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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8.特裡普的罪

  在與總統結束了他們一年半的感情後,莫妮卡幾乎已經崩潰了,可是她的家人和朋友卻松了一口氣,她們想,經過了這麼久,她們的莫妮卡終於可以放下這段感情,去尋找真正屬￿她的人了。

  在過去一年來,瑪西婭使盡了各種招數,想要讓女兒放棄這份可望而不可及的感情。為了讓女兒擴大她的社交圈子,多認識一些老實可靠的單身男人,她替莫妮卡在各種社交團體

  中報了名,還郵購了各種關於徵婚交友的小冊子。她甚至為女兒買了本書,上面專門談到了人們應該怎樣從一段不能自拔的感情中走出來。所以,當母親發現莫妮卡開始和道格·威利,一個35歲的小政客交往時,她感到極其高興。可是沒過幾天,這段關係便無疾而終。

  莫妮卡迫切需要朋友的開導與關心,可是令整件事情雪上加霜的是,她的好友正在紛紛離開華盛頓。她最好的朋友凱瑟琳·奧爾黛·戴維斯搬去了東京,現在她們之間的溝通只能通過互發電子郵件進行;內莎·迪曼·埃布蘭德之前住在紐約,相對來說離莫妮卡還算近一點,可是最近又搬回了洛杉磯。這意味著,除了阿希莉·雷納斯,在華盛頓她已經沒有一個好友。

  連莫妮卡的親人們都正在離開華盛頓。1997年夏天,她的母親準備搬去紐約,因為她發現自己孤獨了這麼久的生命裡,終於出現了一個可以重新讓她心跳加速的男人,她想住得離這個男人近一點。前不久瑪西婭剛剛出版了她的第一本著作,《三大男高音的私人生活》,書上講述了卡雷拉斯、多明戈和帕瓦羅蒂的人生經歷,在這本書的首發儀式上,她認識了彼得·斯特勞斯,一個富有而且很有魅力的紐約民主黨人。這年9月初,瑪西婭便搬到了第五大道旁邊的一個小公寓裡暫住,現在,只有莫妮卡一個人住在那套水門大廈的公寓裡了。

  當然,莫妮卡還有她的黛布拉姨媽,可是黛布拉畢竟還要料理家事,不能經常從弗吉尼亞州趕來聽莫妮卡訴說她的心事。事實上,黛布拉非常清楚,莫妮卡僅僅有她還是遠遠不夠的,她不能給莫妮卡太多建議,也無法做一個道德方面的導師,她能做的無外乎是當一個共鳴箱,莫妮卡可以將所有心事全都說給她聽,而她只會表示對莫妮卡的同情,並不會做出任何判斷和批評。黛布拉覺得事到如今,有她沒她已經沒有多大分別,莫妮卡畢竟還是需要自己從這件事中走出來,所以她去華盛頓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少。莫妮卡卻根本無法領會親友的用心,她只是覺得自己孤獨無助,連一個聽她說話、為她出主意的人都找不到。

  母親懂得女兒的苦悶,也知道她有多麼孤獨,她非常擔心莫妮卡的情況,她說,「我一直想方設法想要轉移莫妮卡的注意力,我們當初的想法很簡單,要麼說服她離開華盛頓,要麼讓她認識別的男人,只要她不再沉迷於這件事上就好。我們曾經勸說她搬到紐約,和我一起住,我們還跟所有朋友打聽,問他們是否可以給莫妮卡介紹些年輕的好男人,我還挖空心思,想要勸她參加各種社交活動。你知道,以我的個性,我只能想著讓她不要在那段感情上糾纏不清,想讓時間沖淡這一切痛苦。所以我常常對她說,我們一起出去旅行吧,我們去參觀博物館吧,我們去參加這個派對吧,諸如此類。」

  莫妮卡卻一頭紮進了死胡同裡。儘管碰到了那麼多障礙和曲折,莫妮卡仍然想找到一份工作,無論做什麼,只要能回到白宮就好,只要她能靠近那個她深愛的男人就好。她的心意在1998年8月6日,在大陪審團前作證時說得很明確,當時她說,「這一點,我也曾反復對總統澄清過。對我來說,將他留在我的生活中,遠比……遠比弄到一份工作要重要得多。」如果有可能,莫妮卡甚至願意毫不猶豫地做一份薪水比現在更少、職位比現在更低的工作,只要可以讓她重返白宮。

  事實上莫妮卡本來就對金錢沒有多少感覺,她的工資雖然一直都不高,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錢。莫妮卡走上了一條充滿絕望的道路,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她不斷為自己的境遇感到失望、憤怒和抑鬱。與此同時,她仍然對總統抱著一線希望,她認為他還有可能回到自己身邊,她拿當年與安迪·布萊勒在一起的經驗作例子,當時安迪也曾經不止一次要跟她分手,可是後來,哪一次不是他主動找到她,說要與她複合的呢?只要,只要她有辦法重返白宮,她就有把握不斷見到比爾·克林頓,到時候他肯定會重新發現他是多麼愛她、需要她。

  5月底,就在克林頓要求與莫妮卡分手前幾天,她又得到了一個新的工作機會。白宮國家安全理事會正缺少人手,如果她成功得到了這個機會,就可以直接為國家安全顧問桑迪·伯格工作。這份工作不僅可以為莫妮卡提供種種機會和挑戰,而最讓她感到興奮的是,她將有機會與桑迪·伯格一起搭乘空軍一號,那可是總統的專機。莫妮卡對這個工作感到了極大的興趣,而特裡普又在一旁煽風點火,一再跟她說,憑她的資歷,她肯定會是這個工作的不二人選。

  就在總統與她分手後一周,5月30日,莫妮卡參加了一次面試。莫妮卡想起他曾經告訴她,只要她是在應徵白宮的職位,就一定要事先通報貝蒂·庫裡,好讓他們心中有數。她還想起就在一個星期前,他曾經那樣深情地向她承諾,他們還是朋友,他會盡全力幫助她。這確實是莫妮卡一個很大的問題,她從來不會懷疑他對她說過的一個字——對她來說,只要是他說的話,就意味著是一種極大的承諾。基於這種種信念,莫妮卡給他的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卻失望地得知,總統和貝蒂·庫裡現在都不在。

  在她接受了國家安全理事會(簡稱NSC)的第一次面試後,6月的第一個星期,她設法聯繫了白宮人事主管瑪莎·斯科特。自從3月份起,總統曾經數次向莫妮卡提起,他已經將她的事情全權委託給了斯科特,而且告訴她,他與斯科特是老鄉又是同學,她一定會非常留意莫妮卡工作的事情,可是斯科特的助手竟然冷冰冰地告訴莫妮卡,斯科特從未聽說過莫妮卡的名字,這讓莫妮卡的心一下子墜到穀底,她感到極度震驚。

  又一次,莫妮卡與生俱來的悲觀情緒和不安全感,使她對斯科特的回應感到非常沮喪。之前,正是基於對總統無條件的信任,加上她自己也不清楚,總統是不是已經將斯科特當作自己人,對她說過了他與莫妮卡之間的事情。因此莫妮卡從未主動聯繫過斯科特,心甘情願地相信,總統和斯科特肯定一直在為她工作的事情操心。可是現在,斯科特竟然說她完全不知道有莫妮卡這樣一個人!莫妮卡開始懷疑,總統所作的承諾是不是都是假的,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讓她回來,好完完全全堵上她的嘴。這種想法讓莫妮卡難以承受,她不願意這樣猜想,可又不能不從最壞的角度來懷疑那個她曾經如此信任的男人。

  先是被人拋棄,後又發現這個人竟然有可能欺騙自己,莫妮卡痛苦萬分。加上華盛頓現在對於她來說,幾乎可以稱之為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找不到一個對她知根知底的好友,莫妮卡發現,現在她只能求助一個人,只有這個人可以安慰她、鼓勵她:琳達·特裡普。1997年夏天,莫妮卡的母親已經搬去紐約,而且開始計劃與彼得·斯特勞斯共同生活,莫妮卡越來越依賴特裡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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