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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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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朽的殊榮 1. 家事煩憂中的她 南丁格爾在52歲的時候,曾經自己暗下決心,要住進聖湯瑪斯醫院,成為一名普通的病人。也許是她的基督教徒的思想使她不願煩勞更多的人。 當時,她的病依然存在,但並無惡化或死亡之虞,甚至可以說,此時的她,是自克裡米亞回國後的16年中最堅強的時候,亦或許是她產生了隱退的念頭。 當她把自己的決定寫信告訴一位朋友——牛津大學喬伊特教授時,喬伊特為此感到十分驚訝,並回信說:「你是一位享譽歐美的女性,是女王器重的摯友,又曾是政府顧問,如今卻想隱退在醫院的一般病房中,過著病人刻板乏味的生活來度過你的餘生,乾涸而終,請你三思!」 一封好友的來信,一番誠懇的勸告,打消了南丁格爾的念頭,她接納了喬伊特的意見。 即使她曾有過隱退的念頭,但她卻也一直沒有想要終止在聖湯瑪斯醫院的工作。 這家醫院後來遷移至倫敦藍貝斯新建的房子中,而新添置的各種設施都是以她的構思與計劃為藍圖具體實踐的。任何設施的細微處,她都十分重視。 南丁格爾護士學校此時也產生了一些危機。由於南丁格爾分身乏術,沒有辦法完全集中心力於學校的事情,等到她回頭注意時,她原先建立的體制與規章,已經逐漸在瓦解了,所以她有必要儘快重新組織學校,加以改善。因此,她親自制訂計劃,並決心要將自己全部的生活奉獻給學校和醫院。 然而,在南丁格爾的一生中,似乎註定了每在有所決策之時,總有些阻礙。 1872年夏天,她必須返回老家。經過了這些年,父親威廉和母親樊妮都已是日落西山的老人了,加上身染重病,77歲的父親與83歲的母親已不能負荷管理家產與房子的工作。 南丁格爾雖然不願就此擱置手邊的工作,但她非得回到恩普利,陪伴在二老身邊,作家族的代理人不可。 南丁格爾雖然身在恩普利,但是倫敦方面的工作,她一直放心不下。1872年,她焦慮了一整個冬天,春天一來,她再也按捺不住,無論如何一定要去倫敦,於是她不得不帶著母親一起去。 一到倫敦,南丁格爾就埋頭于護士學校的重建工作。首先要做的是加強護士技術的訓練,列出標準,並要求學生配合專任教官可洛夫所規定的「讀書報告」,接受不定期的檢查。數日之後,可洛夫向南丁格爾報告說,學生各項考試與過去相比,已有顯著的進步。 另外,南丁格爾認為護士所受的訓練和教育是一體兩面,同等重要的,也可以說,前者是技術、知識的演練與學習,而後者則是人格品行的培養。 為了改進磨練人格的方法,南丁格爾特別在學校新設了一個新的職位——Home Sister,以她作為校長的輔助者,同時也是學生的朋友,成為學校與學生之間的橋樑,並隨時鼓勵學生,規範她們的言行。 然而,學校中各項教學的影響力,都比不上南丁格爾本身的影響力,她是學校一切調度的支配者。當學生結束了訓練,南丁格爾都會與她們面談,也利用這個機會,作學生個人的人格評估,並附在學科考試成績單上,面談內容十分重要。 由於她再度如願以償地接觸了她熱愛的工作,她感覺自己正在又一次的充實起來。 後來,因為樊妮的病情惡化,她又回到了恩普利。等到她在1874年1月再度回到倫敦時,卻又接到父親去世的消息。威廉是在早餐前,由二樓不慎滑倒,當場去世的。南丁格爾與威廉父女情深,但為了處理許多繁瑣的事情,反而將她深切的哀痛驅遠了。 為了母親和瑣碎的家事,又搬回了恩普利。數周後,經不住樊妮的要求,就帶著母親回到李哈斯特,而南丁格爾的生活也隨之沉悶起來。 樊妮的精神狀況不好,眼睛也瞎了,時常像個小孩一樣,有許多無理而固執的要求,而南丁格爾也不忍拒絕。樊妮有時也搞不清楚身處何地。 「南丁格爾在哪兒?」有一天她這麼問,「是不是還在醫院?」然後又歎口氣說:「唉!這孩子是不是不想結婚呢?」 南丁格爾一生中,好幾次遇到行動被牽制的逆境,可是像1874年夏秋之際,住在李哈斯特時尤其苦不堪言。不過,她還是利用了每一分一秒的空閑時間,寫信和回想過去。 母親的衰老的確嚴重。有時,南丁格爾來探望她時,她會說:「你是誰啊?哦……你就是弗羅嗎?對,對,我知道了,來,快過來!跟我在一起,不要再走了!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每天都會很快樂的……可是……不行呀!你有你的工作……你不能陪我……」她口中總是念念有詞,自言自語。 那段時間,她經常感到失意和良心不安,不能順心的工作,對她而言像是遭受無情的失敗。 她也常想念過去一起共事的朋友,那些支持她的同道人。如今想來,她覺得自己的過去,甚至現在都在一點一點地消失了。 「我的朋友一個接著一個地離開人世,離開了我,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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