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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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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後的歲月 1873—1875年,達爾文準備再版他過去的許多著作。 1873年準備再版《人類的起源》,1875年準備再版《動物和植物的變異》。這是一件枯燥無味的工作,使他無法全力以赴從事他所喜愛的植物學的研究。再版要求改正批評界或通信人所指出的缺點,要求把新的細小事實或想法加到正文中去,要用較長時間對文章風格和刊誤進行校對。 但是,要求把幾乎已被他忘卻的地質學著作進行再版這一事實,卻使他感到非常高興。例如,他很關心《珊瑚礁》的再版,因為他的陸地下沉的舊理論開始遇到越來越多的批評。其實,1872年,代安教授的巨著《珊瑚和珊瑚島》中的許多論點是支持達爾文的珊瑚礁理論的。澤姆佩爾教授和穆瑞教授(他根據「挑戰者」號考察的新資料)開始接受在水下沙灘上可能形成珊瑚島的說法,駁斥了陸地下沉的作用;承認有時陸地會上升。達爾文在給澤姆佩爾(後來給穆瑞)的信中,談出自己的意見,他說,鑽探珊瑚島會給解決爭論提供許多資料。有趣的是,這樣的鑽探,是在達爾文死後很久,由索拉斯和司徒亞特教授以及代維德教授的考察隊,在富納富蒂島這個珊瑚島上實現了,而且鑽探的結果於1904年公佈於世,它對達爾文的理論很有利。 達爾文得知地質學家們對他的著作《『比格爾』號地質學》一書還是給予很高的評價,劄德教授在自己的關於火山理論的著作中也引證了他的話,對此他感到非常高興。但是,如果要把《『比格爾』號地質學》方面的著作再版成為一卷本的話,那麼達爾文認為不作任何修改為好,雖然這部著作在某些方面已經過時了。 達爾文對當時流行的招魂術和扶乩持強烈的否定態度。他的一個兒子把一個扶乩者請到達爾文的哥哥伊拉司馬斯·達爾文在倫敦的家裡,而且查理也參加了一次扶乩會,但卻提前退場,確信這是招搖撞騙。大家知道,華萊士是招魂術的擁護者;相反,赫胥黎卻是一個曾在第二次扶乩會中堅決阻撓扶乩者順利進展的懷疑主義者。 1875年,達爾文的好友賴爾活到耄耋之年去世,他葬在西每寺,因為所有大不列顛的著名人士都葬在那裡。 1878年,達爾文被選為法國科學院植物學部通訊院士,(不是動物學部,因為那裡有他的學說的反對者),達爾文稱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因為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植物專家,只認為自己是個植物愛好者。同年他又被選為柏林科學院的通訊院士。跟往常一樣,在他表示自己的謝意的時候,總是補充說,使他深受感動的,與其說是給予他的榮譽,還不如說是在授予這種榮譽時有亥爾姆霍茲、微耳和、波林斯赫姆和伊瓦爾德這樣一些受人尊敬的學者在通知書上簽了名。 值得注意的還有,他獲得設在都靈的意大利皇家學院的佈雷斯獎金後,就急忙從獎金中拿出100英鎊給那波利的安頓·竇思匯去,以便購買植物研究的器具和作其他用途。 德國科學家使達爾文深感高興,他們在他1877年生日時,把裝訂得非常雅致的有150名德國著名博物學家照片的像冊給他寄去,荷蘭博物學家也同樣把有17位荷蘭著名科學家弗拉基米爾·科瓦列夫斯基請求哥哥亞曆亞大·科瓦列夫斯基弄到俄國科學家布特列羅夫和瓦格涅爾的相片一併給達爾文郵去。照他的話說,因為達爾文「老纏著我要我把俄國博物學家介紹給他,而且我總是不能滿足他的要求」。 羅馬內斯在都柏林的英國科學院會議上發表了論達爾文的演說。達爾文對待各種讚揚的話的態度表明了他為人謙虛。他給羅馬內斯寫信道:「您確是把大批華麗的贊詞加在我的身上,我感到驚奇的是,你不怕聽到『啊!啊!』或其他任何否認的表示。很多人認為我在科學上的成就被估計過高,我自己時常這樣認為;但感到自我安慰的是,我從來不以成績換取別人的讚揚,夠了,關於可尊敬的『我』已經太多了。」達爾文一生中最後10年,他的健康狀況比以前有所好轉:他已能像從前那樣不間歇地工作,已不覺得他通常所感到的那種午前的疲倦或身體不適。最後幾年他是在他所信任的和能使他煥發朝氣的醫生恩德留·克拉克的看護之下生活的。不過看得出來,他的體力已在下降,而且他在給自己朋友的一些信中抱怨說,他已無法開始進行預計要用整整幾年時間才能完成的新的考察,然而這些考察卻是惟一使他感到快樂的事情。 1881年7月,他從烏爾蘇奧捷爾回來後,就給華萊士寫信道:「…… 我不能去散步,一切都使我疲倦不堪,即使觀賞風景也是如此……我將怎樣利用這有生之年呢,我願周圍的人都能幸福,但生活對我已變得異常艱難了。」 1881年秋,他大量研究了碳酸氨對植物的根部和葉子所起的作用,但是到了年底,他的頹喪情緒又加劇了。 1881年12月13日,他到自己女兒亨裡埃塔(嫁給利奇菲爾德律師) 家裡去。在那裡,他想拜訪羅馬內斯,可是在樓下他的心臟病猝發了。 1882年1月末,他的病情加重。在2月末和3月初,心臟疼痛更加頻繁,而且心動過速幾乎每天都出現。3月8日,當他沿著他所喜愛的沙徑散步時,他的心臟病又猝發了,他勉強走到家門口。從此他就不敢遠離家門了。3月10日,恩德留·克拉克醫生來給他看病,但因為就醫的人很多,他不能經常去給達爾文診病,所以由其他的醫生繼續為達爾文治療。達爾文感到身體特別虛弱,已經無法工作。但這種狀況逐漸過去,他又能同埃瑪一起坐在自己的花園裡賞花,傾聽鳥鳴。 他的老朋友赫胥黎特別熱心關照,希望所有的醫生能經常對達爾文進行精心的護理。 3月27日,達爾文給他寫信說: 親愛的赫胥黎: 您那封極親切的信對我確是一種強心劑。今天,我覺得比過去的3個星期要好一些,而且現在我也沒有感到任何疼痛。您的計劃看來是非常好的,所以,如果我的健康會大大好轉的話,我將要談到它。克拉克醫生對我是無比親切的,請他再來一次就好了,但是他太忙了。親愛的老朋友,請您再一次接受我的誠摯的謝意吧。 我誠懇地希望,世界上再多一些像您這樣的『自動物』就好了。永遠是您的達爾文 最後這句話幽默地暗指赫胥黎的演說《論運行是自動物的假說》,這個演說是他1874年在貝爾法斯特英國科學協會的會議上發表的。 4月15日,達爾文在進晚餐時突然感到暈眩。他想走向沙發,可是卻渾身無力地倒在地上。只要身體不適,他就喜歡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眼望擺放著古董和掛著圖畫的那個角落。17日,他的病情再度好轉,他的妻子在日記中寫道:「天氣晴好,他做了一些輕微的工作,兩次在戶外,即在花園裡散步。」18日夜,子時左右,他感到身體嚴重不適,並且昏倒了。蘇醒過來後他叫醒妻子。大概感覺到死亡逼近,他說道:「我一點也不怕死。」還對妻子和孩子們說了幾句溫存的話:「只要一有病就受到您的服侍。」「告訴孩子們,他們一向對我和善。」他於1882年4月19日4時左右逝世,終年73歲。 達爾文的妻子想把達爾文葬在唐恩,可是達爾文的朋友們卻堅持要把達爾文隆重地安葬在西敏寺。扶柩的人是:英國著名科學家虎克、赫胥黎、華萊士、皇家學會主席拉卜克以及其他一些名流。參加葬禮的人還有英國、法國、俄國、德國、意大利、西班牙和美國的科學學會代表,達爾文的家屬和達爾文的許多親屬都參加了隆重的葬禮。 達爾文畢生用毅力和行動實踐了「我生來就是博物學家」的預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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