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原著 > 陷入我們的熱戀 | 上頁 下頁 |
一〇七 |
|
最終也沒給她紋。幾人付了錢走時,紋身小哥有些獵奇地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帥比,都不知道該說他渣還是說他正,倒是第一次見人這麼攔著不讓人紋身的,嘖嘖。 這會兒月色靜寂,街上人煙稀少,偶爾有車輪粼粼從路面上滾過,聲響細碎。沿路有家貓舍,蔡瑩瑩看見毛茸茸的東西就不受控地往裡走,徐梔跟進去,陳路周和朱仰起去旁邊給她倆一人買了一杯奶茶,遞到徐梔手裡的時候,她還是不甘心地問了句,「女朋友也不讓嗎?」 陳路周扯了張椅子敞開腿坐下,頗有閒情雅致地看她拿著個貓棒在那逗貓,淡白的燈影攏著她高挑纖瘦的身影,將她身上的線條映襯得格外恰到好處,流暢而柔和,好像晴雨季裡紅綠最相宜的嬌花綠葉,也溫柔。他看著那道背影,心裡是少年人最青澀的挑動,他究根究底地問了句:「非要紋身嗎?不紋身談不了戀愛?」 徐梔專心致志地逗著籠子裡的貓,只吸了口奶茶,頭也沒回地說:「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好奇,感覺你跟我剛認識的時候不太一樣,一開始以為你是那種男女關係混亂、離經叛道的男生,瑩瑩說你肯定不好追。」 「現在呢?」他靠著,眼神變淡。 我很好追是嗎? 徐梔轉過頭,放下逗貓棒,對上他那雙黑得發亮、卻澄澈乾淨的雙眼,有點攝人心魂,卻又坦蕩無畏,徐梔每次同他對視都覺得她以後應該再也碰不到這麼令人心動的眼睛了,在他面前坐下說:「現在就覺得,你是那種長在春風裡、應該被人釘在國旗下的男生。」 「諷刺我?」陳路周多少聽出些這個意思,眼神直直又冷冷地盯著她。 徐梔吸了半天,終於把底下的珍珠顆粒吸上來,怕他誤會,迫不及待地嘖了聲,一臉「少年你敏感了」的誠懇表情,「明珠按劍什麼意思懂嗎?就你這種,我是真的在誇你。」 貓店這會兒沒什麼人,除了他們四個就剩下幾個服務員,朱仰起和蔡瑩瑩正在另一邊的貓籠裡逗一隻體態臃腫的胖胖小橘,整個店裡就聽見他倆幼稚至極的挑唇料嘴。 「朱仰起你會不會逗貓啊,它眼睛都給你戳瞎了,你能不能拿出來點!」 「貓才沒你那麼笨呢!你看它上竄下跳地反應多快。」 他們這邊氛圍安靜,兩人之間的眼神倒有種說不出的暗暗糾纏。 「你不就是想說我玩不起?」陳路周很有自知之明,他從容指顧地靠在椅子上,眼神正兒八經盯人的時候,難免會露出一種要占山為王的狠勁和少年風流意氣,「徐梔,真要玩,你玩不過我。」 其實那會兒,陳路周覺得徐梔有句話確實說對了,他就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他有點攝影師的臭習慣就是,看見什麼好的風景,都想先拍下來藏起來,留著以後慢慢欣賞,但忘了很多時候,當下的體驗感才最真實和炙熱。 「我想感受一下,陳大校草。」徐梔喝著他買的奶茶,那股熱意慢慢湧進胃裡,脹得她忍不住差點打了個飽嗝。 陳路周聽別人這麼叫習慣了,但是聽她這麼叫,倒莫名有些不適應,咳了聲說:「得了吧你,我嚴重懷疑你就看中我的皮囊。」 「皮囊也是你的一部分啊,校草。」徐梔坦蕩蕩地說。 「再叫打你了啊。」他無奈地笑起來,但很顯然是力不從心的威脅。 徐梔笑笑問他:「明天打算幹嘛?」 陳路周靠在椅子上,腿無所事事地敞著,低頭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時間,最底下有個行程提示,7月15號,西北,還有幾天,他說:「要見面嗎?」 「你本來什麼打算?」 陳路周鎖上手機,靠在椅子上看著她,眼神撩吊,眼尾嘴角都揚著一絲要笑不笑地弧度,說:「打算就是請人看電影,在我家,來嗎?」 徐梔突然發現他說那句你玩不過我,可能真不是開玩笑的,心跳突然砰砰撞了兩下,「來。」 他眼神銳利而直白地看了她三秒,千思萬緒過山頭,才不鹹不淡地嗯了聲,喝了口桌面前的水,「那等我打完球,七點以後?」 「好。」 徐梔目光炯炯,亮得像是浸過水的月亮,坦誠又明晃。 論坦誠,他比不過她,她情緒不藏,裡頭的山山水水都是一覽無餘。陳路周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些事如果非要一個明確的結局,那就先往前走兩步,至少她高興就好。 照她的性子,最後結局,大不了難過是他,忘不了是他。 陳路周還是有點高估自己的定力,第二天下午七點的安排,他從下午三點就已經開始有點心不在焉了,所以壓根也沒去球館的打球,朱仰起叫他也沒叫動,窩在家裡看了兩小時書,看了兩頁就翻不動了,然後又找了部電影看,半心半意、疲疲遝塌地靠在床頭看了近兩小時,別說劇情講什麼,連男女主的名字都沒太記住。然後翻了眼朋友圈,發現徐梔還有閒情逸致做小餅乾,興致勃勃地發了一條朋友圈—— 徐梔:「表弟說我的餅乾做得——就是丘比特射箭也不帶這麼蒙眼睛搞的,哪裡醜了?」 陳路周回了一條,Cr:「這是小烏龜?」 徐梔很快回復陳路周:「天呐,你居然看出來了,這就是一隻沒有龜殼的小烏龜,我表弟問你是哪家介紹來的托。」 陳路周也佩服自己的腦洞,他就往最不靠譜的地方猜,也是服了,慢悠悠地回了一條。 Cr:「嗯,你跟他說,是丘比特介紹來的托。」 回完,從微信裡退出來,一邊在外賣平臺上挑果酒,一邊自我唾棄地想,陳路周,你還真挺沒出息的,孤男寡女約個會而已,用得著這麼小鹿亂撞嗎?今天下午他媽就沒幹過一件像樣的正經事,他看著書架上的競賽經典,都恨不得翻出來再從頭做一遍。 下一秒,明明手機在手上,可又忍不住第一百零一次低頭看手上的黑色腕表,怎麼還沒到七點啊,操,人都快熬幹了。 所以,朱仰起同志從小就看透他了,他八成是個戀愛腦,兩成是他還沒談過戀愛,所以多少給自己留了一點餘地,等以後談了再重新評估。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