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之真心英雄(116)_高大庸

一一六

　　士傑見小暖如此不要命，心中大叫不好，急忙對身邊人說：「老陳，大力掩護！小二，和我一起沖！」言罷，和小二沖了下去。

　　小暖狀如瘋魔，轉眼逼近軍車一百米附近，到了這個距離，更是如魚得水。他舉起槍來，一槍一個，鬼子紛紛倒地。

　　轉眼間，當的一聲，小暖步槍中的子彈打光了，小暖將槍一扔，掏出盒子炮來，又是一輪點射。

　　面對數十鬼子，小暖如此打法，顯然是不要命了。

　　一粒子彈打中小暖手臂，小暖哼了一聲，單手繼續向鬼子射擊。日軍竟然被小暖一個人壓制的喘不過氣來。

　　日軍小隊長大叫，要擲彈手瞄準小暖開火。片刻，一聲淒厲的銳響響起，小暖兀自開火不休，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千鈞一髮之際，士傑從身後撲上，將小暖撲倒，躲過一劫。

　　「你不要命了！」

　　「別管我！」

　　小暖一把甩開士傑，還要上前。士傑無奈，一咬牙對小二說：「小二，打掉擲彈筒！掩護我們！」

　　小二得令，掏出手榴彈來，向前幾縱，將手榴彈扔出，不偏不倚投在擲彈筒身邊，日軍嗚呼了賬。

　　士傑隨著小暖沖到軍車身邊。小暖狀如瘋虎，一路殺過去。不一會，手中盒子炮子彈再次打光。小暖扔了盒子炮，掏出飛刀來，又是一陣刀光閃過。

　　最後一個鬼子咽喉中刀，倒在地上。

　　小暖氣喘吁吁地望著眼前一切，目光中卻全是呆滯。

　　士傑收了槍，看著呆立在那裡的小暖，目光中滿是擔憂。

　　一回到營地，大傢伙就圍坐在一起，總結這次戰鬥的得失。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表情複雜地看著小暖。

　　半晌，小暖打破沉默，檢討地說：「這次任務沒有完成，怪我。」

　　「小暖，」少東說，「誰都有失手的時候，你也不用自責……」

　　小暖打斷少東：「不！要不是我第一槍沒有打中，鬼子運送物資的軍車就不會跑掉。我會承擔所有責任。」說罷起身離開，留下眾人面面相覷地坐著。

　　一連兩天，小暖都悶悶不樂。誰都看得出來，小暖有心事，可他不說，誰也沒辦法。

　　這天，小暖在自己的屋裡默默的擦著槍。士傑推門走進來，小暖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接著低下頭去兀自擦槍。

　　「走走？」士傑看著小暖說。

　　小暖停下擦槍的手，又看了看士傑，最終還是放下槍，默默起身。

　　兩人來到營地附近的林中，找了個地方坐下。

　　士傑從懷中掏出一瓶酒來，在小暖面前揚了揚：「特意去山下買的。」又掏出兩個紙包，打開，裡面是一些熟菜。

　　小暖納悶地看著士傑。士傑一笑：「看什麼？特意為了你買的，知道你話少，不喝酒，恐怕什麼都說不出來。」說著仰頭喝了一口，哈了一聲，把瓶子遞給小暖，「來吧！」

　　小暖聽士傑如此說，一愣，笑了笑，接過酒來，也喝了一口。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著，邊喝邊說，轉眼，酒已經差不多喝盡了。

　　「原來是這樣……」士傑聽完小暖的話，微微的點著頭說。

　　小暖不說話，又喝了口酒。

　　士傑說：「感情的事兒，我不太懂，這件事兒，我可能真的幫不了你。」

　　小暖笑了笑，似乎早在意料當中。

　　士傑又說：「但我覺得，你和紅玉，其實都是為了對方好，起碼，你們都是希望對方和自己在一起的。只不過，你有你放不下的東西，她也有她放不下的東西。」他皺著眉，仿佛在思考什麼重要的問題，然後說，「其實，只要兩個人互相真心喜歡，有什麼事兒不能說開呢？好比你現在心裡難過，紅玉應該也是一樣吧。」

　　小暖看著士傑，若有所思。

　　「不管什麼事兒，只要真心面對，總有解決的可能。」

　　小暖思忖半晌，點了點頭。

　　「要不？我陪你下山去看看？」

　　小暖看著士傑。士傑促狹的笑了笑。小暖一笑，給了士傑一下。

　　兩人大笑起來。

　　6

　　紅玉對著鏡子，精神恍惚。

　　班主走進來：「紅玉……」

　　紅玉醒過神，回頭：「是不是該我了？」

　　「要是不成，你就別上了，咱們換別的摺子也是一樣。」

　　紅玉搖搖頭：「一個人呆著，更會胡思亂想，我還是上吧，在戲裡面，我還能好受一點。」

　　班主看著紅玉，還要說什麼。紅玉說：「師父，你放心，我沒事。」

　　班主無奈，點點頭，走了出去。

　　前臺，一身便衣的加藤走了進來，在一處座位上坐下。

　　周圍的觀眾正在議論。

　　「今兒這折是什麼？」

　　「《戰金兵》啊！」

　　「戰金兵？好，好！梁紅玉大破金兵！這一出好！」

　　「還有呢，演這齣戲的角兒，名字就叫紅玉！你是沒看見，英氣十足，乖乖！我頭一次看的時候，還以為是梁紅玉下凡呢！你不知道，每次我看這齣戲都覺得特別解氣！我就想那金兵就是小鬼子，韓世忠梁紅玉就是別動隊，殺他個片甲不留！」

　　「果然！沒錯！那得見識見識！」

　　加藤聽著兩人的談話，眉頭微蹙。

　　舞臺上。

　　紅玉一身戲中戎裝，念白鏗鏘：「恨胡兒亂中華強兵壓境，我全家同報國甘願犧牲，幸三鎮肯同心共伸忠憤，眼見得指日裡掃盡胡塵！」

　　「好，好！」台下的觀眾們無比興奮，紛紛喝彩，一時氣氛熱烈非凡。

　　加藤皺眉，起身離開。

　　他一回到司令部，就怒氣衝衝地給三島去了命令，三島得令，領著一隊日本兵直奔戲樓而去。

　　戲樓內，正是高潮部分。

　　梁紅玉手執鼓槌，向面前金鼓擂下。

　　一時鼓聲隆隆，金兵望風而逃。

　　觀眾熱情如火，叫好加油聲響成一片。

　　忽然一聲槍響。喝彩聲戛然而止，紅玉一驚，向台下看去。只見台下一個日本軍官高舉手槍，隨後，一隊鬼子蜂擁而入。

　　一片死寂。

　　三島收起手槍：「所有人員，馬上離開！」

　　觀眾如蒙大赦，紛紛離場。

　　老班主聽到槍聲走上台來，看到這一幕。心知壞了，便示意臺上眾人離開。

　　眾人剛要有所行動，聽見三島說：「你們不要動！」

　　眾人停住。

　　三島帶著長槍李，走上台來。三島倨傲的看著眾人，看到紅玉，目光停留了一下。紅玉將目光閃開。

　　班主帶著笑走過去：「太君，我們是唱戲的，沒做什麼犯法的事兒，您是不是搞錯了？」

　　三島看了一眼班主：「唱戲，你們唱的是什麼戲？」

　　班主不明所以地說：「我們……」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