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之真心英雄(10)_高大庸

十

　　「我說了，我們不認識八路。」夏迎風鎮靜地說。

　　胡為眼尖，看到褥子鼓起一團，上去一翻，露出下面的八路軍服：「太君！你看。」

　　「八嘎，」田中一揮手，「死啦死啦的！」

　　鬼子們的刺刀動了。但有人比他們更快。士英早抽出刀來，將兩個鬼子逼開。父子倆躍出屋子。日本兵一擁而出。

　　院子當中就是兵器架，夏迎風撿了兵器，舞將開來，將當先的幾個鬼子放倒。

　　鬼子兵見兩人厲害，紛紛開槍。

　　「走！」夏迎風帶著士英掠出院子，順手將院門帶上。

　　田中和鬼子在裡面「砰砰」砸門。

　　再說士傑，他攙著少東和母親來到村口，迎面被兩個鬼子攔住：「什麼的幹活？」

　　士傑和母親對視一眼，笑著說：「生病了，看病！」

　　鬼子疑惑地走上前來，想看少東的臉。剛靠近，士傑手肘一發力，打在鬼子心窩，同時，腳尖一揚，一捧土飛出，蒙了另外一個鬼子的眼，隨即再一拳，兩個鬼子被撂倒。

　　士傑回來攙起少東：「快走！」

　　三人匆匆出村，鑽井了莊稼地裡。

　　忽然聽到槍聲，士傑臉色大變，他停住腳步：「娘，你在這裡看著八路，我回去看看我哥和爹！」

　　夏母點頭，士傑轉頭向村子奔去。

　　夏迎風帶著士英在村中一路闖將出去，砍翻了幾個迎面趕來的鬼子，一邊砍一邊吩咐兒子：「快出村！出了村就沒事了！」

　　兩父子向村口奔去，他們誰也沒看見，在附近的拐角處，有一個鬼子向他們偷偷的舉起了槍。

　　槍響。

　　夏迎風覺得腿上一麻，整個人險些跪倒在地。

　　士英回頭，看到鮮血從父親腿上湧出。「爹！」他撲了上去。

　　槍聲再響。

　　士英的後背血花飛濺。士英回頭，一刀飛出，打冷槍的鬼子中刀栽倒，士英隨即也倒在了地。

　　夏迎風心中一痛，大叫：「士英——」

　　士英口中泛出血沫，眼見是不活了。兒子就慘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夏迎風目眥欲裂：「小鬼子，爺爺跟你們拼了！」

　　田中此時已經帶著鬼子趕到村口。夏迎風人如瘋虎般沖進了鬼子中間，大刀舞處，鬼子紛紛撲地。

　　鬼子們顧忌同伴，不敢開槍，只得和夏迎風肉搏，又哪裡是夏迎風的對手。

　　可夏迎風畢竟年老，又受了槍傷，漸漸活動不靈便，一不留神，身上已經被豁了一道口子。

　　正在危急關頭，一個人影跳進戰團，打翻兩個鬼子，正是士傑。

　　「爹！」

　　「你怎麼回來了，快走！」夏迎風一臉著急。

　　「不走，要走一起走！」士傑說著，一番拳打腳踢，搶了鬼子的刺刀，也肉搏起來，然而血花飛濺，士傑又不由得頭暈，整個人搖搖欲倒，差點被鬼子傷到。

　　夏迎風替兒子擋了一刀，嘶聲大呼：「快走，夏家人不能全死在這裡，你走！為我們報仇！」說著抓起士傑的腰帶，將自己的刀塞進他手中，一發力，將他扔了出去。

　　「爹！」士傑又急又恨。急父親身陷險地，恨自己不能相助。

　　「快走！」夏迎風幾乎在懇求了。

　　士傑含淚，手中握著父親的刀，咬牙轉身離去。一邊跑，一邊大哭。

　　夏迎風見兒子離開，身邊再無牽掛，大吼一聲，抓起兩個鬼子，輪將開來，一時披靡。

　　然而下一刻，田中的槍響了，夏迎風僵了一下，熱血從後背上的彈孔滾滾而出。

　　四面的鬼子一擁而上，將刺刀刺入夏迎風的胸膛。

　　同一刻，已經跑出村子的士傑聽到槍聲，他猛地停住，轉過頭望著村子，眼淚似磅礴的大雨，傾刻間洶湧而出。「爹！」他跪了下來，大聲呼喊著，聲音是那麼地淒厲而悲慟，在天空中久久不絕。

　　四野倦鳥驚飛，天地黯然。

　　第二章

　　1

　　「老爺！」管家匆匆走屋裡。

　　萬複禮回頭：「怎麼了？」

　　管家低低附耳：「馬牧池的夏老英雄，被鬼子給……如今屍首在城門上示眾呢！」

　　「什麼？」萬複禮驚愕得頹坐在椅子上，久久無語。

　　2

　　山野暮色，鐘聲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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