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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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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在「聯總」和歐洲盟軍最高司令部的角色對他非常適合,但這並不是說某種職務會對他的性格產生深遠的影響。蒙哥馬利是個不善於交際的人。頻繁的旅行意味著他很少呆在楓丹白露司令部。當他在那裡時,他也很少是大家的好夥伴。如果出去吃飯,他只願意去英國大使館,並且不常去。1954年春天,蒙哥馬利參加英國大館的一次宴會,愛丁堡公爵出席了宴會,法國國防部長勒內·普萊文也應邀參加。當時,奠邊府剛剛陷落,普萊文顯然比較難過。晚宴安排在8點開始,但這在巴黎是少有的,因為那裡的晚宴一般都很晚,普萊文很晚才到,因為他以為宴會是9點開始。大家在等了將近1個小時之後,便開始吃了起來。誰知大家剛一開始吃,普萊文便趕到了。在這種莊重的場合遲到,使普萊文十分慌張。每個人對他和他的夫人都非常客氣,十分禮貌,一切都十分順利。突然,大家聽見蒙哥馬利那細而尖的聲音說道:「唉,普萊文先生,成為法國最不受歡迎的人的感覺如何?」頓時,宴會上鴉雀無聲,大家面面相覷,難堪得簡直透不過氣來。 顯然,蒙哥馬利對自己使別人陷入窘境並不感到內疚。另一次是在玩高爾夫球時,蒙哥馬利和喬治·科爾聯手對葡萄牙業餘冠軍。玩球時,蒙哥馬利老是嘲笑對方:「想想,你可是個專家!」蒙哥馬利的嘲笑使對方不斷分心,不能集中精力。結果,被蒙哥馬利和科爾遠遠拋在後面。後來,科爾告訴蒙哥馬利他為他感到羞恥。蒙哥馬利卻回答說:「那有什麼,我們不是想贏他嗎?」 蒙哥馬利在當「聯總」主席期間,比後來在北約有更大的權力。也就是在這個階段,發生了一些最嚴重的個人衝突。他同歐洲地面部隊司令德拉特爾·德塔西尼將軍鬧翻了臉。爭吵的起因不是很清楚。1947年8月,德拉特爾為訓練組織的「輕型兵營」給蒙哥馬利留下了深刻印象。當蒙哥馬利還是帝國參謀總長時,他們還於1948年7月在一起親切地談論西方的團結。在蒙哥馬利把「聯總」司令部移到白廳的多佛廳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便迅速惡化了。關係惡化的部分原因可能是由貝爾徹姆誤譯德拉特爾的一封信引起的。貝爾徹姆把「我強調」譯成了「我堅持」,蒙哥馬利對這種措詞的反應是可以想像的。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他們倆積怨為什麼會那樣深。在招待會上,德拉特爾拒絕同蒙哥馬利說英語,蒙哥馬利也絕不用法語同他交談,這種尷尬局面是非常令人難堪的。 他倆個性都很強,完全不能互相理解。德拉特爾在1950年告訴利德爾·哈特說,他簡直不知道該怎樣對付蒙哥馬利。利德爾·哈特的忠告是,不要對他大客氣,對他強硬些,這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就蒙哥馬利而言,他總是不知道該怎樣調整自己,以適應另一個人的性格。他不是和別人相處很好,就是不能同別人相處,沒有調和的餘地。 德拉特爾去印度支那任職後,他倆保持著親密的通信關係。當德拉特爾的兒子在印支戰場上犧牲後,蒙哥馬利給他寫去了慰問信。德拉特爾的繼任者朱安發現,他同最高副統帥相處也有許多問題,但他們在歐洲盟軍最高司令部發生個人衝突的機會比在「聯總」少得多。所以,朱安與蒙哥馬利的爭吵沒有德拉特爾與蒙哥馬利的爭吵那麼厲害。 蒙哥馬利最後10年的軍隊生涯過得輕鬆自在,無憂無慮。他不用擔心提升,也沒有肩負多少重大責任,生活過得舒適、安逸。他的年薪為5170英鎊,此外,還有1000英鎊的娛樂補助費。在那個年代,這是一筆很大的收入。伊辛頓磨坊的翻修工作已于50年代初結束,他現在已有一個舒適的家,並且配有陸軍勤務人員。他的生活方式已經定型。他過的是一種公眾生活,而不是私人生活。他與家庭成員(他的兒子戴維除外)之間的鴻溝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大。他對戴維仍然是保持一種冷淡的父子關係。 蒙哥馬利對他的親屬從來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可言,他對他們的疏遠已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貝蒂去世時,他拒絕讓自己的妹妹溫莎照顧戴維。在戰爭期間,他雖然曾答應要參加他弟弟布賴恩的婚禮,但在最後一分鐘卻決定去看足球比賽而不去參加婚禮。他的母親仍然是他最不喜歡的人。當紐波特市決定授予帝國參謀總長蒙哥馬利榮譽市民稱號時,他的母親決定去參加授稱號儀式,於是給紐波特市政會寫信,並受到了邀請,但他的兒子卻不知道這件事。當蒙哥馬利到達並發現他的母親在場時,他非常生氣。可是,他對此已毫無辦法。但他卻堅決不讓他的母親參加午餐會。他堅持要這樣做,也就只好按他的要求辦,這使非常好客的紐波特市政會處於非常難堪的境地。 1949年他的母親去世時,蒙哥馬利拒絕參加她的葬禮。很難說他母親的死對他有多大影響。長期以來,他一直不喜歡他的母親,當他母親去世的消息傳來時,也許他已經沒有多少感覺。那個對形成他的複雜性格產生過重要影響的女人,就這樣悄悄地走出了他的生活。 蒙哥馬利對其他的親屬也保持著距離。當他在多倫多訪問時,他的堂侄到他下榻的飯店去看望他。蒙哥馬利的反應是:「他想要什麼?我不想見他。」他只是敷衍塞責地同堂侄交談了5分鐘。他的妹妹們同他的關係比他的兄弟們近乎些。但戰爭結束後,他認為她們對他感興趣也僅僅是因為他獲得了成功。 他同戴維的關係卻要複雜得多。他非常喜愛自己的兒子。當戴維在國民兵役訓練中獲得「榮譽武裝帶」時,他為他感到驕傲。但當戴維的第一次婚姻破裂時,他也不問青紅皂白,就自然而然地認為是他兒子的錯。但他對戴維的愛是深厚的,兒子婚姻的破裂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父子關係。後來,戴維成為蒙哥馬利在伊辛頓少有的幾個探訪者之一。 那些在戰爭期間瞭解蒙哥馬利的人發現,他現在同過去一樣,對人際關係十分淡漠。他仍然不能或不願意同任何人親近,或建立真正的個人感情。不論是在伊辛頓過簡樸的舒適生活,還是周遊世界,他都能發揮他那自封的軍人政治家的作用。他經常給《泰晤士報》寫信:1950年2月,他抱怨現代滑雪運動已經墮落;同年他規勸人們到威斯敏斯特劇院去看戲劇《旅行的終點》;1952年1月,他呼籲舉辦開放的奧林匹克運動會;同年4月,他要求對板球進行更多的控制,以使之更具吸引力;1956年他在一次晚宴上發表有關板球的演講,把板球說成是一種需要領導、紀律和訓練的運動。他經常看各種體育比賽,尤其喜歡看次茅斯隊的足球比賽。 蒙哥馬利還從對青年人的關懷中獲得最大的滿足。他喜歡青年人給他作伴,對此他毫不掩飾。他非常關心青年人的培養問題,但他所說的青年人僅指男青年,而不包括女青年。1946年5月,他在英國青少年俱樂部協會的一次會議上發表演講,演講的主題是「青年需要引導」。他宣佈說,當國家不再需要他的時候,他將致力於訓練青年人。在戰後那些年的各種集會上,他都反復強調「青年需要引導」這個問題,並說他願意給予這種幫助。他認為,國民兵役法將使英國青年得到很好的培養。 蒙哥馬利總是樂於支持青少年俱樂部和其他青年組織,而且他給予的幫助常常是非常實際的。在任北約副統帥期間,他成為遍及西歐的野營活動「康科迪亞」的主席。他本人並不富有,但卻常常為培養青少年的活動慷慨解囊,集資捐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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