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海倫·凱勒 | 上頁 下頁


  4.兩個夥伴

  在海倫童年的日子裡,她並不感到孤獨。

  她有兩個好夥伴:一個是黑人小姑娘,名叫瑪莎,她是海倫廚師的孩子。另一個是海倫家的老獵狗,名叫伯萊,年輕時它曾經是一條很出色的獵狗,海倫十分喜歡它。

  黑人小姑娘瑪莎很懂得她的手勢。

  對瑪莎,海倫常常盛氣淩人,她可以毫不費勁地讓她按她的意思去辦一些事情,而天性溫柔的瑪莎,從不和她頂撞,順從于她的指揮,這使海倫十分得意。

  那時候,海倫十分要強,身體也壯實,好動,對事情不考慮結果。她愛自行其是,常常鬧到精疲力竭為止。她是一個十分頑皮的小姑娘。

  她十分喜歡和瑪莎待在一塊兒,做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她們待在廚房裡揉麵團,幫做冰淇淋,磨咖啡。

  她們為爭蛋糕而吵吵鬧鬧,有時候也給臺階上的母雞和火雞餵食。雞群一面啄食,一面溫順地接受海倫的撫摩。

  一次,一隻大公火雞從海倫手上搶走一個西紅柿跑掉了。這個場景給她們以啟發,於是,她們也抓一塊剛撒上白糖的蛋糕,跑到柴堆上吃個精光。結果,不久,海倫就大病了一場。

  瑪莎也和她一樣淘氣。

  某年7月間,一個炎熱的下午,她們兩個坐在走廊臺階上玩。一個黑得像木炭,頭髮用鞋帶紮成一個個髮髻,像螺絲鑽一樣,她就是瑪莎。另一個白白淨淨,一頭金黃色鬈髮的就是海倫。她們正在剪紙娃娃。不一會兒,她們玩膩了。就把鞋帶剪成一節一節,把忍冬樹葉也剪下一些來,接著,海倫就剪瑪莎的髮髻,而瑪莎就剪海倫的頭髮。幸好海倫的母親看見了,趕來制止。不然,就會剪出兩個小尼姑來了。

  最使她們高興的事就是去深草叢中尋找珍珠雞的蛋。

  珍珠雞喜歡在很偏僻的草叢中做窩生蛋。海倫用兩隻手握成圓形放在地上,表示草叢中有圓的東西。瑪莎心領神會。倆人很走運,常常找到珍珠雞的窩,裡面有不少蛋。

  穀倉,馬廄,擠牛奶的院子,都是她們玩不夠的地方。一早一晚擠牛奶時,擠奶工人就讓海倫把手放在牛的身上。海倫好奇地把手放牛身上亂摸,她感到牛的皮很光滑。牛尾巴掃蕩著她。

  海倫另一個夥伴伯萊,它是一隻獵狗,又老又懶。它老愛躺在火爐邊,似乎怕冷。而海倫則喜歡讓它跟著她們一起走,在身後身前蹦蹦跳跳,挺好玩的!海倫費盡心機,教它學啞語,但它一竅不通,笨極了。有時候它又突然跳起來,驚覺地注視遠處,像發現了什麼新敵人,但它並不聽從海倫的指揮,對此海倫十分惱火。她會賞它一頓拳腳。但是伯萊也不計較,最多吭吭兩聲,又照樣站起來,走到壁爐對面,懶洋洋地躺下,使海倫十分失望。但不管怎麼樣,在海倫寂寞的童年時光裡,伯萊始終都是她的好友。它沒有離開她。她憑著和它一樣靈敏的嗅覺,便知道它的存在。它總是喘著氣,懶洋洋地。它是不是年歲大了呢?

  聖誕節就要到了。這是海倫十分快樂的事。雖然海倫並不知道聖誕節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知道,聖誕節到來,就有好吃的東西了。海倫和瑪莎爭著磨麵粉,磨香料,選葡萄乾,舔著那攪過食品的勺子。準備過節的東西真多啊!海倫還照別人的樣子,把襪子掛起來,據說天亮以前起床,就可從襪筒裡找到自己的什麼禮物。

  而伯萊,那只老獵狗,依然躺在暖身的地方。它才不管你過不過節呢!

  5.她的觸摸

  在童年時代,海倫就培養了自己良好的觸摸感受能力。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她觸摸過一次,她就會永遠記得。她可以根據形狀、氣味、長短來判斷。

  一次,她去倒水。不小心把圍裙弄濕了一角。她十分著急。她摸著濕裙角,把它擰開,抖開,然後放到起居室的一個壁爐邊上去烤。火苗在爐中閃閃爍爍,藍幽幽的火舌躥起很高。圍裙幹得太慢,海倫又性子急,她等不及了,就靠近一點爐子。不料,圍裙挨在火苗上,一下子就著了火。火焰包圍著她,燒起她的衣服來。她嚇得大叫,不知如何是好。她的老保姆維莉立刻趕來,將她身上的火撲滅。她是用一條毯子蓋住她的,差點把她悶死了。火終於撲滅了。海倫的手也受了輕傷,頭發燒掉一些。

  不久,海倫觸摸到一把鑰匙。她感到十分驚奇。她不知道這東西是如何使用的。她只知道大人常用它來打開小屋的門。於是,頑皮的她摸著這把鑰匙,忽然產生了一個很滑稽的怪念頭:如果我把鑰匙藏起來,他們還能夠開門嗎?她想試試。

  這天早晨,她見母親進了小屋,於是她把母親鎖在屋內,自個取走了鑰匙。母親在屋內急著要出來,只好捶門。而僕人在另一間房子裡,也只有乾著急,他們都找不到鑰匙。聽到小屋裡的門響個不停,僕人們在外面手忙腳亂,海倫獨自笑個不停。門差點兒都被僕人撬破了,直到她把鑰匙最後交出來。

  面對小海倫如此頑皮,父母決心要好好管教她了。

  5歲那年,海倫從爬滿葡萄藤的小房子裡搬到了一棟比較大的新房子裡。那時候,這棟房子裡有父母和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不久,又添了一個小妹妹。有一天早晨,她穿過走廊去父親身邊,忽然踩著了地上的報紙。她撿起一張來觸摸,卻不知這是什麼東西。她知道父親很喜歡它,常常在早飯前讀它。她把父親的眼鏡摘下來,自個兒戴上,也把報紙遮住臉來,像父親那個樣子地看呀,看呀,卻沒有看出什麼名堂。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那就是報紙,而父親,當時還是一家報館裡的編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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