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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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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萊茵報》上發表了馬克思的如下一個聲明: 本人因現行書報檢查制度的關係,自即日起,退出《萊茵報》編輯部。 特此聲明 馬克思博士 1843年3月17日於科倫 這一天,《萊茵報》用紅色油墨印刷出版了它的最後一期。 在最後一期裡,它宣告了為之而鬥爭的自由的信仰: 我們高舉自由的旗幟出海航行, 把禍患連同鎖鏈和皮鞭統統埋葬; 水手們不需要監視, 他們都忠於職守。 讓人們去說我們把命運作兒戲, 讓他們去嘲笑和談論各種災難吧! 哥倫布當初雖遭嗤笑, 但他毫不畏懼鋪向新世界的路。 新的戰鬥在彼岸等待著我們, 在戰鬥中我們會遇到戰友, 如果征途上註定要遇險—— 在艱難中我們將忠於自己。 馬克思離開《萊茵報》後去了荷蘭。為了下一步的遠離故鄉,他走訪了母親方面的親戚,疏導自己同母親的關係,並同姨父萊昂·菲力浦談談他父親的遺產的問題。 回到母親身邊,母親對他政治上的反對還依然不能和解,並以馬克思違背了父親生前要他當一名律師的意願等等為原由,仍然鐵面一張,拒絕給馬克思生活上的經濟接濟,連享受父親遺產權問題也仍然沒有希望。他忍受著母親剝奪他的這份應有的權利。 他徘徊在威斯特華倫住宅——這棟曾「收藏過他的瑰寶」的房子,這裡已換了主人,心上人已同她的母親為擺脫很有權勢的同父異母的哥哥的歧視,早離開了這裡。 馬克思在特利爾小居後,無言地告別了生養他的本應是慈愛的母親和留下幸福童年的那塊眷戀的土地。 5月,馬克思去了萊茵河畔的一座小城——克羅茨納赫有名的礦泉浴場,燕妮和她的母親住在這裡。 這位黑鬍子青年,烏黑的波浪卷髮蓄得差不多披肩深,裡穿坎肩褂,外披長翻領風衣,離開了《萊茵報》卻依然還是那一位主編的翩然風度。 他想起了燕妮,想起了自己的政治鬥爭一時連燕妮也不完全理解,何況母親那極僵化的腦袋。 進入《萊茵報》後,馬克思逐漸捲入了政治鬥爭的漩渦,燕妮常在關切地注視著馬克思的生活和鬥爭,她也擔心馬克思捲進政治鬥爭而難免遇到的危險。她寫給馬克思的信中說: 「親愛的,如今你甚至都捲進政治裡去了,這是最危險的。小卡爾,你時刻要考慮到:你家裡有一個愛人,她正期待著你,惦念著你,她與你休戚相關。親愛的,我的心上人,我是多麼想見到你。」 「唉,親愛的,多少個不眠之夜,我想念著你和你的愛,我是多麼經常地為你祈禱,為你祝福,祈求福祉降臨你頭上,然後,做著回憶過去和未來的幸福的夢,這又是多麼甜蜜。」 「我回來了!我親愛的!」馬克思在1月份就決定要儘快結婚,並要帶燕妮離開德國僑居國外去。馬克思的到來,未婚妻和未來的岳母都是已經知道了的。 按照當時的習俗來說,這是前所未有的婚姻。父親是政府的顧問官,兄長斐迪南·馮·威斯特華倫成了名利十足的普魯士內政大臣。貴族出身、年華似錦的燕妮,又被公認為特利爾最美麗的姑娘,「舞會的皇后」,到處使人們為之傾倒,求婚者不乏其人,毫無疑問,可以締結一門榮華富貴的婚姻。但燕妮卻蔑視封建社會和資產階級社會的一切傳統觀念,7年前就把自己許配給一個普通市民階級的子弟,眼下,這位沒有固定職業而四處流蕩的博士,又毅然放棄了普魯士請他做官的機會,可想而知,眼下完全不能預卜她(他)們共同生活後的前途如何。 然而,為了聖潔的愛情,他們苦苦等待,相思7年多。燕妮和母親同自己的「虔誠主義」家庭發生了嚴重的衝突,馬克思幾乎失去了母愛,他們都已吃盡了苦頭,也品味了其中的甜頭…… 相思7年的一對情人,終於在這天然的浴場緊緊地放任盡情地擁抱著,酸辣苦澀的淚水流進浴場天然礦泉的清醇裡……他們各自觸摸到對方手上的戒指,又掏出來「花手絹」抹了雙雙一把一把的淚水……又敘起「花手絹」的故事…… 6月的驕陽,在克羅茨納赫的尼柯斯士教堂的上空閃爍著光輝,匯納萊茵河畔之精靈的有名的浴場在洗滌著這一對年輕人相思7年的疲憊。人不作美,大自然卻為他們盡獻其美,充分恩賜予這一對苦掙苦熬過來的聖潔的情人…… 「我們馬上結婚,永遠不再離開!」馬克思提出來了。 「馬上結婚!結婚!」燕妮也說,岳母也終於答應了。 1843年6月12日,馬克思和燕妮由證婚人主持,在燕妮母親的克羅茨納赫的住宅裡簽訂了「婚約」: 「現在科倫的哲學博士卡爾·馬克思先生和現住在克羅茨納赫的無職業的燕妮·馮·威斯特華倫小姐婚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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