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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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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劍:"眼下殺不了他的頭,還殺不了他幾根毛嗎?" 院裡,特勤小組組員們都在碾盤旁試穿當地百姓的服裝。邢劍在屋簷下給石岩夫剃頭,鬚髮一綹綹地掉落地上。石岩夫顯得異常順從,任由邢劍擺佈他的腦袋。突然,石岩夫輕輕問道:"閣下,我想打聽一件事。" 邢劍繼續推著剃刀:"什麼事?" 石岩夫:"邢震東閣下跟你是什麼關係?" 邢劍一怔:"你能聽懂漢語?" 石岩夫趕緊否認,道:"在中國幾年,人名偶爾能聽懂。先前聽你們好像在說邢震東,又看到你一臉戚容,我想……" 邢劍坦然道:"邢震東是我的父親,也是犧牲在抗日戰場上的中國軍人!" 石岩夫:"軍人戰死沙場無上光榮!我很佩服你的父親。" 邢劍:"你認識我父親?" 石岩夫掩飾道:"聞名已久,無緣得識。" 邢劍冷笑,道:"你應該感到慶倖才對,要是我父親在戰場上遭遇你,絕不會讓你苟活到今天!" 石岩夫聞言,既詫異又陡然輕鬆,眼神裡閃過狡黠一笑,道:"倘能在戰場上遇見邢震東閣下這樣的支那雄鷹,那是軍人的榮幸。" 邢劍劍眉一豎:"石岩夫,我警告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不許再說"支那"這個侮辱性的字眼!"說著解開他脖子上的圍布。 石岩夫突然單膝跪在地上,邢劍正在奇怪,卻見石岩夫掏出女兒縫製的粉色手帕,從地上用手指撮起些許鬚髮,小心地包上收起,這才站起身。 邢劍看在眼裡,也不阻止,只喝了一聲:"集合!" 大槐樹下,馬車已整裝待發。石岩夫垂頭坐在馬車中間。 楊老霖率領眾鄉親正在與邢劍一行依依惜別,鄉親們將雞蛋、烙餅、瓜果一個勁地往他們懷裡塞著。 楊老霖緊握著邢劍的手:"邢長官,與你相識,三生有幸呵。交待的事請放心,不管什麼人,休想探聽到你們一星半點消息。咱楊家店的鄉親們只有一個心思,就是盼著你們一路平安,順順當當地把這老鬼子押到南京,押上法庭!" 邢劍動情地握著楊老霖的手:"一定!楊老伯,我也盼著我們南京再見!" 楊老霖:"再見!" 邢劍跨上了馬車,馬車揚鞭起程。楊老霖帶領鄉親們久久地揚手目送,直到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 3 南京。鐘杞達在軍法司辦公室,對著電話正在點頭哈腰:"是,是,屬下失職……我一定想辦法儘快找到他們。是!"說罷放下電話,滿臉油汗地沉默著。 白迪夫手拿卷宗進門,體貼地遞上一杯香茶:"又挨批了?" 鐘杞達拿起盤中毛巾擦了把汗,長歎一聲:"部長剛打過電話,軍委會又來查問。唉,已經四十多個小時了。瞞又瞞不了,上報吧,就得承受不停的詢問和催逼。人人都是大爺,個個都來訓斥……" 白迪夫安慰他道:"這事到底太重大,上峰著急也在情理中。等冷靜下來,像天氣異常、交通中斷這類問題是怪不到我們頭上的。" 鐘杞達手一揚:"不說它了。董玉清怎麼樣?" 白迪夫:"董高參的臉色就像這梅雨天,陰沉沉的一言不發。好像是我們讓他女兒跟著特勤小組似的。" 鐘杞達鼻腔裡哼了一聲:"顧不上他了。目前的關鍵是特勤小組的動向一時看不清。邢劍這個兔崽子他能往哪兒去呢?"說完彎身查看桌上地圖,"離開方莊後他們先是朝西走,在這幾個節點上,都有機會再做選擇。往南吧,淮河正發大水,無路可行;往東吧,是國軍重兵集結地域,早就該發現了;如果還是朝西走,那可就太奇怪了。" 白迪夫:"不是有便衣報告,發現了拴在樹上的白布條嗎?會不會是特勤小組留下的某種信號呢?" 鐘杞達:"一條空空的白布條,能說明什麼問題?我寧願相信這是石岩夫為他的舊部河野滿留下的路標。哎呀,我真是想穿了腦殼也想不明白,究竟邢劍他們是怎麼一個行動意圖?" 白迪夫沉吟道:"也許這恰恰說明特勤小組處境兇險,不得不隱身而行。他們既然活著,這麼做一定有他們的道理。司座,我們只能以不變應萬變,接著等下去吧。"鐘杞達只能跟著搖頭苦笑。 "報告!"一個機要參謀站在了他們面前,猶豫著:"司座,有要事要向您報告……" "說!" 機要參謀看了白迪夫一眼,唯諾道:"司座交代過,這事屬高度機密……" 鐘杞達:"對白處長不保密!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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