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生死線(55)_劉猛

五十五

　　法醫指著旁邊的筆記型電腦：「都在上面了。」

　　唐曉軍走過去，在筆記型電腦前查看著。法醫走過來：「都是罪大惡極的慣犯了，沒什麼奇怪的。就是他們這些武器，肯定是有來路的。所以這是奇怪的組合，境內的慣犯，加上境外的武器——有點新世紀的意思啊？」

　　「現在境外黑市，武器走私嚴重。你沒看報紙嗎？泉州農民一網下去，居然撈出來M4的CQB卡賓槍，還有德國HK的特種部隊專用微聲衝鋒槍。」

　　「看了報紙了，是臺灣黑幫走私的武器。裝備的先進都超過臺灣員警了！但是這樣的武器也流入內地了嗎？」

　　唐曉軍翻閱著資料：「你不是看見答案了嗎？」這時，他的電話響，「喂？」

　　「唐隊，根據照片比對出來……中國大陸有好幾萬符合這個相貌特徵的成年男人。」

　　「這麼多？都當過兵嗎？」

　　「當兵？我沒輸入這個條件……」

　　「你的腦子是豬腦子嗎？我們要找的是什麼人？是一個特種部隊出來的觀察手！你找來好幾萬人有什麼用？難道我們要一個一個去調查嗎？」

　　「……知道了，唐隊……」

　　唐曉軍掛了電話，繼續看資料：「這群笨蛋！——資料給我傳輸到辦公室，我要列印出來。」

　　「好，你去吧。」

　　唐曉軍轉身走了。

　　4

　　喝得醉醺醺的鐘世佳跟樂隊的幾個哥們兒從酒吧搖搖晃晃出來，他的懷裡還有一個裝扮前衛的女孩。一行人跌跌撞撞罵罵咧咧地在路口打車。

　　計程車司機不敢停，都嘩嘩過去。

　　鐘世佳搖晃著走到路中心，一輛計程車急刹車，司機探出頭：「你找死啊？！」

　　鐘世佳紅著的眼睛從長髮當中露出來。司機馬上不說話了，鐘世佳拉著那個女孩上了車。

　　計程車開走了。

　　街道的拐角。等候了大半夜的黑豹戴著墨鏡，打亮賓士的車燈，啟動發動機遠遠跟上了計程車。

　　5

　　天色已亮，公路上的員警們站在路障旁，一絲不苟地檢查過往車輛。

　　一輛寫著「天宇救援」字樣的救援車遠遠開來，後面拖著一輛桑塔納轎車。員警伸出停車牌，救援車停在路障前。員警伸手:「你的駕駛證和行駛證。」

　　開車的中年男人把駕駛證和行駛證給他。員警接過來，仔細看看：「嚴林？」

　　中年男人笑笑，點頭。

　　「這麼早？有車拋錨？」

　　嚴林笑笑:「現在的人，哪兒有早晚的概念？」

　　「下車，接受檢查。」

　　嚴林一瘸一拐地下車。

　　員警問：「你的腿怎麼了？」

　　嚴林從胸兜掏出一個紅本遞給他。員警接過來，上面寫著「革命軍人傷殘證」，他愣了一下，打開，裡面寫著一級甲等傷殘軍人，嚴林。員警肅然起敬，把傷殘證還給他：「不好意思，走吧。」

　　路障挪開，嚴林上車發動機器離去。

　　救援車開到沒人的公路拐角，慢慢靠邊停下。車下懸著的韓光鬆開酸麻的雙臂，落在地面上。嚴林下車到後面的桑塔納旁打開後備箱，紀慧從裡面探出腦袋：「憋死我了。」

　　「上車，趕緊走。」嚴林的腿雖然瘸了，但是動作很靈活。

　　韓光和紀慧上了前面的拖車駕駛室，嚴林駕車開走了。

　　紀慧坐在韓光身邊，小聲問：「他是誰？」

　　「我在特種部隊的狙擊教官。」

　　「你信任他嗎？」

　　「我可以把命交給他。」韓光說。

　　開車的嚴林臉上沒有表情。

　　6

　　高局長一夜沒睡，桌子上泡著一杯濃茶。

　　唐曉軍把列印出來的資料一一擺在他的桌子上：「這些死者都是流竄江湖多年的慣犯，大部分都是殺人犯，有的還是逃犯。」

　　高局長看著資料：「他們怎麼會有這些武器？是誰武裝的他們？」

　　「這也是我一直在調查的，現在基本上有了答案。」

　　高局長皺眉：「是誰？！」

　　唐曉軍又拿出一份單獨的資料：「我想，很可能是這個人。」

　　高局長接過來打開，是韓光和觀察手的合影。高局長拿起這張照片，下面是兩份列印出來的資料，一份封面印著解放軍的軍徽，一份封面印著國際刑警的徽章。

　　「這兩個怎麼聯繫在一起的？」高局長問。

　　「您先看國際刑警傳輸來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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