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之戰(73)_學達書庫

七十三

　　董玉清："私自改變行動，擅離長官指揮，知道這是什麼性質嗎？"

　　"事出無奈，一言難盡。我們這一路迂回曲折，再說也實在沒有電話可打。"

　　董玉清："只怕沒那麼簡單吧。我是愛護你才提醒你。"

　　"好吧鈞座，我如實地向你彙報：我們在津浦線上接連遭遇險情！我懷疑……懷疑南京方面有人將特勤小組的行蹤向外洩密！"

　　董玉清倒吸一口涼氣："你什麼意思？南京方面？難道你指的是國防部、軍法司嗎？邢劍，這可不是兒戲！"

　　"鈞座認為我在信口開河？"

　　董玉清："在沒有獲得事實根據之前，我不能輕信你的指控。"

　　"相信鈞座已經接到9號車廂爆炸的報告。在此之前，火車上有人給石岩夫投毒，釀成了命案。這兩起事件的目標指向十分清楚--都是要置石岩夫於死地！"

　　董玉清沉默良久："……真是難以置信，石岩夫的舊部一直想營救他，怎麼又轉而要他的命了呢？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們見你們戒備嚴密無法得逞，乾脆決定將石岩夫"玉碎"？"

　　"這種可能性不能說沒有，但目前微乎其微。根據我分析，這是河野滿之外的第二股勢力加入進來，實施暗殺。"

　　董玉清："第二股勢力？……你判斷會是什麼人？"

　　邢劍："不知道。但有一點毋庸置疑--他們必定得到了及時準確的情報。"

　　董玉清苦笑道："照你這邏輯，還真是這裡出了內奸了？"

　　邢劍在電話那頭沉默著。

　　董玉清："就算我姑且接受你的猜測，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性你考慮過嗎？你所認定的內奸，會不會就出在特勤小組內部？"

　　"不可能！特勤小組內部沒有任何人有可能接觸到下毒的盒飯，也不知道9號車廂會摘鉤拖到月臺外，而定時炸彈恰恰是在這之後冒險安裝的！"

　　董玉清沉吟片刻："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請求鈞座能夠儘快查出內奸，督促軍法司加強保密，確保特勤小組安全地押送犯人到京。"

　　董玉清："好，我會親自密查此事。但是邢劍，你也要採取特殊保密措施，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上述情況。"

　　"是，我會做到。"

　　董玉清："你們先在漢口休整一下。我會通過有關方面，尋找最安全的方式，儘快接應特勤小組返回。"

　　邢劍："明白，特勤小組就地待命。鈞座還有什麼吩咐？"

　　董玉清猶豫一下，緩緩道："說點公務以外的事。小娜還好嗎？"

　　邢劍："她很好。我原先以為她只是搶獨家新聞，沒想到，小娜不僅聰明過人，而且胸懷大志深明大義，隱然有董叔叔之風。"

　　董玉清輕笑道："你少拍馬屁。我的女兒我知道，她這一路給你捅得漏子還少嗎？我看，就把她扔在漢口，不能再讓她添亂了。"

　　邢劍有點意外："這……是否讓她明天給您打電話？"

　　董玉清的聲音斷然地："不必了，我很生她的氣，你就直接把我的決定告訴她。邢劍，目前押送戰犯到京，才是壓倒一切的重中之重。在複雜多變的情況下，多一個局外人，特勤小組就會多一份牽扯和危險。我董玉清不是護犢子的人，你也不必因為她是兒時的同學就遷就她，明白嗎？"

　　邢劍："我明白了，董叔叔。"

　　董玉清的聲音緩和下來，輕聲道："唉，小娜的母親去世多年，我對她是太嬌縱了，才造成她的任性妄為……她有做得不妥之處，我當叔叔的先行道歉。但原則問題不可讓步，你一定按我說的做！"

　　邢劍："放心吧，我照辦。"

　　邢劍扣上電話，推門走出來，見孟凡彬已經在外等待。邢劍揉揉久握電話發酸的手腕："完了？"

　　孟凡彬："鐘司長和白處長都在，對我們同時報告表示理解，說會儘快派飛機來接我們……"

　　邢劍："沒說其它的？"

　　孟凡彬："感覺他們隱隱有些疑問。我按你的要求，只講情況。"

　　邢劍："有疑問就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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