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伽利略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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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它們將在同一時刻到達地面。通過做這個實驗你發現大球超前小球兩英寸。現在,你想要把亞裡士多德的99腕尺的誤差用兩英寸掩蓋起來,只強調我的微不足道的誤差,而閉口不談亞裡士多德的重大錯誤。」 亞裡士多德科學的每個組成部分之間都有邏輯聯繫。因此,對於亞裡士多德的追隨者來說,亞裡士多德的話都是千真萬確的。但是伽利略卻評論說:「如果亞裡士多德是像他們所想像的那種人,那他就是思想頑固、態度固執和靈魂卑下的人——一個視別人如蠢笨綿羊,欲使自己的法令淩駕於感覺、經驗和大自然之上的專橫的人。恰恰是亞裡士多德的追隨者給他戴上了權威的桂冠,而不是他自己竊取了這一權威。 「我常常感到奇怪,那些對亞裡士多德每一言辭都信奉不渝的人,怎麼會不明白正是他們自己玷污了亞裡士多德的光榮和聲譽。他們越想抬高他的威望,實際上就越貶低了他的權威。有些命題在我看來明明是錯誤的,他們卻頑固地堅持,還試圖要讓我相信他們所奉行的是真正的哲學,就是亞裡士多德本人也不會那樣做;每當我看到這種情形,反而會更加懷疑亞裡士多德所講的我難以理解的其他的哲學問題是否正確。」 伽利略的《論運動》手稿比反對它的書要好,其中有一些鮮為人知的內容。出版一些著作會有助於他謀得一個更好的職位,然而他卻拒絕出版這部手稿。 因為他關於斜面運動速度的結論與實際經驗不符,對這一點他直言不諱。他把這歸咎於「實物障礙」,並補充了一些理論解釋,但實際上是由於他忽略了加速度,以致他得出的第一個結論與真實情況相差甚遠。 無論如何,他拒絕出版這部手稿是合乎他的性格的,他後來在《關於太陽黑子的信》中說:「那些反對改革的人抓住我的哪怕最微不足道的錯誤攻擊我,仿佛我犯了彌天大錯。看起來與大家一起堅持錯誤比一個人獨立思考要好得多。但我要說,我情願落在大家後面堅持正確思想,而不願站在別人前面不假思索地出爾反爾,自食其言。」 當伽利略在比薩大學的3年聘期就快要期滿的時候,他確信不會再繼續受聘了。雖然他在同事中有幾位摯友,但他得罪了另外一些教授,並且由於尖銳批評了一項改善裡窩諾港口的方案,而在托斯康宮廷中樹了勁敵。1591年,伽利略的父親去世,只得由他為其大妹弗吉尼婭置辦豐厚的嫁妝。1592年,因為他在比薩大學教學出色和早期贊助人的幫助,帕多瓦大學聘任他為數學教授,薪水增加到了比薩時的三倍。 帕多瓦大學以其醫學院聞名全歐,維薩留斯曾在那裡執過教,後來成為威廉·哈維的老師的法布裡修斯是那裡的解剖學教授。帕多瓦大學在哲學方面也有一定影響,文藝復興時期,亞裡士多德自然哲學方法的主要倡導者紮巴瑞拉1589年在那裡去世。其後繼者是克雷蒙尼尼,他堅定不移地捍衛亞裡士多德學說,以致伽利略在後來的《對話》中把他當作哲學家的模式。在數學方面,帕多瓦大學在意大利所有大學中僅次於波洛那大學,甚至與伽利略競爭波洛那大學教授職位並獲勝的馬基尼也想首先獲得帕多瓦大學的教授職位。 帕多瓦距威尼斯陸路只有20英里,大約一個世紀以前,帕多瓦已由威尼斯君主管轄。威尼斯政府遠比意大利其他各邦開明,這對帕多瓦大學很有利。除大學之外,帕多瓦還有一個活躍的知識團體,以潘因裡的家為活動中心。潘因裡收集了大量手稿和書籍,他經常在家中接待來訪的權貴和學者,同時還經常邀請帕多瓦的文人墨客與這些人聚會。伽利略在潘因裡家中住過一段時間,潘因裡一直是伽利略的親密朋友,直到1601年他去世。伽利略很可能是在潘因裡的家中遇到薩比和紅衣主教貝拉明的,他們在伽利略的科學生涯中產生了深刻影響。儘管他們在重大問題上與伽利略截然相反,但實際上他們極為尊重伽利略,這一點頗能說明伽利略的才能和個性。 薩比是瑟維特會的一個修道士。1606年,他作為一名威尼斯共和國的官方神學家而一舉成名。那一年,羅馬與威尼斯在羅馬天主教會有多大權力干涉世俗事務的問題上長期爭執不休。後來,保羅五世聽從其私人神學顧問貝拉明的勸告,停止了威尼斯的宗教活動。薩比則建議威尼斯政府無視這一教令,命令教士們繼續活動,否則要受法律制裁。耶穌會會士被驅逐出威尼斯,其他教士留了下來,威尼斯的日常生活未受多大影響。當薩比和貝拉明唇槍舌箭爭論不休時,實際勝利已屬威尼斯人了。這期間薩比遭到一次暗算,險些喪命,人們一般把這歸罪於耶穌會會士。 在此之前,薩比是一位學習哲學和科學的、活躍的、才思敏捷的學生,他以後也未停止過自己的研究。法布裡修斯從事的靜脈瓣的研究,對於哈維發現血液循環有重要的影響,據說是受到了薩比的啟發。正是在他的筆記本裡發現了最早描述伽利略的潮汐理論的記載;伽利略於1604年發現的落體定律和1609年發現的望遠鏡原理就是最先寫信告訴薩比的。貝拉明是耶穌會會士,1600年羅馬天主教宗教法庭以異端的罪名判決布魯諾火刑,他就是當時法庭的紅衣主教之一。把對布魯諾的判刑與哥白尼學說聯在一起並不足為奇,但布魯諾的案情與伽利略的全然不同。 布魯諾確實是哥白尼的狂熱信徒,但這即使真的與他的最終命運有關,也僅僅是間接的。布魯諾夢想借助一種包羅萬象的哲學在宗教上恢復宇宙的和諧。他就所有異端問題上訴教皇而被一再駁回之後,天主教宗教法庭的審判者終於把他的這種哲學判為異端。布魯諾對判他死刑的紅衣主教說道:「你們在宣佈這一判決時肯定比我聽到它時更為恐慌。」貝拉明決不會忘記布魯諾作為被告面對駁回合法終訴權的判決所作出的清晰、正義的控訴。這也許影響了他在1615至1616年涉及伽利略的那個事件中的所做所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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