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生死線(79)_劉猛

七十九

　　蕭劍林沉吟著：「綁架林冬兒，目的只有一個——要脅韓光就範。」

　　唐曉軍盯著他：「我們該怎麼找到他們？」

　　「我們試試看吧。」蕭劍林站起來，「他們兩個都是我最出色的兵，我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

　　5

　　林冬兒被摘下眼前的黑布條，驚恐地看著暗淡光線下的世界。她的嘴上還粘著膠條，用力支吾著卻說不出話。

　　面前是一個眼神陰鬱的男人。林冬兒看清楚他的臉，跟發現救命稻草似的用力掙扎著。

　　蔡曉春露出慘澹的笑容：「你認出我來了？」

　　林冬兒拼命點頭，想喊救我卻喊不出來。

　　蔡曉春拿起合影，指著韓光身邊的自己：「不錯，我就是他。」

　　林冬兒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她著急地支吾著。

　　「我是禿鷲，是山鷹的戰友。我們曾經在一起同生共死，他救過我，我也救過他。我們曾經是一個狙擊小組，吃飯在一起，睡覺在一起，甚至還都愛過同一個女人……」蔡曉春緩緩地說，「雖然他後來當了員警，我是職業殺手，我們黑白兩道勢不兩立——但是我真的沒想過，要對付他。我甚至都不接來自中國大陸的生意，因為我不想面對他，面對我昔日的生死兄弟！」

　　林冬兒的眼淚流出來，在後面壯漢的胳膊裡面掙扎著。

　　白馬表情複雜地看著。

　　蔡曉春保持著慘澹的笑容，慢慢撕碎了照片，鬆開雙手，照片片片落下。

　　林冬兒看著蔡曉春，驚呆了。

　　「但是——一件事情發生了，改變了我的觀點！」蔡曉春的笑容消失了，「他動了我的女人！」蔡曉春的眼中幾乎冒出火來。

　　林冬兒看著蔡曉春，支吾著瘋狂搖頭。

　　蔡曉春拿出百合的照片：「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她從我們在部隊開始，就屬於我！屬於我一個人！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我也要是她唯一的一個男人！她跟著我去海外，跟著我浪跡天涯，無怨無悔……她的名字是百合，百合的意思就是純潔！純潔——你懂嗎？！」

　　林冬兒害怕地哭著。

　　蔡曉春的眼中隱約含著淚水：「但是她……走了！她來找韓光了……還懷了他的孩子……我的女人，懷了韓光的孩子……百合親口告訴我的，那個孩子是韓光的……」

　　林冬兒哭著搖頭。

　　蔡曉春抑制住自己的眼淚：「韓光……我的生死戰友，我信任他超過信任任何人！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動我的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

　　林冬兒驚恐地哭著，支吾著。

　　「現在，我要讓他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你！」蔡曉春的眼中露出兇殘的光。

　　林冬兒如同被電擊一樣呆住了。

　　蔡曉春撕開了林冬兒嘴上的膠條，林冬兒張著嘴，已經失語了。蔡曉春揮揮手，其他人都出去了。白馬遲疑著沒走：「禿鷲，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蔡曉春不說話。

　　「何必呢？」

　　「這是我跟山鷹之間的事。」蔡曉春冷冷地說，「你別管這件事，白馬。」

　　白馬看著林冬兒，林冬兒兩眼無神，徹底呆住了。他無聲歎息，轉身出去了。

　　蔡曉春看著林冬兒，林冬兒木然地看著前方。他走過去，兇殘地撕開了林冬兒的上衣，露出潔白的肩膀。一滴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的趙百合的照片上……

　　屋外的湖邊，白馬跪著，開始基督教的禱告，一臉虔誠。

　　6

　　趙百合木然地坐著，她面前的餐桌上都是吃的，她卻一口也沒動。

　　方局長走進來。護士起身：「方局。」

　　方局長點點頭，護士出去。

　　「絕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方局長看著木然的趙百合說。

　　趙百合不說話。

　　方局長坐下：「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肚子裡面的孩子想想。」

　　「我真的吃不下……」趙百合的眼淚慢慢流下來。

　　「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是你畢竟是一個母親。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你都應該善待自己。我理解你現在的痛苦，但是我也相信你有勇氣面對這些苦難——你曾經是軍人，而且是中國陸軍特種兵。」

　　「我只是個曾經的軍醫……」

　　「軍醫也是軍人……當做藥，你也要吃下去。」

　　「我真的吃不下……」

　　「我是員警，你是昔日的軍人。你該明白，我們所做的一切，包括很多人的犧牲……都是為了未來的孩子們。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痛苦嗎？很多人比你更痛苦，所付出的犧牲是你不可想像的！你在特種部隊待過，我的話你該明白——不是只有你在犧牲，所有的人，都在犧牲！」

　　趙百合拿起筷子。

　　「好好想想吧。不管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

　　趙百合流著眼淚，大口大口吃東西。方局長默默看著，起身悄然離去。

　　趙百合吃著，眼淚不斷在流。

　　7

　　唐曉軍、薛剛、蕭劍林、趙小海等坐在會議室。

　　唐曉軍一臉沉重地說：「我們現在面臨空前的危機。禿鷲開始不斷地殺人了，韓光的女朋友也被綁架了。而韓光和嚴林還找不到線索，紀慧跟他們在一起。我們到底怎麼找到線索？蕭副大，他們都是你昔日的部下，你有什麼看法？」

　　蕭劍林想著，說：「或許我該換個思路了。」

　　「什麼思路？」薛剛問。

　　「我需要市政設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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