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風雲人物 > 如鋼似鐵-鐵托 | 上頁 下頁 |
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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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書記的空缺,使南共的派別活動又變得猖獗起來。 本來,鐵托作為組織書記、党的第二把手,衣總書記的職位出現空缺時,依次填補上這個空位是自然而然的事。但是,要做到這一點,鐵托還必須經過艱苦的爭鬥。對於黨內的這種形勢,鐵托心裡明明白白。 到達巴黎之後,鐵托立即召開了中央委員會會議。 在中央委員中,以及在中央委員會周圍,都有鐵托的反對派。 這時,弗拉吉米爾·喬皮奇已在巴黎。他曾因反對高爾基奇而被撤銷了中央委員的職務。現在高爾基奇下了台,是不是總書記的交椅該輪到他喬皮奇坐一坐了?他的支持者中,有揚科·約瓦諾維奇。他們在共產國際中都是有後臺的。 在中央委員會中,反對鐵托的,有拉布德·庫索瓦茨和伊沃·馬裡奇二人。鐵托發現,這兩個人是採取兩面派手段的。他們表面上工作均聽從鐵托的安排,但在背地裡卻幹著反對鐵托的勾當。一方面,他們在從西班牙歸來的志願人員中尋求支持,另外則與獄中的彼得科·米萊蒂奇暗中聯繫,在黨內監獄系統中拉攏井尋求支持者。彼得科·米萊蒂奇很年輕,但在南斯拉夫不乏追隨者,而且共產國際裡支持他們的也大有人在,鐵托早就聽說他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為了對付這些人,鐵托也在尋找支持。而在與反對派的鬥爭中起作用最大的一個是博裡斯·基德裡奇,一個是馬斯拉裡奇。馬斯拉裡奇曾作為志願人員去過西班牙。他十分瞭解馬裡奇等在西班牙志願人員中的活動情況。基德裡奇當時是駐巴黎的新聞記者。他不但消息靈通,而且鬥爭水平高。若干年後,他成為南共領導核心成員之一,主持經濟工作,是鐵托的得力助手。 鐵托在掌握了馬裡奇和庫索瓦茨的活動證據之後,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清除出了中央委員會。 鐵托瞭解到,米萊蒂奇在獄中對他的老友莫薩·皮雅傑發起了進攻。米萊蒂奇撿起了慣用的武器:指控皮雅傑是托洛茨基分子,並要將皮雅傑開除出黨。 鐵托立即做出了反應:他取得中央委員會的同意,委任皮雅傑為中央委員,要他負責獄中黨的工作。這一招兒對米萊蒂奇打擊非輕。不久,鐵托接到了獄中黨組織的報告: 這場鬥爭接連不斷地進行了兩個半月。只是在莫薩同志得到中委的委任之後,才得以將米萊蒂奇和他的那一小撮擁護者在黨組織裡孤立起來……莫薩肩負起了主要擔子。他好幾個月沒有脫衣服。白天要進行討論和辯論,晚上他又要用暗語給中委寫報告。 接到這個報告後,鐵托對獄中黨組織的形勢便稍放寬心了。 鐵托明白,南斯拉夫革命的前途不在巴黎,而在國內。但當時他還不可能把中央委員會遷人國內。在此情況下,等中央委員會這邊的情況稍一平穩,他便離開巴黎,回到了南斯拉夫。 他必須建立自己的牢固的根基,要回來整頓黨的組織,開展工作,樹立自己的權威。 他感到慶倖的是,在國內開展工作,他已經物色到了一批人,他可以較從容地建立以自己為首的領導核心了。 1938年3月12日,薩格勒布警察當局收到一份密報,說南斯拉夫共產黨領導人約瑟夫·布羅茲·鐵托將回到薩格勒布。警方得到的報告說,鐵托用的是一份假護照,護照上的名字是工程師約瑟夫·托馬尼克。警方得到這一情報之後欣喜若狂。他們說這一次可要網一個大魚了。 在克羅地亞與意大利交界的邊境上,在斯普利特港和杜布羅夫尼克港,在認為一切鐵托可能出現的地段,南斯拉夫警方都加強了警戒。 可是,鐵托早於3月底以前抵達貝爾格萊德。 他用的並不是工程師約瑟夫·托馬尼克的護照。他是以一名富有的旅遊者的身分入境的。警察沒有對他產生任何懷疑。不過,他到達貝爾格萊德住進一家旅館後,曾受到一名便衣警察的盯梢。原因可能是那個警察認為鐵托那頭紅色的頭髮不太地道。 鐵托發覺自己被盯梢後,比較輕易地甩掉了那個蠢貨。 鐵托決定改變住處。 他找到了吉拉斯和裡巴爾。他們勸說鐵托住到弗拉吉米爾·德迪那爾家去。當時,德迪那爾還不是黨員。 鐵托同意,便在德迪那爾的閣樓上住了兩夜。 這是德迪耶爾第一次與鐵托見面。 德迪耶爾的家處在市中心。但鐵托認為這裡十分安全。 倒是德迪那爾的母親對這位客人的身分提出了疑問。她對兒子說,這位客人的牙膏是法國貨,而肥皂是捷克廠的產品,她斷定,這是一位危險的客人。 聽了母親的話,德迪耶爾裂開大嘴笑了起來。兩天后,鐵托乘飛機離開貝爾格萊德,去了薩格勒布。而這時,警方為了抓住鐵托,還在與意大利和奧地利交界的邊境線上嚴陣以待。 機票是裡巴爾從一個在航空公司工作的親戚那里弄到的。 上飛機時,鐵托「穿著一套雅致的服裝,看上去像個商人,而不像個『非法分子』」。 鐵托心裡還明白:雖然南斯拉夫革命的前途不在巴黎,也不在莫斯科,而在南斯拉夫國內,但是,這個革命無論如何也不能繞過莫斯科。在黨處於關鍵時期,必須處理好與莫斯科的關係。他所設想的一切,必須得到莫斯科那邊的首肯。 他必須把這邊的情況原原本本向共產國際報告,同時,他必須取得共產國際的信任。正因為如此,他接連不斷地向共產國際的領導人寫了多次情況報告。另外,他認為有必要親自到莫斯科走一趟,去當面向共產國際的領導陳述緣由,爭取支持。 6月,他果然收到了季米特洛夫要他去莫斯科的命令。接到去莫斯科的命令後,鐵托即刻動身赴巴黎,在那裡等待去莫斯科的入境簽證。 7月,他從巴黎給季米特洛夫發了一封信。信中說: 我現在已在巴黎住了一個多月。我來到這裡,是因為你叫我來見你。雖然我來這裡之後已經立即報上一切必要的情況,以便能得到我這次旅行所需要的一切,但我仍然在等待入境簽證。我們家中的情況迫切要求儘快使我的入境簽證能夠發出。 為了我們家庭,目前我有必要留在這邊鬥爭現場,因為有一系列非常重要的措施亟待落實,這些措施不僅與國內的一般政治局勢有關,也與我們家庭目前的局勢有關。兩個半月來,我一直在鬥爭現場工作,工作範圍涉及一切較為重要的活動領域。但我不得不按你的要求突然離開,因而不能完全實現最重要的目標。 鐵托在信中報告了他所做的一系列重要工作,其中包括建立一個「臨時領導班子」。他接著寫道: 到目前為止,我們不僅在嚴重的動盪中成功地保護了黨,而且還獲得了良好的成果。 我們取得成功……是因為我們在鬥爭現場有忠於黨和共產國際的健康成分。但讓目前局勢繼續下去是危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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