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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第四章 登峰造極的年代

  亨利佛裡克在21歲時的夏天,拜訪了托馬斯·麥隆,他要求向這位銀行家貸款1萬元。

  可能由於是同鄉,麥隆顯得十分的熱情。內心十分高興的佛裡克對這位麥隆總裁並不感到畏懼,暢所欲言。他提出向他借1萬元作為50座焦炭爐的建造費。

  佛裡克眼睛炯炯有神,這時仍無懼於這位匹茲堡的金融大王。他沒有煤礦山,準備從山裡買煤。而本地的焦炭,是世界上品質最好的。

  麥隆問完後,替佛裡克介紹了自己的四兒子。安德魯·麥隆後來在連續三任均在共和黨出身的總統內閣中,擔任財政部長。佛裡克寫下了為期6個月的1萬元短期貸款契約。這位麥隆財閥的始祖對這位青年的才幹、膽識,及焦炭的未來性做了一種投資。

  在制鐵、制鋼的過程中,由不可或缺的粘結性煤炭所製成的多孔性燃料,是由在爐中高溫加熱粉碎了的煤而製成的。這位威士忌酒廠的21歲青年,第一次從事這種富有挑戰性的事業。計劃建造50座焦炭爐,實在是一種很大的冒險。他在這50座爐完成前,又申請追加貸款1萬元,再建50座。

  麥隆派遣的貸款主任到現場調查後回來報告說:

  「佛裡克、這位愛爾蘭的年輕人,並沒有辭去酒廠的工作。他的房間內到處都是他畫壞的焦炭爐設計圖。再度的貸款是危險的。」

  未來的財政部長只好乘馬車親自前往。

  他回來報告說:「佛裡克早上6點起床,將火點入試驗製造的爐中,7點從家裡出發,步行到火車站,乘火車前往匹茲堡,走遍市內的鐵工廠,到處宣傳他的焦炭試製品。黃昏6點返回家中,一直設計到深夜。」

  於是,麥隆父親又決定再貸給他50座焦炭爐的款子,原來當法官的麥隆總裁,時年50歲,他賭上了佛裡克,這是1871年的事,也就是1873年大恐慌到來的前兩年。畢竟這也是危險的投機事業。但佛裡克成功地度過了大恐慌。佛裡克所製造的焦炭,直到敢保證產品是「世界第一」時,並沒經過很長的時間。

  佛裡克購買了2,000英畝的廣大土地,建造了1000座焦炭爐。在廠內,由幹線分出而引進的線路,經常有100輛的無蓋貨車配備著。焦炭製品以鐵路輸送到匹茲堡。被稱為「匹茲堡焦炭大王」的佛裡克,經麥隆家族的介紹,與匹茲堡的富豪查德家美貌的千金小姐結婚。這時是1881年,佛裡克30歲,由於事業急劇的擴張,佛裡克經常要尋求資金。

  而且他的產品銷售也引導他開始向卡內基靠攏。

  在紐約豪華的溫莎旅館的一樓。與平常稍有不同的是午餐的餐桌上,擺著豐盛的菜肴,及從波爾多運來的葡萄酒。卡內基與他的母親瑪琪,誠懇地招待兩位男女客人。這兩位客人不是別人,正是蜜月旅行途中前來紐約的佛裡克與他的新婚太太。

  卡內基請他弟弟湯姆持邀請函前去。這時,湯姆已開始積極參與哥哥相當成功的鋼鐵事業。他與安德魯·麥隆的交情很深,另外還從佛裡克處買入大量的焦炭。

  佛裡克先提起迫切需要資金的事這時,如果卡內基拐彎抹角或單刀直入地提議吸收合併,或以強迫的口吻——模仿洛克菲勒的戰略,以洛克菲勒所運用的鐵路運費折扣作戰,帶著強迫的語氣說話的話,這位30歲新婚的焦炭大王一定不吃這一套,必定會當場就憤而離席。由於卡內基弟弟湯姆從旁提出建議的緣故,卡內基才破例誠懇而盛情地招待了他們。

  卡內基在賓夕法尼亞州內的克裡森溫泉的山頂,建了一棟非常漂亮、幽靜的別墅,私人的輕便鐵路鋪設到別墅,以便往來於紐約與克裡森山莊之間。這也為他們度假休息提供了便利。現有的焦炭公司估計值3215萬元,新公司以200萬元設立,公司名稱是H佛裡克焦炭公司。持股對半分開,合作當即達成協議。

  第二年,卡內基建議投資300萬元,但遭到了佛裡克的書面拒絕。他在回信中說他並不是卡內基的愛犬。卡內基作為一位共同的投資者,站在對等的立場上,應尊重他的意見。公司經營的主權在他,且早已約定在先。

  佛裡克是一位不易擊倒的人。他的剛強與他的年齡不相符。雖然遭到了拒絕,但卡內基反而更加欣常佛裡克這種為人,開始重視起他的意見。

  自發生大恐慌以來,卡內基毫不留情地將鋼鐵公司的投資者逐一逐出公司,孤獨感油然而生。這才使得他認為:這樣對待佛裡克是錯誤的。他倒非常欣賞這位謀面未深的新人。

  卡內基的經營哲學是:機器的「零件」用過,一產生故障,就應立刻更換新品。與湯姆·斯考特絕交之後,只顧走自己道路的卡內基,那種馬基雅弗利主義實在相當淩厲。

  從事鋼鐵事業的最初合夥人,德國工程師柯路曼兄弟,在這次大恐慌中,他們個人所經營的投資陷入破產狀態。當卡內基知道他們的股份被迫抵押時,馬上翻臉無情,拋棄了柯路曼兄弟,毫不留情地收買了他們的股份。

  替他們找尋布羅多克工廠用地的柯爾曼,被拋棄的方式更為殘酷。柯爾曼不是別人,正是邀他投資提特斯維爾油井的恩人,且是弟弟湯姆的岳父。

  上了年紀的人,或許都會患上癡呆症。這導火線就是柯爾曼批評卡內基的經營方式有問題,卡內基從湯姆那兒獲得了這一消息後,於第二天早上,馬上結束了與柯爾曼的合作關係。

  柯爾曼深知卡內基的影響力,由賓夕法尼亞政界滲透到司法界,實在鬥不過他,而且也重病在身,只得默默地忍受苛刻的條件,忍氣退休。

  一剔除柯爾曼,卡內基便一舉將艾加·湯姆遜鋼鐵的股份增資到125萬元,任命其弟弟湯姆為董事長,這一年盈利超過40萬元。卡內基最信賴的天才工程師瓊斯,每月為他生產7000噸的鐵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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