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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第一家庭的這位兒子對於自己父母不關注艾滋病正在大規模傳播這一災難而很不高興。他在1986年同意為一部促進安全性交的紀錄片出面講片頭引言。他出現在電視攝像機前,一隻手拿著避孕套,另一隻手拿著避孕藥膏,宣佈說:「這是避孕套,這是殺精子劑。把這些東西弄到手,還要學會怎樣使用它們。」他把這次拍電視片所得的400美元的酬金捐獻給艾滋病的研究工作,並在該片的畫外音中提到他和他妻子已經有12位朋友死于這種病。他批評自己的父親和他的政府在這件事上不負責任的領導。他說:「美國政府在阻止艾滋病傳播方面,行動還不夠迅速。我們需要在這種病的科研上投入更多的資金,以找到一種治療的方法。我們需要對公眾進行更加詞語明白的教育,告訴他們如何保證安全。告訴你在華盛頓的某個熟人,就說你不認為政府為這件事已經做了充分的工作。寫信給你的國會議員,或者寫信給某個職位更高的人。」

  羅恩還批評了教育部長威廉·貝內特,因為他有意阻撓在學校裡充分宣傳有關艾滋病的情況。他說:「我們的教育部長發行了一本小冊子,據說是討論這個問題的。但是他的工作並沒有產生多少效果。他並沒有真正提到吸毒問題、同性戀問題或是各種預防措施,比如使用避孕套等等。在華盛頓,人們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明顯地對這個問題缺乏重視。他媽的,重視起來吧!得有多少人死了你們才會站出來說兩句話?」

  那天晚上總統給教育部長貝內特打電話,專門為自己兒子所說的話表示歉意。儘管已經有2.1萬人死於艾滋病,羅納德·裡根還是拒絕討論這種病,他甚至不肯在公開場合提到「艾滋病」這個詞。公共衛生署長埃弗雷特·庫普曾提出建議,要把對艾滋病的警告與總統的反吸毒運動結合起來以教育全國人民,但是裡根否決了這項建議。事實上,裡根從來也沒有和他的公共衛生署長討論過這種病。而且,按照一個白宮官員的說法,他甚至沒有費心去讀一讀庫普的報告。庫普在這份報告中估計到1991年死於艾滋病的總人數將達到18萬。

  直到1985年7月,總統和第一夫人才開始注意到艾滋病廣泛傳播的嚴重性。契機是他們聽說他們夫婦的朋友洛克·赫德森正在巴黎找醫生為自己治療艾滋病。就在不久前,赫德森還參加了在白宮舉行的一次國宴。總統當時剛做完癌症手術後不久,正在恢復期間,聽說赫德森的事情後,就向自己的醫生詢問有關這種病的情況。那時,醫療界確認艾滋病巳經5年多了。在這一期間,艾滋病橫行肆虐,已經有成千上萬的美國人染上了這種病。

  曾任裡根私人醫生的約翰·赫頓準將回憶說:「他還以為那是一種像麻疹一樣的病,會不治自愈的,因而用不著採取什麼措施。談到這種病的時候,他往往會說:『這件事裡頭是不是有什麼意思?』諸如是說人們應該調整一下自己的行為了。」

  裡根一向喜歡模仿同性戀者的言語動作來取樂。現在,在他茶餘飯後插科打諢的保留節目中,又加上了有關艾滋病的各種笑話。他的一位助手回憶說:「他最喜歡給人講的一個笑話,是關於兩個醫生在一次醫療學術會議上談論為艾滋病病人治療的事。一個醫生對另一個醫生說:『我找到解決的辦法了。我為他們準備的晚餐是特製的:有油煎薄講和比目魚片。』

  「『這些東西又有什麼用?它們又不能徹底治好艾滋病。』

  「第一位醫生解釋說:『是的,它們不是靈丹妙藥。但是它們另有好處:它們都是薄片,我可以在晚餐時把它們從門縫裡塞進去,這樣就可以避免與病人直接接觸了。』

  「每當講到這個笑話時,裡根總是興高采烈地仰天大笑。」

  在一次內閣會議上,裡根總統開玩笑地問道:「為什麼不邀請卡紮菲到舊金山來呢?他總是那麼喜歡打扮。」這個問題一下子使會議的氣氛活躍起來了。

  國務卿舒爾茨接口譏諷說:「我們為什麼不想個辦法讓他染上艾滋病呢?」聽了這話,總統又一次仰面朝天開懷大笑。

  白宮的工作人員中有一些穩健派人物,他們認為艾滋病是一種內科疾病,應當予以正視。他們擔心羅納德·裡根在花太多的時間和他的朋友小威廉·巴克利討論這個問題,因而會受到後者的觀點影響。巴克利積極提倡由政府出面給那些「免疫缺損病毒」試驗陽性的人在上臂和臀部刺花以資識別。總統曾說:「如果某人得了一種病,而他又可以以這種病傷害別的人,那麼我們就應該對此採取點措施。」保守派人士一貫把艾滋病看作是一種道德問題,他們都同意總統的這一看法。白宮負責防止濫用藥物的顧問卡爾頓·特納說,他認為吸食大麻葉會導致同性戀行為,而且,吸食大麻葉的同性戀者至少是在使自己冒著免疫系統受損的危險,因而更容易染上艾滋病。他沒有提供任何科學的數據來證明自己的這種說法,只是說這是他通過多次視察濫用藥物者防治中心後得出的結論。白宮工作人員之間就艾滋病問題進行的內戰越來越白熱化,以致于裡根總統在一次內閣會議上最後宣佈:「我再也不想聽到關於艾滋病的話了!」

  從個人觀點來說,裡根夫人暗地裡是站在同性戀組織的頭頭們一邊的,並反對她丈夫所支持的進行強制性病毒人體檢測的主張。但是,她總是下不了決心,讓自己在公開場合站出來就此發表見解。在1987年以前,她總是拒絕以任何方式把自己的名字與艾滋病問題聯繫起來。

  1985年,伊麗莎白·泰勒希望裡根夫人出面贊成一個有關設立旨在尋求艾滋病治療方法的新的全國性研究基金會的計劃。南希給泰勒寫信,對此舉表示支持,但是卻不肯出席該基金的籌款會。第二年,由於她積極反對吸毒,因而得到了亞利桑那州艾滋病基金籌款者所頒發的人文主義獎的榮譽。發獎者們再次希望南希能親臨籌款會,而她又一次拒絕了,只是派了一位朋友前去代領了獎狀。幾個月後,出版《社會名人錄》的社交界權威人士厄爾·布萊克韋爾專門為一次慈善募捐舞會印製、發放了請帖。這次舞會籌集的捐款將用於艾滋病治療的研究。布萊克韋爾的請帖裝飾著一個銀色印章和紅、白、藍三色的飄帶,上面並有文字宣稱,他此次所舉辦的1000美元一張門票的舞會,得到了「尊貴的羅納德·裡根夫人的贊助」。雖然第一夫人的確曾在事先表示要支持布萊克韋爾,後來她還是很快就從這件事中脫身出來了。

  她的新聞秘書就此事向新聞界發表談話說:「她與艾滋病毫無關係,也絕對不是此次舞會的贊助人之一。」

  同性戀社團的成員們知道裡根夫人的那個小集團的情況;他們不理解為什麼她不肯站出來公開支持艾滋病的研究,特別是考慮到到了80年代末,可能會有數以十萬計的同性戀者染上此病。1984年,一台稱作《未完成的事業:艾滋病新節目演出》的話劇節目在舊金山舉行首演式。在這場演出中,同性戀者們對南希的不滿情緒首次流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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