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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行,你愛說啥說啥。」莊潔不同她爭。

  「是你放不開,有些人一周恨不能約八炮。」王西夏猛抽煙。

  「你放得開怎麼不去約?」莊潔反問她。

  「沒必要,我自己就能緩解。」王西夏有些焦躁。

  「那你就自己緩解啊,你睡徐清河幹什麼?」莊潔奇怪。

  「跟你這種人說不明白。」

  「不是說不明白,而是你自己也沒整明白。」莊潔按摩著殘肢端說:「有些人約炮是有些人,但咱們不是,我覺得你願意和徐清河睡,這是好事。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往前邁了一步。」

  莊潔反覆說著,「這是好事。」

  王西夏沒再接話。

  「我這種人怎麼了?我就討厭你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扯淡,你不就比我有點經驗。」莊潔躺回被窩,摸過煙盒點了支煙,「你現在煩啥?」

  「徐清河說過年見家長。」

  「這不是好事,你不就是奔著結婚?」

  「我後悔了,我不想結了。」

  「見家長就家長嘛,他們又不是老虎,看把你嚇的。」莊潔安慰她。

  王西夏有點崩潰,莊潔遞給她紙巾,扯掉擦腳巾說:「你也不嫌臭,我都說了這是我跟嫋嫋擦腳的。」王西夏把臉埋在胳膊裡,莊潔一隻手輕撫她背,一隻手托著下巴哼歌兒。

  二十分鐘過去,王西夏收拾了情緒,「徐清河是個好人。」

  「你是個渣滓?」

  「去你媽的。」王西夏笑了。

  「我很替你難過。想走,就痛痛快快地走。」莊潔看她,「昂首挺胸,不管不顧地走啊。」

  「我就服你們,好像一段戀情就耗盡了一生。境界高的整成哲學家,沒思想的整成神經病。」

  「你才沒思想。」王西夏突兀地轉了話,「我單子被人搶了。」

  「搶過來就行了。」莊潔接了句。

  「懶得搶,厭倦了。」王西夏淡淡地說。

  「我想調部門,不想跑醫院了。」

  「沒鬥志了?」

  「以前卯足了勁跑單是還我堂哥錢,現在厭倦爭鬥了。醫院就那幾家醫院,設備也就那幾台設備,一個蘿蔔一個坑,不是被人搶飯碗,就是去搶別人的飯碗。」

  「沒辦法,不止咱們這一行,哪一行都殘酷。從原始人開始,無論母系社會還是父系社會,誰主導經濟和生產力,誰就有話語權。」莊潔抽著煙說:「我還挺適應的,別人不搶我單我還失落。」

  「在這種環境中待久了,人無形中就變硬了。」王西夏說。

  莊潔古怪地看她,「你說這話真嚇人。」

  「可能年齡大了。」王西夏轉頭看她,「你跟陳麥冬怎麼回事?」

  莊潔脫口而出,「他想睡我,沒睡成就翻臉。」

  「我不信。」王西夏篤定。

  「你啥意思?」莊潔看她。

  「這裡面有故事。」

  「他約我去酒吧跨年,跨著就跨到他家了,然後他那啥我未遂,就當著我的面,把我聯繫方式逐一刪除。」

  「那啥未遂?」王西夏吃驚。

  「他衣服都給我脫了,手都……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還好我及時清醒!」

  王西夏變了臉色,「他給你下藥了?」

  「沒有。」

  「你當時清醒嗎?」

  「清醒。」

  「你清醒的狀態他怎麼會那啥你?」王西夏奇怪了。

  「他撩騷。」莊潔摁滅煙,「他在酒吧跳浪舞,我日,就是那種讓人心潮澎湃的舞,騷得不行。然後我們就去了他家……」說著止了話,「我再好好想想。」

  「他跳浪舞你看的心潮澎湃,然後就去了他家?」王西夏確認,「他跳了浪舞,你就去了他家?」

  莊潔猶豫,「不全是。是去外面轉太冷了,他說他家暖和,我們就去跨年。」

  「你們為什麼要去外面轉?」

  「行,先不說這個。」王西夏問:「你們去他家了,接著呢?」

  「我以前不是跟你提過,我們親過兩回嘴……」

  「你沒提過。」王西夏打斷。

  「你提過,你說你喜歡他,在去上海的地鐵上吻了他,他把你刪了。」王西夏幫她理時間線。

  「好了好了,你到底是他朋友還是我朋友?」莊潔惱火。

  「這狗崽子是怎麼欺負你的!」

  莊潔捋了捋,想了好一會說:「我原本想見面跟你聊,但沒想到昨晚就翻臉了。我跟他之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也才是這幾天的事。」

  王西夏點頭,想聽她怎麼說。

  「我儘量跟你客觀。」莊潔闡述,「我挺喜歡他,他也很喜歡我,我們倆就聊騷唄。親嘴呢又很舒服,親親就親親,我也不排斥。昨天晚上跨年,他又跳舞又打架,覺得自己魅力無邊,就讓我主動親他一回。跨年呢,我就應景地親了他,然後衣服就被脫光了。」……王西夏一時驚住,竟不知該怎麼接話。

  莊潔看她,「你有什麼疑問?」

  王西夏沉思了會,問她,「他脫光你衣服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莊潔糾正她,「也沒有脫光,就毛衣跟胸衣。」

  「他脫你毛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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