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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孟凡彬領會了邢劍的用意:"對,直接送憲兵司令部,又安全,又管吃管喝,省了多少麻煩。"說著與邢劍相視而笑。

  組員們這才恍然大悟地收起槍,回到了郵車上。

  輪渡已經漸漸靠岸,憲兵們舉手示意,黑洞洞的槍口全都指向了郵車。

  彭易澤依照憲兵的手勢,將郵車開下了渡輪,停到一邊。還沒等郵車停穩,憲兵們已經舉槍包圍了上來。

  憲兵頭目舉著槍:"都別動,舉起手來。"

  駕駛室裡的邢劍冷笑一聲,將手裡的證件遞了過去。憲兵頭目接過一看,似信非信地疑惑起來:"你們真是……"邢劍打住他的話,道:"不必囉嗦,你完全可以把我們帶回去檢查核實。"

  撲到車門邊叫嚷不停的兩個司機一見這架勢,不敢吭聲了。

  邢劍也不等對方答話,讓眾人押著石岩夫下了車,逕自走向停在前面的憲兵隊的帶篷汽車。

  彭易澤經過正司機面前,訓斥道:"你是哪位師娘教的?車子不保養,四輪定位也不做,真胡鳥扯!"魯一平拍拍副司機:"看看呵,郵件一樣不少。早說了,幫你們開到漢口,真是的!著的什麼急?"

  就這樣,一行人在憲兵和司機的目瞪口呆中,大搖大擺地登上了憲兵隊的汽車。

  駕駛員詢問急急登車的憲兵頭目:"去哪裡?"邢劍不等他回答,派頭十足地:"憲兵司令部!"

  駕駛員一踩油門,汽車向著鬧市方向急駛而去。

  江邊旅館的一間客房內,岡村和川田垂手站立在河野滿面前。

  河野滿滿意地:"憲兵把特勤小組帶走了?"

  岡村:"是的,我和川田君親眼目睹他們和將軍一起,登上了憲兵隊的汽車。"

  李順美在旁驚歎:"大佐閣下真是料事如神。"

  河野滿:"現在該明白了吧?早到一天,是多麼重要!希望下面的計畫都能順利進行。李順美,黑丸子你交給他了嗎?"

  李順美:"是的,為保險起見,我給了他雙份。"

  岡村:"大佐閣下,屬下仍然心存擔憂。今非昔比,那個前稅警團的中國人,真的可靠嗎?"

  河野滿:"這是一場賭博!我們的對手非同凡響,誰勝誰負目前還不能預見。因此,我們必須把一切有可能與我們合作的力量,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依我多年的經驗,凡與皇軍合作的支那人,無一不是貪欲十足。"說著回身變戲法似地操起了兩根金條,"只要金子是可靠的,他,也就是可靠的!"

  在漢口憲兵司令的辦公室裡,已經重新換上了軍常服的邢劍正與憲兵司令交談著。

  佩戴著上校軍銜的憲兵司令笑容可掬道:"……一切都按照邢組長的吩咐安排妥了。石岩夫馬上押送小南門看守所5號牢房重點看押,除貴組的諸位隨行監督之外,我特意調派了一個排的憲兵跟車押運,並責令看守所獄警二十四小時值班戒備。怎麼樣,這下邢組長總該放心了吧?"

  邢劍歉意地:"有勞司令費心了。實在是一路上橫生枝節,屢出意外,不得不防呵。邢劍一定將司令對特勤小組的鼎力相助及時向上峰報告。"

  憲兵司令聽了喜笑顏開:"過獎了,這完全是本人應盡之責嘛。"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報告",憲兵司令收起笑臉,道:"進來。"

  副官進門:"司令,配合特勤小組的弟兄們已經集合,等待出發。另外,晚宴也已經準備好了。"憲兵司令一揮手:"讓他們嚴加警戒,立即將犯人秘密押往小南門。"說罷回過身來:"邢組長鞍馬勞頓,本人略備薄酒,為你洗塵。"

  邢劍連忙謝絕道:"謝謝了,押送犯人,邢劍是不敢不到場的。"

  憲兵司令有些不快了:"怎麼?我不過是略盡地主之誼,邢組長也要推辭嗎?"

  邢劍趕緊解釋道:"不敢,司令的盛情我心領了。但邢劍確實是職責在身,不敢疏忽。還要請司令海涵。"

  憲兵司令一拉臉,道:"邢組長這就是看不起本人了。看押犯人的一應事務我都已經安排妥當,連你堅持要住在看守所,我也都悉聽尊便了。這麼說吧,本司令可以保證,小南門看守所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邢組長你盡可以開懷暢飲。"

  邢劍不得不堅持:"喝酒令還是請司令高抬貴手吧。不是邢劍信不過司令的部下,實在是公務在身,關係重大,邢劍不敢瀆職。司令大概也聽說了,此次押解石岩夫,連委員長都在親自關注。要是出了哪怕一點一滴的差錯,司令和我都承擔不起呀。"

  憲兵司令聽了臉色微變,道:"既然邢組長一再堅持,本司令就不再客套了,主隨客便吧。"邢劍一個立正:"謝謝司令體恤下情!另外,和我們同行的那位小姐是《首都時報》的記者,能不能麻煩司令派人,安排她住進看守所附近的旅館裡?"

  憲兵司令:"小事一樁,沒有問題。"

  邢劍這才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屋門剛剛關上,憲兵司令就沉下臉來,重重地一拍桌子,道:"小小一個上尉參謀,不識抬舉,指手劃腳,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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