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上膛(165)_劉猛

一六五

　　喜娃笑：「那我不問了！馬達班長，你好好的啊！回頭我去戰俘營看你！」

　　「喜娃，你也好好的啊！明年還來嗎？」

　　「去！也許我的文化水準一輩子都當不了特種兵，但是我不能斷了念想！閑著也是閑著，跟你們去玩玩！」

　　「好，我們歡迎你！好好補習，你還是有希望的！」

　　喜娃笑笑：「那我下去了啊？回頭我帶燒雞去看你啊。」他起來，看看高中隊，「反正到時候你也要收拾我，我也不怕了！嘿嘿，狗頭老高——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他大笑三聲下去了。

　　高中隊看著他下去，哭笑不得。馬達笑眯眯地說：「他說出了很多落選菜鳥的心聲。

　　喜娃跳下卡車，喜氣洋洋地到了哨位跟前：「檢查完了！開車！」

　　小趙連長抬起頭，看著車隊過去：「陳喜娃？」

　　「到！」

　　「車上是特種部隊？」

　　「是！」

　　「可惜啊！」

　　「什麼？」

　　「這麼容易就被抓了，我沒有能跟他們對手！」

　　二班長老林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對周圍的兵說：「你們知道田莊那母牛是怎麼死的嗎？」

　　兵們嘿嘿笑著不敢說話。

　　「吹死的！」老林大聲地說。

　　兵們哄堂大笑。喜娃也笑了。

　　小趙連長陰翳地看著老林，沒說話。

　　第十七章第1節

　　陸航機場外的某處山地，車停下了，提著巴雷特狙擊步槍的鄧振華背著沉重的背囊和其餘的武器下車：「別忘了來接我！」

　　史大凡在車上嘿嘿笑：「沒事，要是接不了你，就跑步回去吧！」

　　「死衛生員！敢不接我，我一槍把你打下來！」

　　史大凡嘿嘿笑：「那算你本事了！」

　　車開跑了。

　　鄧振華扛著狙擊步槍背著背囊開始艱難地爬山。

　　陸航機場外的樹林，從這裡可以看見遠處的停機坪和塔臺，還有幾十架各種不同型號直升機的剪影。

　　車關閉發動機，在樹林後等待著。耿繼輝對著耳麥：「大尾巴狼注意，突擊小組已經準備滲透進入。注意準備進行火力掩護，完畢。」

　　山頭狙擊陣地，鄧振華手持巴雷特狙擊步槍趴在灌木叢中，他拿著一個彈匣，看著裡面的金燦燦的大口徑實彈：「大尾巴狼收到，你確定……我要用實彈嗎？完畢。」

　　「確定，戰略狙擊手。完畢。」

　　「這個玩意有誤差的！完畢。」

　　「你要不行我讓禿尾巴狼換你，完畢。」

　　鄧振華一下子精神起來：「等等，森林狼！那不是個好主意，讓衛生員來換真正的狙擊手？算了，還是我來吧。完畢。」

　　「那就好，做好準備。完畢。」

　　鄧振華拿起彈匣，哢嚓一聲裝在狙擊步槍上。嘩啦！他拉開槍栓。粗大的實彈上膛。他的眼貼在瞄準鏡上：「這是我第一次希望不要打到靶子！」

　　機場週邊。小莊和老炮背著56－1衝鋒槍小心翼翼地錯過探照燈的光柱，接近了鐵絲網。

　　探照燈掃過來，兩人一起臥倒，一動不動。燈柱過去了，兩個巡邏兵持槍走來，他們經過鐵絲網，有說有笑地過去了。

　　兩人抬頭。老炮拿出多功能鉗子哢吧哢吧地在角落開始剪鐵絲。

　　一個口打開，兩人進去，小心地把口重新填上。

　　兩個人剛剛在一堆箱子後面臥倒，探照燈又掃了過來，接著滑遠了。

　　小莊和老炮藏在箱子後面，滿臉是汗。不遠處，那倆巡邏兵又走回來了。

　　耳麥裡傳來了鄧振華的彙報聲：「突擊組，那倆兵過來了。該死，他們在那開始抽煙了！聊天……不走了！正好面對你們！完畢。」

　　箱子後面。小莊和老炮拿著乙醚毛巾，都很緊張。

　　探照燈又掃過來，那倆兵被晃眼了，罵著：「他媽的！注意點，把我們晃了！」

　　他們轉過身，背對箱子了。

　　小莊和老炮一個箭步躍出，乙醚毛巾捂上去。倆兵被快速拖到箱子後面。

　　山頭狙擊陣地上，鄧振華從狙擊鏡裡看著，他長出一口氣：「驚險，緊張，刺激，盡在狼牙電影節……突擊組，方圓五十米沒敵人，可以前進。完畢。」

　　換好巡邏兵衣服的小莊和老炮背著武器，迅速跳到剛才的位置做說話狀。

　　探照燈過來了，小莊和老炮背對探照燈避開燈柱。探照燈又過去了。小莊和老炮轉身走向陸航機場。

　　鄧振華掉轉槍口，瞄準鏡的視野裡，是幾個大油罐。他咽口唾沫：「這麼多航空汽油，不知道加上撫恤金夠不夠賠？」

　　黑暗中，小莊和老炮在靠近機場塔臺。

　　突然，身後一聲喊：「你們兩個，幹嗎去？」

　　兩人回頭。一個中尉軍官在那。

　　小莊答：「上廁所。」

　　「先過來，幫我搬東西！」

　　小莊苦著臉：「我憋不住了……」

　　「那你去吧。」他指指老炮，「你——過來，幫我搬東西！」

　　老炮走過去：「搬什麼？」

　　「剛運來的後勤給養……怎麼沒見過你？新來的？」

　　老炮笑：「啊……演習前剛到警衛連。」

　　「去吧，跑步——那邊的倉庫。」

　　老炮抓著自己的槍口儘量壓低消音器，跑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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