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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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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潔下樓,何嫋嫋看見她先尖叫,隨後抱著她直跳。莊潔抽她,教她以後用手開門,何嫋嫋坐地上抱住她腿撒潑。 莊研也輕踹她,讓她以後別鬼子進村似的。何嫋嫋不管,任憑他們打罵,還一臉傻笑。 姊妹仨去美食街覓食,遊人如織,何嫋嫋說:「咱媽說了,這是因為疫情報復性反彈,大家都憋瘋了!」莊潔扯好了口罩,拉他們走,「不行,這人太密集了。」 「這不算多啦,入口都已經在控制了。」何嫋嫋都聞見香味了,絕不肯走。 三個人測了溫,戴好了口罩進去,買了幾盒吃食打算回燒雞店吃。回來的路上碰見陳奶奶,她老人家可高興了,跟中了五千萬似的,非牽著莊潔手回家,邊走還邊說:「瘦了瘦了,奶奶跟你好好補補。」 姊妹仨跟著回了家,院裡屋簷下陳麥冬一頭的泡沫,正洗著澡停水了。陳奶奶先打了他兩下,早不洗晚不洗,非撿這個時候洗。 陳麥冬就頂著一頭泡沫蹲屋簷下,氣勢全無。陳奶奶去鄰居給他借了桶水,倒洗臉盆裡,讓他趕緊洗頭。 莊潔看他撅著屁股洗,真想抬腳踹上去,她也就心裡一想,腳卻不知怎麼就踹了上去。 陳麥冬差點被踹翻,等站穩了回頭看,那姊妹仨在搶臭豆腐吃。他目光看向莊潔,她吃掉最後一塊臭豆腐,丟掉木扡嚷著回屋喝茶。 陳奶奶給她倒著茶問:「這是回來休假?」 莊潔往門口站了站,說:「我上海辭了,以後都不去了……」 「姐、你不回上海了!」院裡何嫋嫋聽見跑過來。 「對,以後都不去了。」莊潔又強調一遍,說完看了眼擦頭髮的人。 「不去好不去好!」陳奶奶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莊研問她咋不去了? 「我想明白了,什麼東西對我最重要。」莊潔實話實說。 莊研起了層雞皮疙瘩,何嫋嫋做個鬼臉假嘔。莊潔伸手就要打,何嫋嫋說:「家規第一條家規第一條。」 陳奶奶高興壞了,半天嘴都沒合上,她極有眼色地拉那兄妹倆出去,給她孫子製造獨處的空間。 人都走完,陳麥冬打個噴嚏吹頭髮,莊潔挪到他身後抱住他,陳麥冬掰她手,她不松,他一個個掰開。 莊潔又吻他,咬他耳朵,陳麥冬避不及,也不敢推她。莊潔耍無賴,「你推我,把我推地上我就走了。」 陳麥冬面無表情,一個字不說。 莊潔摟得更緊,隨後仰頭看他,「說話嘛。」 陳麥冬不掙扎,也不吭聲,完全當她空氣人。 莊潔掰他嘴,他制住她手盯住她。莊潔狡黠地看他,喊他寶貝兒,曲起膝蓋頂弄他。 陳麥冬臉都快綠了,但莊潔不自知,掙脫手探了進去,在裡面嬉戲玩弄,然後得意地看他。 陳麥冬最終屈服在她手裡,受盡了屈辱似的對她破口大駡,罵她有沒有心,罵她拿他當什麼?罵她太知道怎麼摧毀一個男人的尊嚴。 莊潔被罵懵了,什麼也沒說,回了家。 她反省了兩天,去殯儀館找他,他避而不見。她等了一個鐘,見他不打算出來,轉身去了燒雞店幫忙。 國慶這幾天生意好,店裡從早到晚都排隊。何嫋嫋發抖音,宣傳下溪村,宣傳自家的燒雞店。莊潔有條不紊地炸雞,切雞,淋醬。有阿姨在另一個窗口負責裝燒雞。 待晚上忙過,她去了陳奶奶家,她要把事說清楚。等了一個鐘,陳麥冬壓根沒打算回來,她又折去新房,輸密碼,提示錯誤。 隔天她又去殯儀館,直接一間間找,小孫出來看見她,歡喜地喊「冬嫂」。莊潔問他冬哥在哪,他說在淋浴間,剛忙完工作。 莊潔往前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問:「淋浴間有人嗎?」 小孫直搖頭。 莊潔闖了男浴,見陳麥冬正在穿衣服,單刀直入地問:「你什麼意思啊?」 陳麥冬嚇一跳,緩過來又不急不緩地穿,沒搭理她。 「我怎麼羞辱摧毀你尊嚴了?」莊潔服了,「你犯得著上綱上線?以前我這麼幹也沒見你怎麼著,現在感覺受屈辱了?」 「我是耍了點小心思,但我從來沒有玩弄過你,哪怕是當情人期間,我們關係也是平等的,我付出的也同樣是真心。先斬後奏確實錯在我,我無話可說。其實去上海之前我就清楚我會回來,但我還是執意要去。我這人性格就是執拗,不撞南牆不回頭,天生的沒辦法。」 「我承認性關係上有個別小趣味,偶爾會想要你臣服我,會有一點點施虐傾向,但這跟玩弄有本質的區別。」莊潔斟酌著措辭,抿抿嘴,「我是有點特殊僻好,你不情願就算了,別扯什麼污七八糟的。」 「還有,不要貶低自己,你貶低自己就是在羞辱我。羞辱我看人的眼光。」莊潔一股腦說完,轉身就離開。 回了燒雞店,她發微信王西夏:男人翻臉速度真快,同樣一件事,好的時候一個樣兒,鬧掰了就是受屈辱和傷尊嚴。×了狗了,啥都讓他說完了。 王西夏問:咋了? 莊潔回:沒咋,我自言自語。 王西夏問:怎麼著,拿下了? 莊潔回:沒,雪上加霜。 王西夏問:這咋跟你之前口氣不一樣啊? 莊潔依然自信:等著吧,我終會拿下。 王西夏問:要不要我幫你? 莊潔問:你咋幫? 王西夏出主意:你來找我,我找個男同事陪你喝咖啡,然後我把你們倆照片發微信圈,僅老陳可見。用不了一天,你們倆准和好! 莊潔毫不猶豫地回:low。 王西夏回:別管low不low,這叫情感催化劑,百試百靈。 莊潔回:拉低了姐的腔調。 王西夏回:行,你是有腔調的人。 莊潔和她聊著,陳麥冬騎著摩托經過,她伸頭瞥了眼,發微信王西夏:他越是拉個臉冷我,我就越稀罕他,勁勁的。 王西夏回:你這是欠。 莊潔剛還生他氣,這會息了,琢磨著怎麼找理由去陳奶奶家。想了會兒,去陳奶奶家還需要找理由? 她脫掉身上的工作服,理了理大波浪,又塗了下紅唇,裝了一些鹵好的熟食,邁著輕盈地步伐去陳奶奶家。 陳奶奶看見她很歡喜,莊潔也是奇怪,為什麼每回陳奶奶看見她都很歡喜。陳麥冬刨院裡的無花果樹,一眼沒看她。 陳奶奶問她,「潔兒,你想栽棵啥?」 莊潔想了會,「櫻桃樹吧。」 「聽見沒,明兒去買棵櫻桃樹。」陳奶奶指揮幹活的人。 「那門口的石榴樹咋辦?」陳麥冬擦擦汗,指著門口的一株小樹。 「你吃掉。」陳奶奶就煩他沒眼力勁。 莊潔貼著她耳朵小聲說:「奶奶,要不沖您,我跟他成不了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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