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生死線(25)_劉猛

二十五

　　8

　　公安醫院已夜深人靜。一個穿著風衣戴著帽子的背影悄悄走過走廊。他戴著黑手套的手緩緩推開特護病房的門。正在休息的老頭子——刑警張超的父親慢慢睜開眼：「誰？」

　　墨鏡壓低嗓子：「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老頭子睜大眼。

　　「看來你忘記暗號了。」

　　張父苦笑：「我都活不了幾天了，你們還要來找我。」

　　「你和魔鬼簽了約定，到了地獄也不會休息。」

　　「你想要什麼？」

　　「名單。」

　　「我沒有。」

　　「這是K3交給你的任務，難道你沒有完成嗎？」

　　「我都已經退休了，你該知道我們的保密規定。我接觸不到那些東西。」

　　「這是藉口。」

　　「這是事實，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們就是威脅我，也做不到。」

　　「那你兒子呢？他也是員警，能不能做到。」

　　張父劇烈咳嗽起來：「你……你……你不許打我兒子的主意！」

　　「你老了，退休了，還有你的兒子。怎麼，不打算讓他子承父業麼？除了做一個員警以外，再做一個間諜！」

　　「我……我一定盡力……你……你不要打我兒子的主意……」

　　「我也知道你這老骨頭幹不了什麼了。」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我好像聽說，藍鯨有個私生女？告訴我，她是誰？」

　　「我不知道。」

　　墨鏡冷笑：「我知道你死不死都無所謂了，不過我可以去問候一下你的兒子。」

　　「你？！」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告訴我藍鯨那個私生女的秘密；第二，K3去問候一下你的兒子。」

　　張父靠在枕頭上。

　　「K3一向說話算數的，你是瞭解的。」

　　張父急促呼吸著：「好吧，我告訴你……那你要答應我，別碰我的兒子！」

　　墨鏡笑笑：「我可以接受這個交易。」

　　「她……叫安露……」

　　此時的安露在家裡，坐在鍵盤前嫺熟地操作著，在譜曲。電話響了：「喂？是誰大晚上騷擾美女啊？」

　　「美女，我是流氓。」孫曉波的聲音充滿笑意。

　　安露摸到杯子，喝口水：「說，流氓！一聲招呼不打就離開濱海了，得到滿足了？」

　　「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

　　安露笑：「你不是這種人，誰是這種人？說吧，騷擾我什麼事兒？難道又想欺負盲女了？」

　　「我想你了。」

　　「切！是想那啥了吧？鬼才信你呢！知道你工作忙，也知道你工作有紀律！不問你那麼多了，什麼時候再來濱海看我？」

　　「很快，我還要到濱海。」

　　安露驚喜地問：「真的啊？！」杯子的水灑了一身，她急忙起身。

　　「怎麼了？怎麼了？」

　　「沒事沒事，杯子灑了。你什麼時候來？」

　　「很快。不過我不能一到就去看你，我有工作。」

　　「我爸爸來嗎？」

　　「我不能告訴你……你自己注意身體。」

　　「好好，我知道！等你啊，壞蛋！」她掛了電話。

　　保姆揉著眼進來：「安露，怎麼不彈琴了？你不彈我還睡不著了……喲，這怎麼搞的啊？趕緊換換衣服，去洗澡！」

　　安露笑：「沒事沒事，張媽！」

　　「喲，小孫要來了啊？看你高興的！」

　　「嗯！他又要來濱海了！」

　　保姆給安露收拾著，安露笑著哼起來歌兒。

　　省廳樓頂，孫曉波掛了手機，深呼吸。他想想，又開始撥打一個號碼……

　　9

　　酒吧的後臺，滿頭大汗的鐘世佳跟著自己的哥們兒下來，外面的掌聲還在雷動。

　　鐘世佳接過一瓶礦泉水幾乎一口氣全都灌下去，擦擦嘴：「媽的！給我一支煙！」

　　一個侍者過來：「阿鐘，你媽在外面等你。」

　　「我媽？她來這兒？她居然來這裡找我？」鐘世佳幾乎不敢相信。

　　「對啊，我騙你幹嗎啊？」

　　鐘世佳急忙走出去。外面的胡同裡面，兩個老人默默站著。

　　鐘世佳出來：「媽？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鐘雅琴看著兒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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