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紀實·歷史紀錄 > 指向死亡的寶藏 | 上頁 下頁 |
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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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之死 他們在警察總署呆的第三大,這裡來了一個人,這是個已退休的老警察,據說在任期間,曾偵破了無數個疑案大案,在馬尼拉甚至整個菲律賓名聲大噪。而今他住在菲律賓南部城市加的斯,與馬尼拉相隔甚遠。 他為什麼突然來到這裡?是警察總署請他來的。警察署裡有一個很善於用腦子的年輕人,他覺得那女士神智清醒,看來品行也很端正,她不斷他說自己碰上了一個老頭兒,那老頭兒陰氣很重,而且鼻子裡流著血,證明其中大有蹊蹺。在10個墨西哥人被抓起來的第二天,他就私下著便衣,驅車前往碧瑤山中,找到了那個廁所。在這裡勞作的幾個民工,已經不在了,他們不敢再在此地露面,生怕跟那位女士一樣,碰上那個神秘人物。年輕警察對四周作了認真察看,但卻沒有發現什麼可疑跡象。他又沿著周圍的每一條道路走去,企圖發現那個人的足跡,也沒有成功。 此後,他到了住在廁所附近的幾戶人家,問他們此前是否發現過什麼可疑的人物,他們都說沒有,只是前幾天,有一個墨西哥的旅遊團,在廁所邊跟幾個菲律賓工人打了架,為什麼打架,他們也不清楚。年輕警察無功而返。但是,他是那種生命力正處於上升期的年輕人,對自己所從事的職業,非常熱愛,也非常忠誠,加上無可指責的虛榮和希望能博得上級好感的信念,他決心把這件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他甚至不惜違背法律和道德,打算一直把那幾個墨西哥人留在菲律賓,直到把事情弄明白才釋放他們,他相信到時候他們是會諒解自己的。 回到警察總署之後,年輕警察立即把自己的這些設想報告了上級,並提出希望請回克萊斯特——那個已退休的警察——來幫助他。他的上級對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在意,認為那只不過是一個漂亮女士耍的花招(就像那個女導遊所想像的那樣),但是,他認為這個年輕人倒很可愛,便批准了他的請求,讓他自己去蹦達,不過,5天之後,必須放人。 克萊斯特到來之後,與那個年輕警察——人們都叫他亨哥——商量了一下,便獨自徑直去了那位女士所呆的單人牢房。 一個小時之後,克萊斯特搖搖晃晃地出來了,面色鐵青! 亨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克萊斯特讓亨哥給他泡一杯咖啡,越濃越好! 亨哥照辦了,心裡打著鼓。 克萊斯特一口將那一大杯咖啡飲盡,對亨哥說:「備車。」 亨哥備好了車,還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使一向沉穩、即使歹徒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有絲毫驚慌的克萊斯特,面色突然變得那麼凝重,那麼難看。他也不知道克萊斯特要車幹什麼。 「走,到碧瑤去。」克萊斯特發出了指令。 克萊斯特本已主動坐到了駕駛位上,但他立即又退了下來,「你來吧。」他對亨哥說。他的聲音好像有些打顫。 老警察克萊斯特的緊張,無形中傳遞到了年輕的亨哥身上,他握方向盤的手,竟微微有些抖索,由於不知道此時到碧瑤山中去幹什麼,也不知道那女士究竟給克萊斯特說了一些。他就顯得更加緊張,他不斷地用咳嗽未掩飾自己的緊張情緒。 車在碧瑤半山腰的盤山道上停了下來,克萊斯特說:「下車吧,我們步行上去。」 亨哥嘴唇動了動,是想從克萊斯特這裡掏一點口風,問問他們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他沒有說出來,他知道,克萊斯特是一個聞名全國的孤膽英雄,這次,他能夠把自己帶到一起,一是證明此事非同小可,另一方面,也是他看得起自己。不要問,只要跟他一起走就是了,有他在,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這麼一想,亨哥平靜了許多。 一路沒有任何異樣,由於許久沒有下雨,大山不像以前那樣潮濕,顯得於爽清涼,各種花香草香也傳了過來,浸人肺腑。這讓亨哥興奮起來,自從當了警察之後,他已經很少有時間和精力來享受大自然的賜予了。他看了看身後的克萊斯特,克萊斯特抽著煙,緊鎖眉頭,面色依然鐵青。 亨哥想引克萊斯特說話,便不斷地嘰嘰呱呱,既說這山上的景致,也說他小時候,販毒的父親是如何的虐待他,母親又是怎樣的疼愛他,他之所以幹上警察這一行,就是想打擊像他父親一樣的毒品販子,可惜的是,他雖然當了警察,卻不是緝毒警。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些在他當上警察之後所遇到的奇怪的事情。他說,自己有時候真是有些同情罪犯,因為有的罪犯犯法,的確是迫不得己,比如有一個年僅17歲的學生,搶了別人的東西,可是,他是為了母親才做出這惡劣的事情來的。那學生跟他一樣,從小被父親所厭棄,後來,他父親拋棄了他和他的母親,另尋新歡去了。他母親艱難地養著他,還供他讀書。 後來,他母親病了,病得要死,卻沒錢醫治,那孩子四處借錢,可沒有人借給他,因為誰都知道他和他的母親是沒有償還能力的,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他搶了人……亨哥講得很動感情,眼眶也濕潤了。可是,當他轉過頭來看克萊斯特時,發現對方依然是先前的神情。說不定,他根本就沒聽自己說話!亨哥有些傷心。可是,他不好多說什麼,他知道克萊斯特的心裡一定裝著一件大事。 繼續向山上爬去,越往叢林深處走,氣溫不是下降,反而上升了,這是熱帶雨林的特點,氣溫一上升,加上茂密的雨林把外面的空氣緊緊地封鎖起來,顯得相當濕悶。亨哥已有兩天沒洗澡了,一鑽進這個鬼地方,身上竟像有許多蟲子在爬,錐人,發癢。如果有一個說話的人,情形恐怕要好得多,但跟他在一起的這個人,卻像一個木頭!亨哥有一絲隱隱的不快。他決心讓克萊斯特開口,便問道:「克萊斯特先生,這種植物叫什麼名字?小時候我記得我還用它來喂過大象,可這時候突然忘記它的名字了。」 克萊斯特一言不發。 亨哥突然轉過身來,站定了問道:」我尊敬的朋友,我作為你的同伴,你能告訴我此行的目的嗎?我對此行的目的一無所知,叫我怎樣跟你合作?」 克萊斯特終於說話了,他說:「不是你跟我合作,而是我跟你合作。我己是退休的人了,如果不是你請,我是不會來管這閒事的,也沒有機會遇到這件千古奇事。」說到這裡,克萊斯特突然停住了,一雙招風耳豎了起來,警覺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除了風聲和鳥鳴,什麼也沒有。 克萊斯恃接著說:「作為一名警察,要學會沉默,要多用你的腦子,少用你的嘴。」 亨哥再也不敢出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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