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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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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2日,美國駐巴黎領事比奇洛寫道,林肯再次當選的「意義甚至比在美國所認識到的更為重大……在人們眼裡,這比美國革命以來所發生的任何事件都更值得全國人民銘刻在心」。 繼林肯再次當選,1864年12月15日,美國史上第一個反奴隸制的最高法院首席法官蔡斯宣誓就職。 黨內反奴隸制的激進派一直向總統施加壓力,要他任命蔡斯擔任此職。當時,確實有不少人垂涎這一官位,也有不少優秀司法界人士堪當此大任,他們是紐約的傑出律師威廉·馬·埃瓦茨,還有斯韋恩法官和現任聯邦最高法院法官戴維·戴維斯。總檢察長愛德華·貝茨也覬覦這一位置,他在日記中寫道,假如任命他,將會使他一生的事業有個良好的結果。前伊利諾伊州國會參議員布朗憑藉與林肯的私交和一貫得寵,也極想染指,但他當著總統的面卻推薦陸軍部長斯坦頓以探聽虛實。 林肯王顧左右而言他,不直接回答他的要求,「只承認斯坦頓先生有工作能力,很有資格出任此職」。有人給總統展示了蔡斯攻擊、非難他的話,總統答道:「如果蔡斯先生說了一些使我難堪的話,反過來我也說了一些使他難堪的話,我看這就兩抵了吧。」 馬薩諸塞地區聯邦檢察官理查德·亨利·達納和法官埃·羅·霍爾倆人一起拜會了林肯,探詢總統對蔡斯的看法,林肯開誠佈公地答道: 「蔡斯先生非常能幹,是一個頗有雄心的人,我認為他想當總統都想得快瘋了。有些人曾對我說:『現在是把他搞垮的時候了。』喲,我可不贊成搞垮一個人!不管是什麼人,只要他能做事,又能把事情做得很好,我看就該讓他去做。應當給他個機會嘛!」 林肯出於本身政治上的需要,為了保持權力的平衡,最後在量才錄用的藉口下,於1864年12月6日提名蔡斯為首席法官。事前他既沒有讓眾人瞭解他的意圖,事後又親自起草任命書。參議院也在未經討論和未成立資格審核委員會的破例情況下,立即一致通過了此項任命。總統這樣做,並非玩弄權術或情有獨鍾。他惟一的希望是通過對蔡斯的提名,能促進全黨的團結,並使他的南方重建計劃贏得全黨一致的支持。蔡斯為此曾寫信給總統致謝:「我必須感謝你對我的信任,尤其要感謝你促成此次任命的方式。」林肯用心良苦,總算爭取到了蔡斯的積極回應。 5.再度入主白宮 1865年3月4日中午時分,在國會大廈前舉行了林肯總統第二次就職典禮。天空下著濛濛細雨,大街刮起了陣陣寒風。隨後細雨停止,人群湧入國會大廈的門廊。 在洶湧的人海中爆發出經久不息的雷鳴般歡呼聲中,總統同應邀出席的各界知名人士一道登上了講臺。接著亞伯拉罕·林肯走到前列,宣讀第二次總統就職演說,全場頓時鴉雀無聲,人人凝神傾聽在這一莊嚴時刻所發表的具有歷史意義的演說: 「4年前我就任總統時,人人憂心忡忡,內戰迫在眉睫……一方寧願開戰也不肯讓國家生存下去,另一方則寧可應戰也不願聽任國家毀滅。 戰爭於是爆發。 「我國人口的1/8是黑奴,他們並非遍佈整個聯邦,而是集中於南方。這些奴隸形成了特殊的重大利益。大家知道,這種利益可以說是這場戰爭的導因。反叛分子的目的是要加強、永保和擴大這一利益,他們為此不惜以戰爭來割裂聯邦,而政府則只要求有權制止他們地盤的擴大……如果上帝的旨意是要讓戰爭繼續下去,直到把250年來奴隸無償勞動所積聚的財富化為烏有,直到用鞭子抽出來的每一滴血都要用利刃砍出來的另一滴血來償還,那麼3000年前人們說過的一句話,我們就必須重複一遍:『上帝的裁判總是公道正確的』。「我們對任何人都不懷惡意,對一切人都持寬容態度;堅持正義,因為上帝使我們懂得正義。讓我們繼續努力完成我們目前正在進行的事業,包紮好國家的傷口,關懷肩負戰爭重擔的人和他們的孤兒寡母,努力實現並維護我們相互之間、我國與各國之間的公正、持久的和平。」 當林肯念到最後一段時,許多人眼裡噙著淚水,望著林肯把他的右手放在攤開的《聖經》一頁上,跟著首席法官蔡斯複誦就職誓詞。 林肯在非常時期所作的連任總統就職演說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它既是復仇的怒吼,又是福音的祈禱;既是繼續戰鬥的號角,又是娓娓動聽的說教——仁智互見,各取所好。 在行使總統任免權的四年零一個月裡,林肯肩負著極其浩繁的工作:為了建立一個絕對忠誠於聯邦政府的領導班子,他撤換了1457人,約占其官員總額1639人的88.9%;接受兩名內閣成員的辭職,多方物色適當人選,最後任命休·麥卡洛克①接替費森登的遺缺,提名衣阿華州國會參議員詹姆斯·哈倫接替約翰·帕爾默·厄謝爾出任內政部長;此外,林肯還批准了數百份求職申請。 ①休·麥卡洛克(1808—1895),緬因州人,1865年3月接替費森登出任林肯政府的第三任財政部長。林肯在處理惟一倖存的長子參軍和比爾案件時表現了一位偉人的公正無私。 林肯及其夫人瑪麗·托德共生育四子,其中次子、三子和幼子均先後夭折,只剩下長子羅伯特·托德·林肯。這位哈佛大學畢業的年輕人志存高遠,渾厚天成,聰慧曠達,深得總統夫婦的喜愛。 早在1863年11月,羅伯特就矢志參軍,林肯夫人為此感到驚惶不安。她對總統憂心忡忡地說道:「林肯先生,我當然明白羅伯特要求參軍是一種勇敢高尚的舉動,我也願意他去。唉!我可是害怕極了,擔心他也許永遠回不到我們身邊了!」林肯當即勸慰自己的妻子,說道:「瑪麗,多少可憐的母親都忍痛作出了這種犧牲,送走了她們的每一個兒子,而且永遠地失去了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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