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紮特 | 上頁 下頁 |
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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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一的辦法就是修改劇本,於是,夜女王從一個善良的天使變成了一個善使妖術的巫婆,本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術士薩拉斯特羅搖身一變成了女神依細柳手下一位高貴的教士。他們還給夜女王和薩拉斯特羅各配上一批形影不離的侍從,這樣,莫紮特的合唱就有了發揮的天地,為了保證莫紮特儘快地創作完歌劇總譜,席卡奈德爾讓莫紮特住到離劇院不遠的一座小涼亭裡去工作,聽起來這是關心莫紮特,實際上是席卡奈德爾控制莫紮特的一種手段。不過,當這部歌劇出名時,這個涼亭也成了人們流連忘返的「魔笛涼亭」。 莫紮特創作《魔笛》這段時間裡,妻子就不在家裡住了,但深愛著妻子的莫紮特卻每天給康施坦莎寫信,而且情緒看來也不錯: 得知你的胃口不錯,我很高興。不過吃得多就必須……得多?你肯定認為我想說拉得多,不,我是說,走得多!可我不願意讓你在沒有我陪伴的情況下長時間地散步,千萬照我說的去辦,我向你保證,這全是為了你好。親愛的,我惟一的愛人! 快,伸出你的雙手在空中接著2999個親吻從我這裡飛出,盤旋在你的頭上,正等待著你的捕捉。現在,讓我在你的耳邊悄悄地說,現在你屬我了……我們一起張開嘴,再閉上,再來一次,還要來一次……最後我們說:「這全是胡鬧」……好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那才好笑呢! 即使在緊張的《魔笛》創作中,也不忘讓妻子從空中接住2999個親吻,又要叫妻子走得多,又生怕沒有自己陪伴的長時間散步會出現意外,真是愛得熱烈、體貼入微、醋勁十足! 2.自己借債讓人發財 在緊張的創作中,這一時期的莫紮特,又增加了一個內容:和女朋友格爾小姐幽會。格爾小姐是席卡奈德爾劇團裡的一位女演員,她長得並不出眾,而且還有一個明顯的不利條件:有個丈夫,但她身上卻有一種女性特有的吸引力,她能吸引莫紮特在緊張的工作中放下創作,然後拿起三角帽,挑一件比較好的衣服,從涼亭裡出來,鑽進了格爾小姐的化粧室。 這件事不久就讓康施坦莎知道了,人們也不知道是否會是莫紮特自己在信中洩漏了消息,反正他妻子對莫紮特的行動更關心了。這使莫紮特不得不在回信時做些解釋: 我在哪兒過夜?當然是在家裡。我一直睡得很好,只有老鼠們忠實地陪伴我。 我定期和它們進行討論…… 在巴登休養的妻子又有著身孕,儘管對丈夫有很多的猜忌,可又能怎樣呢? 康施坦莎又將要分娩了,莫紮特又向普赫堡借了2000弗羅林,然後他轉寄給了康施坦莎: 不要愁眉苦臉,我求求你!……希望能在星期六和你團聚,說不定還能早些。 我把這裡的事一辦完就趕到你身邊,我真想長久地躺在你的懷抱裡休息;我也的確需要休息了。我精神上一直焦慮不安,非常煩悶…… 其實,莫紮特當時已染上了一種致命的疾病,然而他並未察覺,他只感到疲倦,感到煩悶,他已多少會喝點酒,抽一兩口煙了,這對莫紮特這樣一個從小出入於宮廷的人來說,已經是一種墮落了,然而,他卻是無可奈何的: 你肯定不相信,離開你以後,時間對我來說是多麼難熬!我的感情難以用筆墨來形容,我有一種空虛感,它深深地刺痛了我。也算是一種渴望,它永不止息,因為始終得不到滿足;它縈繞在我的心頭,不,它一天比一天變得更強烈了。我常常想起我們一起在巴登的日子,多麼愉快啊——像孩子一樣!可我在這裡度過的生活卻多麼淒涼、多麼煩悶!就連我的工作也不能給我帶來歡樂,因為我已經習慣於常常停下筆來和你交談幾句。唉!那樣的快樂現在是一去不復返了。每當我走到鋼琴邊,想唱一支歌劇選曲,剛一張口就唱不下去了,我的感情實在難以抑制……不談它了!工作一干完,我一分鐘都不多待,馬上就離開這裡……我想去宮廷藥房問問,說不定那兒能配到幹革糖劑。要是買到了,我就立刻寄給你。同時,如果一定得用的話,我勸你寧可用酒石,也別吃興奮劑。 當海頓要去英國時,莫紮特在與他分手的時候,竟熱淚盈眶地說: 「我們是在做今生今世的最後一次告別啊!」難道莫紮特已經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某種危險嗎? 羅倫佐因為忍受不了新皇帝利奧波德的迫害,辭職去英國了。臨走前,羅倫佐邀請莫紮特同行。 然而,莫紮特卻語氣平淡地說:「謝謝你,羅倫佐,我現在無論到什麼地方去都太晚了。」 「不,跟我走吧,我們到了英國再合作寫它幾部歌劇,讓英國人也來看看我們的本事……」 「我愛你,羅倫佐」,莫紮特深情地呼喚著他的朋友,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慘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是知道我的心的,我現在惟一的出路,也是我惟一可以幹的事,就是把這部《魔笛》寫完。這部《魔笛》寫完了以後,以後……」 「你還有什麼新的打算,是嗎?」羅倫佐把頭湊向了莫紮特。 「是的,有一個新打算,就是想到了死!」莫紮特說著,慢慢地垂下了頭,語氣也越來越低沉,似乎是進入閻王殿大門時向送行者告別的語氣。 看到莫紮特如此萎靡氣餒,羅倫佐的心裡一陣酸溜溜的,他突然抱住了莫紮特,莫紮特也緊緊地抱住了羅倫佐,想到羅倫佐這一走,也許也和海頓一樣,也許再也不能相見,兩人都不禁失聲痛哭起來。 然而淚水也無法留住莫紮特身邊的使他感到歡樂、感到充實、感到真摯的朋友,羅倫佐走了,他帶走了莫紮特身邊僅存的歡愉和喜悅。 抹去了眼角的淚痕,莫紮特又投入了《魔笛》的創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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