重要大臣和軍方高級將領。1911年8月23日,帝國防務委員會舉行會議,聽取陸軍部和海軍部關於戰略計劃的報告。會議同意了丘吉爾備忘錄中關於戰爭主要將在法德兩國陸軍之間進行,戰爭一爆發,英國即向法國派遣遠征軍的意見。帝國防務委員會議還證實,海軍在保證英國遠征軍安全渡過英吉利海峽赴歐洲大陸與法國並肩作戰這一問題上,沒有作任何計劃。為此,首相阿斯奎斯決心更換海軍大臣麥肯納。1911年9月下旬,丘吉爾隨首相一起到阿什菲爾德度假,阿斯奎斯邀請丘吉爾接替麥肯納的海軍大臣職務,丘吉爾立即同意了。本來陸軍大臣霍爾丹亦有意于海軍大臣一職,並試圖將自己在陸軍部創立作戰參謀機構的作法搬到海軍部再實踐一次,但首相已和丘吉爾打過招呼,加之霍爾丹此前幾個月已接受了貴族爵位的冊封,這意味著他放棄了下院的席位,因而在與丘吉爾競爭中處於不利地位。首相認為:「大臣應該身處下院,海軍部尤其不應傾心于照搬陸軍部的一套。總的說來,我滿意地看到,丘吉爾是合適的人選,況且他本人也願意去。」事情就算是最後確定了。10月25日,如丘吉爾後來所說的那樣,「麥肯納先生和我以嚴格形式交換了各自的崗位」。 §5 海軍大臣 丘吉爾以一個工作狂的面目出現在海軍部。他立即在海軍部建立了參謀人員值班制度,規定值班人員在必要情況下發緊急警報。他極力造成一種臨戰氣氛,促使部內各級人員相信來自德國的進攻已迫在眉睫。在他辦公室寫字臺後面的牆上掛著一幅北海大地圖,他讓參謀人員用小紙旗在圖上標出德國海軍兵力部署的變動情況。他認為這不僅可以使自己一上班就能詳細瞭解敵方艦隊的活動情況,還可以使自己和海軍部的同事「經常保持敵情觀念」。他經常乘坐皇家海軍的「魔女號」快艇外出視察海軍部隊,幾乎走遍了所有最主要的海軍基地,視察了所有的大型軍艦,詳盡地掌握了海軍各方面的第一手資料。跟隨他一起來到海軍部的私人秘書埃迪·馬什在給朋友的信中寫道: 「溫斯頓每天至少工作八小時,甚至連星期天也不能由我自己支配,在最近這四天中,我有三天時間是在『魔女號』上度過的。我們已經規定了新的戒律,『第七天是海軍大臣的安息日,而在這一天我等卻要做各種各樣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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