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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董麗娜虎著臉,道:"我已經反復說過了,我僅僅是因為沒有通行證,才和那位元中央電臺女記者認識。你們完全找錯了對象。真正的罪犯你們放跑了,卻對我這無辜者糾纏不休,肆意污辱,動輒以槍斃相威脅。你們這樣做,最終要負法律責任的!"

  邢劍連連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嚇唬人蠻有一套。別把自己摘得那麼乾淨!明說吧,我們調查過了,中央電臺根本就沒有李鈺這個人。你說你無辜,那麼是誰與這個"李鈺"肩並肩走進禮堂的?是誰主動配合她擠靠台前、轉移視線、接近犯人的?又是誰把這粘著黑丸子的話筒親手遞給石岩夫?你以為你信口雌黃說一聲無辜,我就會相信你?誰能證明你們不是一夥的?"

  這時,孟凡彬匆匆走進屋,將拍紙薄遞給邢劍。邢劍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略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孟凡彬。

  孟凡彬肯定地點了點頭。

  邢劍回轉頭來,語氣絲毫不減剛才的凜冽,道:"告訴你,今晚石岩夫真要是在匯文中學禮堂出了問題,無論是被炸死、被劫持、還是被毒殺,產生的後果和影響都極為嚴重!就算你真是新聞記者,那也照樣跳進黃河洗不清!國家大事,豈容輕慢!就沖你這個態度,定你個漢奸罪、脅從罪、幫兇罪,判個十年八年大獄,算是輕的!"

  董麗娜一時語塞,張了張嘴,又氣咻咻地憋了回去。

  邢劍暗暗得意,轉過身沖孟凡彬擠擠眼睛,拿起茶杯悠悠然喝了一口茶水。

  董麗娜心裡一萬個不服氣,她突然聲調詭異地大喊了一聲:"尿炕精!"

  邢劍頓時像被踩中了尾巴的貓,一口水直接嗆了出來,魯一平頗感興趣地問董麗娜:"你剛才喊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喊一遍我聽聽。"

  邢劍顧不得水灑前襟有失風度,急忙阻止道:"別聽她胡說。"

  董麗娜惡作劇地笑道:"怎麼,小時候聞名全校的"尿炕精",把自己的光榮綽號忘得一乾二淨了?"

  邢劍狼狽萬分,與剛才的大義凜然判若兩人:"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此消彼長,此時輪到董麗娜神氣活現起來:"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本人是孝陵衛國軍子弟學校學生、與你一個課堂的高小同窗、七班董班長。"

  邢劍盯著她,仔細地辨認,將信將疑道:"你是……董小娜?"

  董麗娜滿臉揶揄之態,眼眉一挑,道:"邢大組長總算想起來了。"

  世界上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邢劍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你不是一直在美國上學嗎?"

  董麗娜笑得像只偷吃了一窩小雞的小黃鼠狼:"畢業了。剛剛回國供職,就不幸犯在你的手上。"

  組員們聽著他倆的有趣對慶,不時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孟凡彬把邢劍扯到門邊,壓低嗓門道:"看來她是誤入白虎堂。"

  邢劍將拍紙薄遞還他,同樣低聲地道:"老孟,知道這個軍委會長官是誰麼?董玉清將軍!沒想到是他女兒,麻煩了……"孟凡彬搔了搔腦門說:"你看,怎麼處理?"

  邢劍無奈,只好報以苦笑:"碰上這麼個小姐,能怎麼處理?我回避。老孟,交給你了。不過,在報告上峰之前,人暫時得扣著。就算她說的全都是事實,必要的訓誡和手續也得照章辦理。公堂之上,居然瞎喊外號,一點也不嚴肅……"說完狠狠地剜了董麗娜一眼,訕訕出門。背後傳來董麗娜歡快的笑聲:"老同學,你別走呵。"

  6

  次日清晨,薊暢園裡翁鶴鳴的臥室已經改為臨時病房,秘書、醫生、護士們圍著一張大床。此時翁鶴鳴正趴在大床上哼哼唧唧,接受護士打針。

  翁鶴鳴惜命地哼哼道:"喔吆吆,喔吆吆……大夫,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看看……我睡覺吃飯向來很香的,從不知失眠的滋味……可今天,喔吆吆,真是挺不住了……"

  大夫面無表情地給你診斷,道:"你精神受了點刺激,沒有大問題,打針服藥後會好的。"

  翁鶴鳴不放心地囑咐大夫道:"大夫,你再看看,看仔細點。"

  大夫遞給秘書一包藥:"讓他好好睡一覺。告辭了。"說完拎著藥箱出了房門。

  秘書在走廊裡追上了大夫,追問道:"大夫,確實沒有問題嗎?"

  大夫輕蔑道:"一針鎮靜劑就可以解決。考慮到這位長官的精神承受力比較差,我加了量。"

  "可他畢竟受了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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