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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年輕的職業發明家

  波士頓是美國大西洋海岸麻省州的中心都市,著名的哈佛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就是在這個城市的郊外。在紐約成為一個繁榮都市之前,波士頓是美國第一大港;而在愛迪生生前波士頓仍保持著過去的繁盛景況。

  湯姆·愛迪生青年時代最為愉快的一段生活是在波士頓度過的。他和米爾頓亞當斯同住一棟公寓,總是在一起吃飯,所以,他們的友情更為深厚。G·F·米利肯是波士頓電信局的總報務員,他喜歡湯姆。米利肯對湯姆不是一般地瞭解,因此,米利肯對愛迪生的惡作劇不那麼輕易動怒。

  波士頓是一個生活的好地方,這裡與他過去工作過的中西部截然不同,學術氣氛極盛。在波士頓公共圖書館可以讀許多書。這個城市的北部,其建築奇特,街道筆直。這些對湯姆·愛迪生有很大的吸引力。

  一天,他買到一本《法拉第電學研究》。這本書上有關電的知識比他讀過的所有書籍都翔實,它所闡述的電報業發展的理論基礎,使他受到很大的啟發。對湯姆來說,法拉第(Michacl Faraday)似乎被認為是世界上偉大人物之一。和湯姆一樣,法拉第也曾經是一個窮孩子。也像湯姆一樣,他幾乎沒有上過學。他的最大發明是「發電機」。法拉第的發明創造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出名。他熱愛真理。他的作品淺顯易懂,沒有高深的數學推導,這特別適合湯姆的胃口。

  愛迪生在一次下夜班之後,帶回了法拉第的這部著作,從早晨4點一直讀到午飯前,同事們催他去吃午飯,他搖搖頭感歎地說:「我已經21歲了,人的一生多麼短促,而要幹的事情又那麼多,若不勤奮努力,怎能工作得有成績呢!」在這段時間裡,《法拉第電學研究》成了愛迪生的要好朋友,他把它當作枕頭枕著,常常半夜一覺醒來,想到什麼問題,就立即拿出書來看看。他曾說:「一生中對我幫助最大的書,要算這本《法拉第電學研究》了」。他也曾發表過這樣的言論:「停止就意味著生銹」,「必須時常收穫,而不能一生只收穫一次。」

  那一時期,對電的重要應用,就是電報。而且電報的價值,已在內戰和戰後各大企業激烈的競爭中得到了確認。當然那時的電報技術還只是處於發端時期。在那些生產與修理電報設備的人們中,一種強烈的信念正在形成。那就是:這種新的技術應該繼續發展、改進,並擴大其使用範圍。

  對於這些急於擴大電的應用範圍的人來說,波士頓乃是他們的研究中心。愛迪生勤奮好學,精力充沛,波士頓當然也是他的理想之地。湯姆·愛迪生為了驗證書本上的內容,每看完一章,他就立刻動手做實驗,從而獲得更多的電學知識,為後來很多電工方面的創造和發明,打下了牢固的基礎。在波士頓西部聯合電報公司,愛迪生繼續搞他的發明研究。他的工資不高,經濟並不寬裕,只好勒緊褲帶,省下錢來買實驗器材。跟往常一樣,他的寢室與其說是休息和睡覺的地方,還不如說是書房和實驗室。「雖然他那種鄉巴佬的派頭多少給他帶來了不大好的名聲,但是,當他用一個簡單的錫箔裝通電流來殺死那些噬食他的午餐的蟑螂時,他卻贏得了同事們的尊敬。」

  湯姆沒有停止對二重發報機的實驗。他知道,如果他能找到一種辦法發明二重發報機,那麼發電報花費小,每個人就都可以使用了。早先,在印第安納波利斯搞二重記報機,經理一發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給攆了。後來,在孟斐斯搞二重發報法,上司知道以後,說他「異想天開」,是「存心搗亂」。而在波士頓搞二重發報機的實驗,卻得到了總報務員米利肯的理解和支持。米利肯對湯姆·愛迪生說:「你這個發明很重要,要是能成功的話,等於鐵路線鋪上雙軌,無形之中,一條線變成了兩條線。」湯姆·愛迪生夜以繼日地進行實驗。

  米爾頓亞當斯(Milt Adams)於1868年5月寫了一個關於湯姆做實驗的故事,發表在《電報雜誌》上。這個故事刊出以後,人們似乎對湯姆的工作產生了興趣。而他腦子裡又有了另外的打算,又在憧憬著一個新的理想,想辭去報務員的工作,專門搞發明。

  不久,他走訪了波士頓市的許多工廠。其中包括亞歷山大·格雷厄姆·貝爾電話的最初製造商——聞名的查爾斯威廉姆斯所擁有的工廠。就是在這家工廠,1868年10月愛迪生和他的助手造出了投票記錄機的原始模型。

  他是在用新聞電報專線報道國會表決情況時發明這種機器的,因為他做報務員時注意到登記議員們的口頭表決票數很浪費時間。每次投票都要經過繁瑣的程序:需將一位位代表的名字分別呼喚一次。每呼喚一名代表,就將他的「贊成」或「反對」記在他的名字之後。有了他的這項發明,在唱名表決時,每個議員只需按一下他座位上的電鈕,他的表決便立即在議長的辦公桌上記錄下來,並自動進行表決計數。

  為了解決這一發明專利的申請問題,愛迪生請了波士頓著名律師卡羅爾·D·萊特。後來,萊特描述這位年輕的當事人——愛迪生,說:他是個缺乏禮貌、貪得無厭、才智出眾、主意頗多的人。1868年愛迪生提出投票機專利申請,8個月後便被駁回。

  這架機器他先拿給了麻省的官員們欣賞,然而官員們不太感興趣。爾後,愛迪生又把它送到了華盛頓國會進行實地演習。愛迪生認為,這台裝置能加快國會的工作,定會受到歡迎的,他至少可領到5萬美元的酬金。然而,愛迪生剛剛對一個國會委員會表演了他的機器,一位國會議員告訴他說,他們無意加快議程,有的時候慢慢地投票是出於政治上的需要。委員會主席更作出直爽的判決:「年輕人,這恰是我們所不需要的東西。你的發明可能會破滅少數党影響立法的唯一希望……而且,既然現在占支配地位的多數黨知道有朝一日他們也可能成為少數黨,所以他們也和他們的反對黨一樣,不願意改變」。這件事使愛迪生得出一個教訓:搞發明,首先應考慮人們的普遍需要。像投票記錄機這種對大眾無用的東西,往後再也不搞了!他毫不氣餒,把自己的目標寄託在「商業需要」上。

  雖然投票記錄機沒有產生社會效益,它卻使湯姆出了名,波士頓人知道他是一個真正的發明家。

  看過報紙的波士頓女子中學,馬上邀請愛迪生去作有關電報技術的演講。由於愛迪生不善言詞,多次謝絕對方的邀請,可對方還是不死心,最後愛迪生沒法推脫,只好說:「如果和亞當斯同去,我就可以考慮。」雖然答應了演講,愛迪生面對那麼多的女學生,站在講臺上,竟連話也說不出來。他控制了自己的害怕情緒,那天總算應付過去,可是他卻淌了一身冷汗。

  愛迪生的演講,博得許多掌聲。回局後,他們倆便互相批評短處,愛迪生對亞當斯道:「你實在太不行了,你看我多麼的從容啊!不慌不忙,她們都對我拍手表示歡迎佩服,但她們一看到你這付尷尬的惡形面孔,差不多連嘴巴都笑歪了。」而亞當斯呢,當然也自以為比愛迪生好,當下就笑他道:「你才是不行呢!當時我看到你這付怪形怪狀的面孔,幾乎要把我笑煞,我看她們都明目張膽的笑你,弄得我都難為情起來,你現在非但不肯承認,反咬我貽笑他人,真正不要臉呀!」他們這樣互相推諉著,同事們都聽得大笑起來。

  女孩子們似乎非常喜歡聽愛迪生談話。從此以後,她們中的一個女孩子無論什麼時候在街上見到湯姆,都向他微笑說,她喜歡聽他談話。但是,他十分害怕與婦女交談,因此對她們投來的微笑佯裝不知。

  這時紐約城中的交易所和經紀人之間的通訊都採用一種電信機,向各處報告交易所行情。

  愛迪生認為此事大有可為,便設法加以改良。他認為接受機一端的守候人是不必要的,而且接線也可以減少。這兩者不但都成功了,而且他又發明了「極化繼電器」,這對於電極界是一個不小的貢獻。

  他的計劃完成後,便申請專利,決定在波士頓也建立起通訊網來。他向各辦公室兜售,結果征得了三、四十家訂戶,於是在金業交易所樓上的一間小室中開始營業。

  這事業的前途雖然很有希望,但因收入太少,他便轉而注意發展各業商家都可應用的通訊機械。他設計了一個字母盤,轉動這盤可以拼出整個文字,同時傳送到另一室的字盤上去,那邊便可以從盤上按字母抄下來,再拼成電文。湯姆著手開設工廠,雇用了幾個職員,專門製造這通訊機。

  隨著此機應用的逐漸擴大,湯姆又想到他的電報印刷機。這個試驗在波士頓未有獲得成功,他想在紐約也許可以成功,於是他便動身去紐約了。

  21歲的愛迪生不善於鼓吹,因而到處碰壁。他的新機械又大受打擊。在挫折中他重又回到了波士頓。

  他沒有灰心。1868年12月,《報務員》雜誌登載了與愛迪生聯繫的地址:「波士頓科爾特街109號,信件由電報儀器製造師小查爾斯威廉姆斯傳。」1869年1月,該刊又刊出:「愛迪生已辭去他在西方聯合公司波士頓分部的職務,他將全力以赴地推出新的發明成果。」

  他是電報員出身,當然首先就想到改革電報機。在搞自動投票記錄機以前,愛迪生就打算發明一種可以同時在一條線路上發送兩份以上的電文的機器,他把這個機器叫做二重發報機。因為這項實驗太耗費資金,他未能進行下去,才去搞那台倒黴的投票機。現在投票機沒有人用,他決定重整旗鼓,繼續試驗二重發報機。

  他集中精力搞研究,頗有點破釜沉舟的勁頭。他每天把自己反鎖在屋裡,一心搞實驗,有時甚至一個星期都不出門。餓了就用幾塊麵包充饑,喝點清水。一天,亞當斯來到愛迪生的房裡,見他正費勁地裝配一台古怪的機器,滿屋子亂得像個雞窩。看樣子,發明搞得並不順利。亞當斯關切地問道:「有成功的希望嗎?」

  愛迪生苦笑了一下說:「暫時還沒有。不過,要是不成功,我就決不出這個房間的門!」

  「你何必這樣自找苦吃呢?」亞當斯同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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