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崙(2)_學達書庫

二

　　科西嘉內戰中拿破崙的父親夏爾·波拿巴在保利軍麾下服役。那次內戰結束後保利一直僑居英國。法國革命一爆發，他就為科西嘉有希望重獲自由而高興。

　　他來到巴黎，作為歷經考驗的自由之友受到稱讚和接待，被任命為他故鄉科西嘉島的長官。有一個時期他的施政頗為賢明和得體。但當革命向前推進時，保利同其他大部分聰明人一樣，滿足於由幾名首領任意裁決一切而不是按法律和符合理性的自由行事。公開宣稱他嫌惡日益增長的雅各賓主義的政策以及這種政策引起的騷動和流血景象，因而被國民議會申斥為法蘭西的敵人。由拉庫姆、米歇耳和薩利切蒂指揮的一支遠征軍被派去剝奪他的官職。保利號召他的同胞拿起武器保衛他和他們自身。

　　1793年，波拿巴向團裡告假回科西嘉探望母親。同他熟識的保利多方設法把他網羅到自己的事業中去。但是波拿巴深信科西嘉地方太小，難以保持獨立，勢必要歸法國或者英國統治，而歸順法國倒更符合地方的利益，所以他謝絕了保利的一切提議。他被臨時任命指揮國民自衛軍的一個營。他接受的第一次軍事任務是攻佔阿雅克修附近一個叫做托來卡比泰羅的小堡壘。他攻下了堡壘，但是隨即就被圍困在內。他和守軍英勇抵抗了一陣，曾一度靠吃馬肉活命，最後甘願撤出小堡逃往海上。這時英國政府開始援助保利，親法派的目的一時似乎無法實現。波拿巴一家被逐出科西嘉，母親和姐妹們先逃難到尼斯，以後又去馬賽，有一段時期他們備償亡命和貧困之苦。

　　拿破崙又回到團裡，他已選定法國作為祖國。

　　如上所述，波拿巴的第一次軍事行動發生在1793年夏季。法國國王已于那年1月21日被處死。

　　其後不到一個月，國民公會向英國宣戰。法國在地中海上的大港口和土倫的市民懷著傷感的情緒，把英國和西班牙艦隊的士兵請上海岸來，參加他們的抵抗並且守衛他們的城市。因此聯合艦隊的兩國司令佔領了土倫，一支由英國、西班牙和那不勒斯部隊組成準備死守在港口的部隊大約有25艘戰列艦，市內還有海軍和陸軍，因此土倫的叛離被革命政府視為頭等災難。

　　此事發生在有「恐怖時期」之稱的那個期間，雖然政府什麼也沒有，但抵抗外來侵略的精力卻表現得十分充沛。有兩支軍隊迅即向土倫進發，經過多次戰鬥，攻取了市鎮後面丘陵地帶的各條通道，終於包圍了該城，於是一場著名的圍攻戰開始了。

　　圍攻先由不中用的紈袴子弟卡爾托指揮，他過去是畫家。後來改由當過醫師的懦夫多佩來指揮。波拿巴帶了擔任炮兵指揮委任狀出現在司令部時，卡爾托還沒有撤換。據說他的受任是由薩利切蒂的私人關係，但是他在軍校得到的成績優良證書可能更有作用。拿破崙在敵人炮火下構築炮臺，因事起草公文，徵求能夠動筆的人。一個名叫朱諾的年輕軍士跳了出來，靠在胸前記錄下他口授的話。剛寫完，一發炮彈落在他身旁。刹時間塵土彌漫，遮住了他和周圍的一切。

　　「好啊，」這位士兵笑著說，「這下子我們可以省下沙子了。」這種冷靜的樂觀很討波拿巴的喜歡，他兩眼注視這個人。朱諾日後成了法蘭西元帥，即阿布朗公爵。

　　在土倫圍攻戰中拿破崙在博瑟找到了司令部，大家正忙著準備火燒土倫碇泊場的聯軍艦隊。第二天這位炮兵司令就隨同總司令一起去各處巡視炮臺，使他吃驚的是，一座配備六門二十四磅炮的炮臺設置在距奧利烏爾穀山口1／4裡格處，離英艦還有三個射程，離海岸還有兩個射程，穀特多爾的志願兵和勃艮第團的士兵正在全力炮轟這一帶所有的鄉間農舍！他對此驚異不已。

　　炮兵司令宣稱完全不必向土倫推進，只須佔領他提出的陣地，即巴拉聶和厄吉利特的頂點。這個陣地是他一個月以前發現的，他已向總司令指出並保證，如能用三個營攻下來，四天之內准可拿下土倫。英軍似已充分意識到其重要性，於是派出4000人登岸駐守。他們砍掉了控制整個陣地的克爾岬上的全部樹木，徵用了土倫的一切人力來保衛他們。於是，一個月前可以不遇任何抵抗輕易攻取的那個陣地，如今必須用重兵進攻。冒險強攻是不明智的，只有構築炮臺，架設二十四磅炮和臼炮轟毀木構肩牆，破壞柵欄，再以密集炮彈猛擊要塞內部，用強有力的炮火轟擊48小時，然後派精兵衝擊這座要塞。

　　法軍按照他提出的計劃建立了五六座針對小直布羅陀的炮臺，為十五門臼炮修築了台座。還建造了一座配備八門二十四磅炮和四門臼炮的炮臺，用以對付馬爾博斯克要塞。這項工程是秘密進行的。因為投入的人工完全被橄欖園遮蔽住了，敵人一點沒有察覺。

　　12月18日下午四時，部隊開出營地向塞納進發：計劃於午夜進襲以避開要塞和中間各據點的火力。

　　法軍炮兵佔領要塞後，馬上把炮口轉向敵人。

　　拂曉，法軍向巴拉吉耶和厄吉利特進發。

　　入夜，要塞被英軍炸毀，一小時後部分法國艦隻著火，九艘七十四門炮的艦隻和四艘巡洋艦及海防艦葬身烈焰。

　　在此期間，厄吉利特和巴拉吉耶兩炮臺向碇泊處的艦隻持續開火，重創英艦多艘，使大批載有士兵的運輸艦沉沒。各炮臺火力徹夜不停，拂曉時見到英艦已經出海。上午九點，英艦被迫避入耶爾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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