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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特勤小組成員們在震駭之餘,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慢慢集中到被小狗的慘像嚇得不知所措的董麗娜身上。

  邢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說說吧,究竟怎麼回事?"

  董麗娜又驚又怕,明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卻又辯無可辯,情急下竟嗚嗚地哭了起來。正在這時,隔壁車廂傳來陣陣喧鬧聲。

  在7、8號車廂的連接處,幾個旅客圍在久等不開的衛生間門外,開始砸門。列車長聞訊趕來制止道:"唉,先生們,你們這是幹什麼?"

  離他最近的那位旅客一臉猴急地捧著小肚子道:"裡面人半天不出來,砸門也沒動靜。"

  列車長:"那就是用著呢。再耐心等等嘛。"

  另一個旅客憋得不停地倒著腳:"等不得了,水火無情啊,再等下去就要憋出人命了!"

  這時胖太太也湊上來,道:"我證明,都好長時間了。我的囡囡搞不好就在裡頭。"

  那倆旅客越說火氣越大,乾脆一邊撞門一邊喊著:"出來,出來!"

  列車長大聲地勸阻,可是毫無效果。邢劍聽見騷亂聲,和孟凡彬趕了過來,道:"怎麼回事?"

  列車長還沒來得及回答,衛生間門已被撞開。倒腳的旅客率先沖了進去,但隨即又撞鬼似地尖叫一聲,倒射而出。邢劍覺得事有蹊蹺,擠過去一看,那個被謀殺的小分頭腦袋無力地垂在一側,蜷縮在角落裡。

  跟在他身後的孟凡彬蹲下身來檢查了一下屍體,起身低聲對邢劍說:"剛死一個鐘頭左右,脖子被人給擰斷了。"說罷又指了指死者身邊:"你看--"邢劍一瞧,便坑裡是一攤傾倒的蓋澆飯。

  9號車廂裡,彭易澤在看守著石岩夫和董麗娜。其它人汗津津地擠在車門那邊一起分析著情況。孫漢咋咋乎乎地叫嚷著:"這到底是咋回事?頭兒,這是沖誰來的?"

  孟凡彬抱著膀子緩緩說道:"單在壽司裡下毒,沖誰來的,顯而易見。"

  魯一平想了想,順著他的思路繼續往下推:"這麼說,下毒的就應該不會是K師團那幫小鬼子吧?"

  孫漢插話道:"那也難說,鬼子鬼子,哪能跟常人一樣?一發魔症,興許就……不對呀,先前都是豁出命地要救他們長官哩,轉眼就要他的老命了?"

  "這我就糊塗了,如果不是小鬼子,那是誰呢?誰跟石岩夫有那麼大的仇呢?"魯一平皺著眉頭,一臉納悶。

  孟凡彬:"我也一直在琢磨,跟蹤我們的究竟是些什麼人?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上了這趟車?"

  孫漢一拍大腿:"嗨,那個妮子記者帶他們來的唄,搞不好他們就是同夥!先揪過來審審再說!"

  孟凡彬搖搖頭,說:"彭易澤說過,她當時正準備下車,湊巧了才碰上的,沒准是在天津車站或者警察局那兒透了風。"

  "這麼猜下去,可是沒有頭。頭兒,我腦瓜都絞疼了。"孫漢只覺得越分析他越是一頭霧水,乾脆不猜了。

  孟凡彬轉臉看看邢劍,道:"邢組長,你說說吧。"

  邢劍終於說話了:"大家的分析,我邊聽腦子邊在轉,很有啟發。有些事情,明的暗的暫時還看不清。但我想,有這麼幾點可以確定,一、這次下毒是針對石岩夫的,是蓄意謀殺;二、這次謀殺事先有預謀,並做了精心準備。單獨準備的壽司和那張定餐紙條足以證明這一點;三、現在出現了與K師團殘部完全不同的另一夥人,不妨把他們稱為第三者。他們的目的是要置石岩夫於死地;四、這些第三者沒有得手,必定會捲土重來,我們必須格外警惕……"

  5

  夏天的雷陣雨說來就來,轉眼之間,車窗玻璃上就掛滿了雨水飛濺的斜線。不過這樣的雨水並未使車廂裡有任何涼爽的感覺,反倒更增添了一些沉悶。

  在9號車廂的一間包廂內。邢劍再一次審問董麗娜,孟凡彬在一旁做著記錄。

  邢劍銳利的目光直逼董麗娜:"你必須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特勤小組改變計畫的?你為什麼要一路跟蹤我們?你在車站和車上都與哪些人接觸過?你喬裝改扮成列車人員送餐究竟有何目的?……這些問題,希望你仔細想好了再回答。因為,我們只打算給你一次機會。"

  董麗娜也覺得事情有些詭異,她不過是作為一個記者,想要接近自己的採訪物件,獲得自己想要的新聞材料而已,當然,她承認為了達到這樣的目的,自己確實也玩了一些小小的把戲,但是既不觸犯國家法律,更不應該傷害到別人,但是從匯文中學到9號車廂,為什麼每一次她離採訪物件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就會出現慘劇,並且自己也陷入一個嫌疑纏身的尷尬境地呢?

  為了洗刷自己冤屈,弄清事實真相,她必須努力振作起精神來,所以她不再施展她的刁鑽,而是老老實實地配合說:"對你們的所有問題,我不必多想,隨時可以實事求是地回答。首先,我壓根兒就不知道你們登上這次列車,我是昨晚從旅館裡偷跑出來的……"

  孟凡彬的筆在紙上飛快地記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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