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生死線(45)_劉猛

四十五

　　巡邏艇開遠了。

　　「喂——你們去哪兒啊！是我呼救啊——」

　　巡邏艇越來越遠。

　　紀慧絕望地高喊：「你們不是員警嗎？！啊——」

　　戰士們面有愧色地看著遠離的紀慧。班長盯著中隊長：「中隊長，我們在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是命令。我們是軍人，服從命令為天職。」

　　「可是我剛才伸手就能夠著她啊？」

　　「在命令跟前，我們沒有選擇。」

　　戰士們都看著中隊長。中隊長歎息，轉身進了駕駛艙。

　　12

　　一輛陸地巡洋艦越野車停在沙灘上，三個蒙面男人佔據三個位置掃視著海面。其中一個走向灌木叢，把槍背在肩上開始撒尿。一雙有力的手從側面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嚨，韓光一用力，啪的一聲就結果了他的性命。韓光拿起56衝鋒槍，嫺熟地卸下了槍上的三棱槍刺拿在手裡。

　　第二個男人注視著海面，伸了個懶腰。突然，一隻手從後面捂住他的嘴。隨即三棱槍刺紮入他的肋骨，直接紮入心臟的位置。男人一聲沒吭就掛了，韓光慢慢放他在地上。

　　第三個男人覺得不對勁，回頭摘下衝鋒槍拿在手裡。他喊著拉開槍栓，韓光從車旁邊站起來甩手丟出槍刺。嗖——槍刺紮穿了他的脖子，他猝然倒地。

　　連殺三人的韓光拿起56衝鋒槍，熟練地檢查槍支。

　　海上，快艇高速掠過，艇上是戴著面罩持槍的槍手。紀慧靠在船艙，疲憊地看著海面。

　　快艇高速開來，上面的槍手站起來舉起武器，紀慧瞪大眼站起來：「不，不，不——」

　　槍手們跳上漁船，按住了紀慧。紀慧掙扎著，還是被槍手捆綁住，拖上船。

　　快艇高速開走，只留下孤獨的漁船漂泊。

　　快艇來到預定接頭的海岸線，正減慢速度靠近。岸上的陸地巡洋艦越野車車燈也沒有開，在黑暗當中像個巨大的怪獸。一個戴著面罩的槍手在黑暗當中靠在車前，車裡還坐著兩個人。

　　快艇到達海岸線的邊緣，槍手拿起手電筒，注視著岸上：「你們怎麼不在崗位上？」

　　三個槍手都不說話。

　　槍手突然醒悟過來：「危險——快——離開這裡——」

　　巡邏艇開始倉促掉頭，企圖往海上逃逸。水裡面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艇尾，韓光露出頭來，紀慧瞪大了眼。

　　槍手A回頭，韓光右手的79衝鋒噠噠射擊。槍手A胸部中彈，倒下。槍手B轉身舉起衝鋒槍，紀慧突然撞翻了他，他掉入海裡。

　　韓光翻身上來，駕駛員轉身舉起衝鋒槍，韓光扣動扳機，噠噠噠噠！駕駛員中彈，快艇失去了控制。紀慧驚呼著：「快快快——操舟——」

　　韓光急忙去操縱快艇，但是快艇距離對面的礁石實在太近，來不及掉頭了。他轉身一把拉起紀慧，往海裡跳去。

　　「轟！」快艇一頭撞擊在礁石上，化作一團火球。

　　在火焰的照射下，韓光從海裡探出腦袋，他一用力，紀慧也從海裡伸出腦袋，她都快瘋了，眼睛裡面都是恐懼：「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韓光喊著：「我很難跟你解釋，抓住我的背包！」

　　他轉身往岸邊遊去。紀慧沒有選擇，緊緊抓住韓光的背包跟著他遊。在他們身後，火焰在燃燒，映亮了黑暗的夜。

　　韓光在潮水中艱難地站起來，紀慧還抓著他的背包，他被帶倒了。他轉身抓住紀慧，紀慧在冰冷的海水中嘴唇哆嗦著，眼神都變得迷散。韓光抱住她站起來，拖著她走向沙灘。韓光把紀慧拖到沙灘上，自己也疲憊地栽倒了，他咽口唾沫，艱難地爬起來，把渾身哆嗦著的紀慧扛在肩膀上走到灌木叢裡面，拍打著紀慧的臉：「你醒醒！不要睡著了——」

　　紀慧哆嗦著:「我冷……」

　　「堅持一會兒！」韓光咬牙站起來，背上紀慧離開灌木叢。

　　海邊的公路上，已經看見警車的藍光燈遠遠閃爍著。

　　第六章

　　1

　　沙灘上圍聚著多輛警車，燈光照射著沙灘和近處的海面。武警的巡邏艇在海上拉出白色的海浪弧線。醫護人員們在忙碌著，沙灘上擺著六具裹著白布的屍體。唐曉軍鐵青著臉走過去，掀開白布——三棱槍刺還在那個亞洲人的脖子上，血已經凝固，這個人睜著眼睛，充滿了恐懼，頭部和胸部都有一個彈洞，唐曉軍檢查彈洞。

　　「是79衝鋒槍打的。」張超在一旁說。

　　唐曉軍苦澀地笑笑：「我的槍。」

　　「都是頭部胸部各一槍。」唐曉軍拉上白布，「是韓光幹的。槍刺上一定是他的指紋。」

　　「為什麼要補槍呢？」張超納悶地問。

　　「特種部隊的習慣，不留活口。」薛剛走過來說，「為了防止垂死的敵人反咬一口，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張超一愣：「這是戰爭嗎？」

　　薛剛拿起一把MP5：「武器我檢查過了，原裝的MP5，還是特種部隊型。這種槍在國外黑市的價格非常高，而且基本有價無市。能搞到這種槍的都不是簡單人物。槍肯定是境外走私進來的，這些傢伙就不清楚來路了。」

　　唐曉軍接過這把槍，看著這些屍體。六具屍體一字排開。

　　張超感歎：「連殺六人，算得上本市一次性殺人最高紀錄了……」

　　唐曉軍注視屍體，久久不說話。張超問他：「你在想什麼？」

　　唐曉軍還是不說話。

　　「我們的對手不簡單。」薛剛歎息一聲說。

　　唐曉軍抬頭：「韓光到底在幹什麼？」

　　薛剛搖頭：「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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