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將帥系列 > 勝利象徵-朱可夫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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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春,敵人形成了對蘇維埃政權的包圍。東部有高爾察克的軍隊,佔領了彼爾姆-奧爾斯克一線;鄧尼金的白匪軍在捷列河兩岸;烏克蘭方向是烏克蘭反革命政府(即所謂"執政府")的軍隊及帝國主義的干涉軍;拉脫維亞白匪佔據著西部的沙夫裡-朱塔夫地區;北面則是芬蘭白匪軍及帝國主義國家的干涉軍。在國內各路匪軍中,高爾察克的力量最大,他的軍隊大約有30萬人。高爾察克本人也被西方各國公認為"最高執政者"、"最高統帥"。其次就算鄧尼金了,他被稱為"最高副統帥"。當時白軍的作戰目標是:鄧尼金掃清北高加索,進入烏克蘭,和從東邊進攻的高爾察克會師,共同進逼莫斯科和彼得堡。 在強大的壓力和全黨的共同努力下,紅軍又迅速發展到了180萬人,其中,有40萬是裝備齊全、富有作戰經驗的部隊。但是蘇維埃共和國內部的困難更為加劇,特別是一些最為需要的東西,如金屬、燃料、衣服、穀物都極為缺乏。朱可夫回憶當時部隊從莫斯科調到耶爾朔夫的情景說:"在莫斯科餓得夠嗆的紅軍戰士從車廂一下來,就一直擁向市集,買了大圓麵包,狼吞虎嚥地吃起來。這樣,不少人得了病。"這種困難的境況,也使紅軍的意志更加堅強,他們已充分認識到,只有取得勝利,才能徹底改變這一切。 1919年3月,高爾察克在東線向蘇維埃政權發起全面進攻。當時,蘇軍在東線不足10萬人,而且分散在廣闊的戰線上。在強大的進攻下,蘇軍第5集團軍步兵第26和第27師進行了英勇頑強的抵抗。由於兵力相差懸殊,加上社會革命党人策動富農叛亂分散了蘇軍的力量,第5集團軍未能頂住高爾察克的進攻,遭到了重大損失,幾乎有50%的人員傷亡和失蹤。紅軍被迫向伏爾加河退卻。這時,圖哈切夫斯基接替勃留姆別爾格任第5集團軍司令。 4月中旬,形勢變得更加嚴重。敵軍已進攻到距喀山只有85公里,離辛比爾斯克只有100公里。在其他所有戰略方向上敵軍也都處於有利的形勢。如果紅軍再往後撤,就退過伏爾加河了,那樣,高爾察克和鄧尼金兩股敵人就會合在一起,形成對莫斯科的正面進攻。在這種嚴峻的時刻,蘇共中央決定動員全部力量,首先對付高爾察克的部隊。聚集在東線的紅軍部隊分為北部軍隊集群和南部軍隊集群。同時,加強了前線的指揮力量。米海爾·華·伏龍芝被授權指揮南部軍隊集群。這一集群包括第1、第4和第5集團軍,是東線的主力軍。 具有統帥秉性的伏龍芝在歷史的關鍵時刻表現出卓越的軍事才華。朱可夫所在的莫斯科騎兵第1師,是伏龍芝部隊的一部分,他親身感受到了伏龍芝上任後戰場及紅軍士氣的變化,伏龍芝成為他心中的偶像。朱可夫認為,伏龍芝的統帥才能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 一是伏龍芝富有遠見。他一上任就提出,在當前的困難條件下,應當儘快從敵軍手中奪取戰略主動權,打擊敵軍的士氣,在我方部隊確立對敵軍必勝的信心。他更深入地分析到,即使在敵人獲勝的情況下,如能給敵人造成某些挫折,並加以適當利用,這些挫折就可能成為高爾察克部隊崩潰的開始。後來的戰役充分證明這一決斷的正確性。 二是伏龍芝講究知己知彼,用己之長對敵之短,牢牢把握戰場主動權。面對戰場形勢,他認為,應當從正面拖住高爾察克的軍隊,用紅軍的精銳部隊對其伸得過長的左翼實施迅速的突擊,然後,進一步把反突擊變成為紅軍東線全面強大的反攻,進而解放烏拉爾和西伯利亞。伏龍芝還充分估計到,高爾察克的左翼是弱點,其主力正在正面作戰,不可能會對左翼實施有效的支援。伏龍芝的建議受到了列寧很高的評價,實施後取得了重大勝利。 三是伏龍芝和軍親眾、關心士兵。伏龍芝在保衛烏拉爾斯克的戰鬥中,來到朱可夫所在團。和戰士拉家常、說知心話,關心戰士的情緒、給養和武器,詢問戰士們家鄉親人來信說什麼,戰士們有什麼要求,還談起列寧對戰鬥的關切。他那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態度贏得了戰士的心,鼓舞了戰士的鬥志。朱可夫後來說,他和他的同伴們常常回憶起這一次難忘的會見。 在伏龍芝的領導下,紅軍逐漸掌握了主動權。高爾察克主管國防部的頭目阿列克賽伊男爵在1919年5月的日記中記述道:"毫無疑問,在西集團軍方面主動權落到了紅軍手中。我們的進攻枯竭了,部隊連滾帶爬地向後撤,什麼也守不住……"6月,紅軍奪取了烏拉爾山麓的重要城市烏法。緊接著,莫斯科騎兵第1師開往希波沃車站。在那裡,朱可夫所在團與敵人第一次交鋒。由於敵人數量比紅軍多,而且很頑固,所以,戰鬥進行得很激烈,陣地像拉鋸似地被反復爭奪。紅軍士氣高昂,終於以頑強的意志取得了勝利。這次戰鬥給朱可夫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在這期間,朱可夫加入了布爾什維克黨。在入黨之前,朱可夫參加了所在連的黨的同情小組,理解黨章黨綱,由團黨委書記和政委每星期談兩次話。這些談話的時間既長而且有趣,使朱可夫從中學到了許多政治知識。1919年3月1日,朱可夫被吸收入黨。當時,他表示,要把自己的思想、願望和行動服從于黨員的義務,當投身于同祖國的敵人進行搏鬥的事業中時,牢記黨的要求,要成為無條件服務于人民的榜樣。他後來在回憶錄中寫道,"現在,許多事情都記不得了,但我被吸收入黨的這一天,卻終生難忘。" 1919年8月,朱可夫所在的四團被調到弗拉基米羅夫卡車站,進行軍事訓練。在那裡,他結識了與自己同一姓名的師政委格奧爾基·瓦西利耶維奇·朱可夫。朱可夫的這位"一家子",是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他當騎兵當了10年,1917年就入了黨,他從舊軍隊拉過來一個騎兵團加入了紅軍。在當時,政委的稱呼和形象本身就象徵著榮譽和才幹。朱可夫通過師政委對政治工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師政委建議他去做政治工作,但朱可夫謝絕了政委的好意,說明自己更樂意幹軍事工作。於是,師政委贊同朱可夫進紅軍指揮員訓練班學習,並積極地推薦。但由於戰鬥很快又開始了,這一願望未能實現。 1919年9月,爭奪察裡津的戰鬥爆發了。在紮普拉夫諾耶和阿赫士巴之間進行的一場白刃戰中,朱可夫被手榴彈炸傷,彈片深深地嵌入他的左腳和肋部,他被送到了後方的醫院。傷好後,朱可夫被給予一個月假恢復身體,利用這個機會,他回家鄉看望了父母。家鄉的形勢令人鼓舞,農民們儘管生活困難,但情緒都比較高昂,群眾們越來越傾向於蘇維埃政權。這種氣氛,使朱可夫坐不住了,假期剛滿,他就向軍事委員會要求把他派到前線部隊去,但由於他身體還比較弱,被送到特韋爾的一個後備營,準備以後到紅軍指揮員訓練班去學習。朱可夫的士兵生涯就要結束了,他將以一種新的姿態,出現在更能發揮他的軍事才能的新崗位上。 朱可夫親身體驗了沙皇軍隊與紅軍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軍隊的生活,有許多感觸,這種特殊的經歷使他對治軍之道有了更深的理解。他認為,沙皇軍隊最大的弱點,首先是士兵群眾和高級軍官缺乏團結一致。軍官們特別是高級軍官同士兵從不接觸,不瞭解士兵的生活和思想,和士兵格格不入,進而視士兵的生命如草芥,把自己置於與士兵相對立的集團。其次是高級軍官們相當普遍地不懂戰役法和戰術,在士兵中沒有威信。士兵們信不過他們,不願意為他們赴湯蹈火。但朱可夫對舊軍隊的軍士所起的作用是肯定的。 他認為,舊軍隊賴以支持的主要基礎是軍士。擔任軍士要經過嚴格的挑選,選中的人再經過專門教導隊訓練,各方面很嚴格、很正規。軍士之所以重要,就在於他負責訓練和教育士兵,並且把他們團結在一起。下層的軍官對軍士的工作是十分信任的,這種信任對培養軍士的主動性、責任感、首創精神是十分有利的。朱可夫在許多年以後,談到這點時仍深有感觸,他說,"哪裡的上級軍官對下級指揮人員不信任,哪裡的上級軍官老是監護著下級指揮人員,哪裡就永遠培養不出真正的下級指揮人員,因而也不會有好的分隊。" 朱可夫是個思維敏銳的軍人,看問題很准,也很愛思考。他從軍事實踐中領悟出來的規律性東西,為他的軍事才能提高提供了豐富的營養。在激烈的戰鬥中,朱可夫的戰劍得到了磨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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