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妮卡的故事 | 上頁 下頁
一六


  這個夏天,成了莫妮卡與安迪·布萊勒漫長的5年戀情中,最狂亂、鬥爭最激烈,也最傷痛的一段日子,在回憶起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事情時,莫妮卡的情緒總是錯綜複雜,脆弱、傷痛

  、憤怒和苦澀摻雜在一起,化作一杯五味雜陳的酒,令人難以下嚥。她本以為,這段相聚會與他們6月時共度的5天一樣甜蜜,可是事情並非如此,莫妮卡慢慢地說,「現在回首當年,我覺得那真是一個恐怖的夏天,對我來說這段時光非常痛苦、非常難堪。安迪對我的態度令人難以忍受,他時冷時熱,好的時候對我含情脈脈,不好的時候就乾脆把我撂在一邊。」

  布萊勒的再次出現,迫使莫妮卡忽視了她的學業。她本打算要攻讀司法心理學的碩士學位,為了能進研究所,她就必須要在GRE考試中取得高分,畢竟GRE考試是攻讀碩士學位的敲門磚。可是由於她將心思全都放在了布萊勒身上,她根本沒法集中精力進行複習,結果她的gre成績遠遠低於她的預期水平。朋友們已經敏感地覺察到了莫妮卡的情緒,她們紛紛勸她要趕緊離開布萊勒,內莎·埃布蘭德對莫妮卡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她說,「當莫妮卡又開始與他見面時,我告訴她,她這樣做簡直是瘋了。她的情緒波動很大,一會兒高興得像是個小傻瓜,一會兒又痛苦地說她是個罪人。這種情況對她不是件好事。」

  1994年秋天,凱特帶著孩子們在波特蘭與丈夫會合,莫妮卡的這段感情突然發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變化,莫妮卡的朋友們對此難以接受,甚至覺得難以理喻。儘管在布萊勒的要求下,兩人已經分手,可莫妮卡仍然不願離開布萊勒,甚至對布萊勒的妻子示好。她常常為布萊勒夫婦帶孩子,有時還會為布萊勒的叔叔做保姆,當然,這一切全都沒有得到半分錢的酬勞。過了很短的一段時間,莫妮卡就已經可以像對待布萊勒一樣,極其友好地對待他的全家人。她知道他們目前經濟很拮据,於是常常自掏腰包,為孩子們添置衣服,或者幫助他們解

  決其他各種問題。她被布萊勒的家人視作了這個家庭的一分子,而她也對凱特和孩子們抱以善意與幫助。

  莫妮卡的母親已經看不下去了,她對女兒的癡情憂心如焚,母親這樣解釋女兒當時的行為,「莫妮卡其實有能力將她與那個男人之間的性關係,與她對他妻子和孩子的愛區分開來。她真的是很喜歡那些孩子們,她是因為打心底裡喜歡他們,才會主動要看護孩子,在她看來,這與她和布萊勒之間的關係沒有任何矛盾。在成人的世界裡,往往會很清楚地拉開一條界限,非此即彼,不是黑的就是白的,而莫妮卡不同,從小到大,她都不會這樣來區分她身處的這個世界。」

  很自然的,莫妮卡與母親對這件事的看法並不是完全相同,可她也沒打算要寬恕自己,她這樣分析自己的動機,「在我與安迪在一起的第一年,我幾乎從未想到過還有凱特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因為我是在安迪結婚前,就已經和他好上的。假如我和安迪在一起時,他就已經結婚,恐怕情況就會截然不同。一直到凱特搬到波特蘭時,我才和她成為密友,不過我必須承認,我與她之間的關係確實是病態的,我對凱特完全是愛屋及烏,正因為我是那樣癡狂地愛著安迪,我才會去關心她。」

  她與凱特的友情,她對孩子們的愛,以及她與布萊勒之間反反復複的衝突,使得她滿心躊躇,很難做出一個最後的決定,需要說明的是,此時,她與布萊勒已經不再是情人。1994年11月,就在她離開波特蘭,與家人一起共度聖誕假期前幾天,她給他寫了一封長信,表示她再也不想讓他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甚至不願意與他做一對普通朋友。可是,在與布萊勒見了一次面後,莫妮卡又心軟了,她最終同意兩人以朋友的方式繼續相處,可是她並沒有對家人說實話,告訴他們她已經完全與那個已婚男人分開。莫妮卡心中矛盾重重,新年,她回到波特蘭時,電話突然響了。果然是安迪·布萊勒打來的,在電話中,他苦苦哀求,請求她不要離開他,他還說他的妻子不喜歡波特蘭,他不能沒有莫妮卡的陪伴,莫妮卡恨恨地說,「他完全操縱了我,他在利用我的弱點,這個人太瞭解我了,他知道怎樣來打動我,讓我回心轉意。」

  他們的關係就這樣彆彆扭扭地維持著,可是憑藉著女人的直覺,莫妮卡覺得他還有別的女人。最後,她終於靠著她的第六感,撥通了一個洛杉磯的女孩的電話,整件事情水落石出。這個女孩比莫妮卡還小,還要天真,她相信布萊勒是在利用自己。在搞清了事情的原委後,這個姑娘火冒三丈,準備要找布萊勒算帳,還打算將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訴凱特。

  莫妮卡立刻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她立刻打電話給布萊勒,並且安排兩人相見。1995年2月,當他們會面時,她用不容置疑的口氣指責了布萊勒的所作所為,聽到莫妮卡的話,他竟然「像個孩子」那樣哭了起來,求她寬恕自己,而且請她繼續幫自己的忙。他眼淚汪汪地對莫妮卡說,他在洛杉磯的那個女友年輕不懂事,假如她要把事情全都告訴他的妻子,那可就全完了,他甚至說,「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就只好自殺算了。」莫妮卡心亂如麻,她這樣形容當時的感受,「我坐在那裡,心一點一點被他撕碎,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欺騙我和他妻子。可是我在不停地問自己:『我是愛安迪多一些,還是愛我自己多一些?』我的結論是我愛他甚過愛自己,我可以不顧自己的感受,但一定要讓他快樂。他就是這樣輕而易舉地利用了我。」

  這樣會面的結果是,莫妮卡同意當布萊勒的說客,與那個洛杉磯的女孩談一次話。最後,莫妮卡成功地勸說那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保守秘密。此時距離莫妮卡大學畢業只剩下三個月了,莫妮卡認為,她可以在這段最後的時光裡就像是一個「普通」朋友一樣,與布萊勒保持聯繫。不過,為了報復布萊勒,莫妮卡也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她竟然主動去和布萊勒的弟弟克裡斯調情。可是,這起緋聞顯然並未讓布萊勒吃醋,他很瞭解自己弟弟的喜好,布萊勒說:「克裡斯可不是我,他只喜歡那些高高瘦瘦的女人。」

  現在回頭來看她與安迪·布萊勒之間曲折的愛情故事,心理系學生莫妮卡這樣分析自己,「我其實是個很會騙自己的人,我一直試圖對自己說,我和所有人一樣,都在經歷著一段再正常不過的愛情,雖然事實並非如此,我依然可以不斷麻醉自己,讓自己妥協。」更為諷刺的是,莫妮卡本人可以用心理學的專業知識分析她的心態,明白癡戀的後果,可她卻始終無法抽身而出。心理系的教授們曾經讓學生們看過一部電影,杜魯福在1975年導演的電影《阿黛爾·雨果的故事》(譯者著:該片港譯名為《情淚種情花》),電影描述了文豪維克多·雨果的女兒阿黛爾·雨果的故事,她走遍了半個世界,想要追隨一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卻始終對她避之不及。阿黛爾癡戀而後瘋癲的故事,引起了莫妮卡強烈的共鳴,她覺得這段故事也是她本人情感故事的真實寫照,莫妮卡說,「這真是一部寓言般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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