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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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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總統給他的工作人員下達的命令之一是:如果遇到困難戶給白宮打電話請求幫助,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羅斯福說,若是有人陷入絕望而給總統打電話,那就應該在可能情況下想辦法給予幫助。白宮多次接到這樣的電話,有的是土地贖回權眼看要被取消的農民打來的,有的是即將失去住宅的住戶打來的,羅斯福夫人親自接過一些這樣的電話,通常她總是能想出辦法減少一些繁瑣手續,為他們提供援助。 在白宮長期居住的人除總統和第一夫人以外,還有路易斯·豪和利漢德小姐。路易斯·豪感到,住在林肯廳「就像豆莢裡的一粒豌豆一樣」,空空蕩蕩,後來他把床搬到附近的一間化粧室裡;利漢德住在三樓的一間屋子裡。 安娜·羅斯福·多爾和她的兩個小孩安娜·埃莉諾和柯蒂斯也長期住在白宮裡。人人都把安娜·埃莉諾和柯蒂斯稱為西斯蒂①和巴齊。安娜結婚六年之後開始同丈夫柯蒂斯·B·多爾分居。1932年競選期間,她愛上了芝加哥《論壇報》記者約翰·伯蒂格。埃莉諾·羅斯福對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起了促進作用。她很喜歡伯蒂格,說他是和她有一種特殊的私人感情的人。多年以後,安娜和約翰的兒子在一篇文章中談他雙親的愛情時寫道,這種愛情也許使埃莉諾看到了她曾幻想和十分嚮往但又從未變成現實的那種親密關係。安娜和約翰·伯蒂格都同原來的愛人離了婚,伯蒂格離開了《論壇報》,1935年他們結婚了。《論壇報》後來已成為新聞界對總統批評最強烈的刊物了。 ①後來,柯蒂斯·羅斯福·多爾去掉了他最後的名字多爾,所以他現在叫柯蒂斯·羅斯福。 白宮裡的房屋嚴重失修,破落不堪。埃莉諾從達切斯縣雇來的女管家亨裡埃塔·內斯比特發現古舊的廚房到處都是蟑螂,並且抱怨說,她無法保持公用房間的清潔。在羅斯福搬進去之前,白宮沒有圖書館。一名守門人兼任總統的理髮師。羅斯福夫婦在白宮居住的12年中,二樓居住區看上去同海德公園的房子一樣,東西堆放得亂七八糟,極不雅觀。牆上掛著全家合影、孩子們和孫兒孫女的照片和海軍的圖片,此外,還擺著各式各樣的古玩和軍艦模型。房間裡到處堆放著書籍和雜誌,有些是過期幾個月的雜誌。家具不太精緻,其中一些是羅斯福家中的。有幾件家具,其中有總統的床,是在維爾—基爾家具店定做的。埃莉諾把她祖父老西奧多·羅斯福的畫像掛在門羅廳,門羅廳成了羅斯福家的起居室。本來她打算把她祖父的畫像留在第六十五街的房子裡,後由於那座房子要出租,她丈夫堅持己見地說:「你不能把你祖父租出去,讓我們把他帶走吧。」 在白宮二樓,既豪華而又均勻的橢圓形客廳成了總統的書房。牆上掛滿了他個人收藏的海景畫和海軍圖片,壁爐臺上放著一個驅逐艦模型。其中一幅畫的題目是「五月花號歸來」,描繪了1917年第一批美國軍艦到達歐洲水域的情景。它使人們想起他擔任助理海軍部長的日子。門上面掛著埃莉諾小時候的一幅畫像,她披著一頭自然捲曲的淡發,長著一雙藍眼睛和一身米色的皮膚。有一天,羅斯福看見弗朗西絲·珀金斯仔細地觀看那幅畫像。「我始終喜歡埃莉諾的這幅畫像」,他說。「……這才是埃莉諾的真實寫照,你知道,可愛的頭髮,美麗的眼睛。」書房裡有兩張寫字臺,一張是按傑斐遜的旋轉寫字臺複製的,另一張是用「決心號」的橡木做的,上面有精緻的雕刻。「決心號」是北極探險家約翰·富蘭克林用過的一艘船。 書房和總統的臥室之間有一扇門相連,總統臥室的陳設非常樸素。除床鋪以外,主要的家具還有一個笨重的衣櫃(白宮裡沒有壁櫥)、一把搖椅和一張床頭桌。床頭桌上堆放著幾本書、一本用舊的祈禱書、幾支鉛筆頭、便箋、阿斯匹林、滴鼻藥水、一杯水、香煙、煙灰缸和兩部電話。在維多利亞式的大理石壁爐上放著羅斯福收藏的小豬模型,後面擺著全家和朋友們的照片。門上方掛著他父親的有名的跑馬格洛斯特的尾巴。 通常總統每天上午八點半開始工作。在他早晨喝咖啡和吸第一支香煙之前,精神通常不飽滿。著名的煙嘴是專門為他設計的;因為他的齒齦一觸即痛,煙嘴上裝了一個軟頭。他一邊在床上吃早飯,一邊瀏覽早報:《紐約時報》和《先驅論壇報》、《華盛頓郵報》和《先驅報》以及《巴爾的摩太陽報》。沃爾特·李普曼和弗蘭克·肯特這類專欄作家和報紙社論特別使他感興趣。路易斯·豪還給他提供全國各地報紙的評論摘要,後來被稱為《每日號聲》。冬天為了禦寒,他在睡衣上披上一件舊的灰色套衫,而不穿晨衣,因為這件套衫穿脫更方便。羅斯福縱容自己的孫兒孫女打斷他早晨的活動。 住在附近的套間裡的埃莉諾有時不得不為他解圍。一天早晨,她聽到丈夫的臥室裡傳來喊叫聲和呼救聲,過去一看,兩個小女孩正在他床上蹦蹦跳跳,叫喊著:「他是我爺爺!」「不,他不是你爺爺,他是我爺爺!」受到騷擾的總統正在設法用一隻手保護他的早餐託盤,一隻手拿著電話。「哈基,請等一等,」他絕望地告訴接線員,「我現在不能同巴黎對話」。 如果是星期二或星期五,厄爾利總是要談談總統很有可能在記者招待會上遇到的問題。平常總統審閱文件一直到大約十點半,然後乘電梯下樓前往西廳辦公室。總統每隔十五分鐘接待一批來訪者,但是由於他喜歡談話,也喜歡和陌生人見面,他總是要延長談話時間。有時總統滔滔不絕地談論著,來訪者插不了幾句話。他講起話來就像一個人在解凍後站著一塊塊浮冰過河一樣,一會兒談這個問題,一會兒又談另一個問題。眾議員克勞德·佩珀當時是佛羅裡達州參議員,他回顧了為一個最得意的項目前往白宮呼籲的情況。總統已經料到佩珀的來意,在整個談話當中卻沒完沒了地談起他夫人的親戚羅伯特·利文斯頓的事情。「在我的項目方面,我未能取得多大的進展」,佩珀回顧說,「但是在華盛頓,我是最瞭解羅伯特·利文斯頓的人了。」 助手們總是為大事四處奔走。史汀生曾經擔任赫伯特·胡佛的國務卿,即將擔任羅斯福的陸軍部長。他對一位朋友說,他對羅斯福不怕打擾仍能「把握問題的核心」感到驚愕。「他能夠迅速地抓住問題的實質,作出決定並加以貫徹」。總統不喜歡冗長的備忘錄,在有人向他提出簡化備忘錄時,他就說,「把它壓縮為一頁」。儘管他善於交際並用一半時間打電話,他仍同很多人保持信件來往,有時他在信件末尾親自寫上幾句話。譬如,在聖誕節,他一面打開別人送來的禮物,一面口授感謝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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