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妮卡的故事 | 上頁 下頁
八九


  很多觀察家質疑道,莫妮卡到底為什麼不在簽署豁免協議前毀掉這件衣服,或者至少把它洗乾淨。「不得不交出這件衣服,這是最羞辱的事情之一。」她說,「我經歷了長時間的艱苦鬥爭,才把它交給了檢察官。我想過把它洗乾淨,然後說,『衣服在這裡,但它已經被洗過了』,但我十分擔心自己受到了監視。我有可能不得不接受測謊測試,這樣他們就會知道我違反了法律——破壞了證據。於是我就會被指控妨礙司法公正,並失去我的豁免權。」

  正如她解釋的那樣,莫妮卡從來沒有像琳達·特裡普——一如既往地展現著她對事實的一貫漠視——所說的那樣故意把這件衣服當成是一件戰利品。首先,她一點也不確定那些小汙跡是什麼。它們可能是墨西哥牛油果醬,這是她與總統約會的那天晚上的晚餐食物之一。她非常不確定,所以在把這件衣服交給麥克·艾米克時,她告訴他,在獨立檢察官辦公室知道這些汙跡到底是什麼之前不要對外公佈她的這一做法。然而,在她交出這件衣服僅僅30分鐘後,媒體就報道說,檢察官現在得到了它。難怪當詢問程序在水門酒店的一個房間裡開始時,莫妮卡對斯塔爾的副手們的信任已經下降到了一個新低:她害怕媒體幾乎會同步聽到她的每一個評論。

  詢問過程很長,很單調,而且殘酷地窘迫,特別是在她被問及有關她與總統的親密行為時。兩天之後,羞辱真正開始了,兩位女檢察官——卡琳·伊莫古特和瑪麗·安妮·沃斯提出了有關兩人性關係的非常細節的問題。當她被問及總統在把他的手放到她褲子下面時是否對她進行了手淫時,莫妮卡的眼淚雨點般流了下來,她不得不離開房間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對這種反復詰問的記憶深刻而痛苦。「在一屋子陌生人——大部分是男人——面前談論這樣的私人話題太褻瀆、羞辱了。很難公開談論一個隱私的性生活時刻。十分坦率地說,我認為他們需要的細節程度是有問題的。」

  當檢察官們要她告訴他們什麼問題會讓總統感到他們知道他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雖然是瑣碎的,從而讓他吃驚,讓他失去鎮靜時,這同樣讓她十分不安。莫妮卡發現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她會告訴他們事實,她說,但她決不會幫助他們指控總統。「我不想成為幫助你們陷害他的一分子。」她對他們說,「我不是琳達·特裡普。我沒有對這個程序著迷。」

  在23人的大陪審團面前,莫妮卡詳細講述了她與總統的關係,以及維農·喬丹介入她尋找工作的事。儘管不可避免地,讓法庭感興趣的是她與比爾·克林頓關係的親密細┙凇—這也是大陪審團最初成立的原因。為了大陪審團的方便,也為了使莫妮卡不必在作證時進入親密的性接觸細節,獨立檢察官委員會準備了一份重要事件的表格。它分為幾部分,在「性關係」這一欄中,他們在她與總統在白宮發生身體關係的日期下面寫上了「口交」。

  在一個星期折磨人的詢問後,8月6日,莫妮卡被安排在大陪審團面前作證。莫妮卡很擔心她即將在法庭上說的話,出庭前一天晚上幾乎沒有入眠。作為獨立檢察官的一位證人——而且還是極為重要的一位——她會由一位聯邦調查局特工陪同,但她決定不像琳達·特裡普做的那樣坐聯邦調查局的車子去法庭:莫妮卡想讓世界看到,雖然她得到了豁免,但她不是聯邦調查局的誘餌。與此同時她和她家人很擔心她的安全,知道有些人因為她有效地作證反對總統而痛恨她。又一次,曾經被稱為這個家庭「防衛部長」的比利·馬丁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莫妮卡用她自己的車子,由無比忠誠的沃爾特·埃勒駕駛,但聯邦調查局特工會陪伴在一邊。

  當莫妮卡·萊溫斯基到達華盛頓機構大道聯邦法院門口準備作證時,守候在法院門口的媒體隊伍的規模讓她很震驚。然而,現在莫妮卡在攝像機面前是一名專業人士,在走過兩側簇擁的閃光燈、麥克風和叫喊的問題時不再需要擰自己的屁股來停止神經兮兮的傻笑。因為,即使在她的緊張和焦慮中,幸好還有很多可以朝之微笑的東西。他們的冷藏箱裡裝滿了啤酒和三明治,他們的頭上鋪展著用來遮擋8月烈日的帆布篷,還有大箱子和有條紋的草坪躺椅,「莫妮卡海灘」上龐大的媒體隊伍尋找著整個世界,仿佛他們在報道一件國家大事。

  經過媒體的柵欄進入大樓後,她不得不為長長一整天的作證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她十分緊張,以至於當她被傳喚作證時她開始全身顫抖,她擔心自己會說錯什麼,或者不能表現得讓斯塔爾滿意,於是他就有理由取消她的豁免權。她非常感激,她沒有完全被剝奪希望和舒適。主審法官諾瑪·霍洛維·約翰遜已經作出指示,她不希望莫妮卡的父母出席,因此整個「莫妮卡隊伍」代替他們坐在那裡給莫妮卡精神上的支持。朱迪·史密斯保證休息時餅乾、巧克力和軟飲料在邊上等著,斯泰恩、卡切裡斯、普雷斯頓·伯頓、霍夫曼和鮑伯·佈雷德霍夫都隨時準備著提供建議和鼓勵。

  在23人的大陪審團面前,莫妮卡詳細講述了她與總統的關係,以及維農·喬丹介入她尋找工作的事。儘管不可避免地,讓法庭感興趣的是她與比爾·克林頓關係的親密細節——這也是大陪審團最初成立的原因。為了大陪審團的方便,也為了使莫妮卡不必在作證時進入親密的性接觸細節,獨立檢察官委員會準備了一份重要事件的表格。它分為幾部分,在「性關係」這一欄中,他們在她與總統在白宮發生身體關係的日期下面寫上了「口交」。

  這個經歷使人感到羞辱和痛苦,因為表格上使用的生硬詞匯徹底詆毀了作為這件風流韻事基礎的感情。「讓人痛苦的是,」莫妮卡說,「檢察官、媒體、公眾,每個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口交上,似乎它是關係的主要部分。從來沒有一次,我去橢圓形辦公室只是為了進行口交。事情總是比那些生硬的描述更有激情和愛意。我對那種對我們關係的狹隘看法很敏感。」

  在作證時,莫妮卡試圖和陪審員們進行視線的交流,希望帶領他們進入自己的故事。對於一個希望每個人——甚至斯塔爾的檢察官——都喜歡她的女孩來說,這一天最困難的其中一個方面就是看到一些陪審員臉上的敵意。不過,似乎她並非惟一試圖與別人交流的┤恕—有個人也許試圖向她傳遞一個信息。作證結束後,檢察官們告訴她,他們認為總統這天系著她送給他的一條領帶;他們不願在她作證時告訴她,因為他們覺得這會讓她不安。

  回到水門家中的是一個疲憊不堪的、精疲力竭的莫妮卡;作為無法出席聽證會的補償,她焦慮的母親買來了她最喜歡吃的中國食物——雞肉炒麵。莫妮卡打開電視查看總統的領帶,他在那裡,確實系著她送的領帶。對她來說,這是一個明顯的支持和友誼的信號。「我原來以為他也許會在我作證前一天系我送的領帶來刺痛我。我用我的生命打賭,他是有意這麼做的,無論他在他自己的證詞中怎麼否認這一點。」

  聽證會終於進入了最高潮,現在莫妮卡已經把證據交給了大陪審團,壓力全到了總統身上。在她作證幾天後,現在的形勢是:他不僅要在白宮通過視頻線路在大陪審團面前接受詢問,還被安排在之後對全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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