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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沒有啊,沒有!」亨利立刻裝出沒事兒的樣子。

  那邊加藤吆喝了一聲:「店家!」

  曉晴應聲過來:「您要點什麼?」她抬眼,一看到加藤,不由一愣。

  加藤注意到曉晴的反應,問道:「咱們見過?」

  曉晴反應過來,搖了搖頭:「哪裡,只是覺得客官面生,頭一次來?」

  加藤笑笑,點點頭:「一壺茶,兩個小菜。」

  「您稍等。」曉晴轉身離開,表情帶著一絲尋思。

  亨利見曉晴過來,心噗嗵噗嗵的跳著,見曉晴路過身邊,鼓足勇氣叫了一聲:「哎!」

  曉晴看到亨利,展開笑顏:「是你啊!」

  亨利忙不迭的點頭。

  曉晴笑道:「上次沒結帳就跑了,我還以為你再不敢來了。」

  亨利當時就是一個大紅臉:「我我我,我上次是有些急事……我可不是故意賴帳的!」說著就要掏錢。

  曉晴見亨利發急,笑出來:「看把你急的,還當真了,你救我一次,我還沒來得及謝你,怎麼會要你的酒錢?就是走也不打聲招呼,實在不應該!」

  亨利剛剛放下一點心來,聽曉晴這樣說,又急了:「我上次真是有急事!我……」

  曉晴又笑:「你這人還真是愛當真,算了,我也不和你計較,免得再把你急出個好歹來。」

  士傑在一旁漸漸看出些門道,眯了眼睛看了看亨利,又看了看曉晴。

  曉晴也看到士傑,眼睛忽的一亮:「這位是……」

  「我朋友!」亨利說。

  「你朋友?那就是我朋友,來點什麼?」

  士傑笑笑:「隨便就好。」

  曉晴不依,笑道:「既然來到我的店裡,隨便怎麼行,你們等著,我去跟後廚吩咐一下,你們也嘗嘗我們這兒的拿手菜。」

  「多謝。」士傑說。

  曉晴一笑,轉身走開。

  亨利的目光跟著曉晴離開,再回過頭來,正撞上士傑不懷好意的笑。

  「你笑什麼?」亨利很心虛。

  士傑笑道:「打探情報?你要打探的恐怕是她吧?」

  亨利見瞞不住,只好傻笑道:「看出來了?」

  「廢話,傻子才看不出來呢!亨利,你可以啊,這麼大的事兒你也不說一聲,還瞞著我!」

  「我不是怕你不讓我來麼!再說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麼說啊……」亨利羞澀的低下了頭。

  士傑瞪大眼睛,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呦呦呦,臉紅了臉紅了,亨利,認識你這麼長時間,我還不知道你會臉紅呢!不得了,不得了!」

  「哎,拿我開心是不是!?士傑,我可跟你說,這件事情可只有你一人知道,千萬別給我洩露出去!」

  「我是那種人麼?你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誰也不告訴,行了吧?」

  亨利這才放下心來:「這還差不多……士傑,既然你也見了,替我把把關,說說,怎麼樣?」

  士傑沒說話,搖搖頭。

  「到底怎麼樣啊?」

  士傑笑笑,不答。

  「說啊!」

  「配你?」士傑一臉可惜的搖頭,「似乎是可惜。」

  亨利大怒,就要動手,士傑急忙攔住:「哎,人家看著呢,注意形象!」

  亨利回頭,曉晴果然在向這邊看,他急忙坐好,甜甜一笑。

  曉晴也是一笑,目光中卻藏著別的東西,她的眼中不光有士傑和亨利,還看著加藤。

  加藤沒看到曉晴的目光,他正聽著旁邊桌子上的對話。

  那邊廂坐著的,正是八哥和非爺。

  三五個聽眾中,非爺「滋兒」的抿了一口酒,哈了一口氣,放下酒杯,拈了顆花生都放在嘴裡,說:「那天我可是見著了!」

  旁邊酒客一邊給非爺滿酒,一邊問:「您老見著什麼了?」

  非爺故作神秘狀地壓低聲音道:「別動隊!」

  一片壓低的驚呼:「別動隊!您真見著了?」

  「那還有假麼?那天,捅炮樓那天,我多喝了二兩,回家路上就覺得尿急,我就在街邊,剛解開褲子,就看見幾條黑影,噌噌噌!就從我頭上飛過去了!」

  又是一片壓低的驚呼。

  加藤聽到別動隊二字,心中一動,起身湊了過來,混在那閒人中一起聽著。

  那邊廂,亨利還在不住地看著曉晴。士傑也聽到非爺的談話,碰了碰亨利說:「哎,那邊說什麼呢?」

  亨利心思都在曉晴身上,哪裡顧得上聽別的,只「嗯」了一聲。

  士傑又碰了碰他:「好像是說咱們呢!」

  亨利反應過來:「哦?」

  「過去聽聽。」士傑說著,拉著亨利走了過去。

  倆人擠進人堆,正和加藤站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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