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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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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四下午,徐梔早早到了廣播電視臺門口,到了現場才知道,這次採訪的三十名高考生裡,二十八名都烏泱泱地來自同一個班——市一中宗山實驗班1班,只有她和另外一個男生不是這個班的,一個來自睿軍中學,一個來自附中,附中還是省重點,睿軍連市重點都算不上,能出這個成績,確實有點跌破所有人的眼鏡,所以大家一到現場,自然就抱團了。 附中男生叫楊一景,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很靦腆。徐梔剛化完妝,聽從工作人員的安排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剛好就在楊一景旁邊,徐梔一眼就認出了,他應該就是另外那個幸運兒,一臉茫然、羡慕地看著一群大神在聊天,沒插話,也不敢插話,主要是那群大神顯然也沒打算帶他倆玩。所以他倆只能孤零零、有點尷尬地坐在一邊。 楊一景緊張地一直在抖腿,他倆凳子是連著的,所以連帶著徐梔也跟著一起抖,徐梔真的很煩男生抖腿,但是面對這種環境的焦慮,她能理解,「朋友,別抖了,我髮夾給你抖掉了。」 楊一景自己都沒發現,忙跟她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就……就是有點緊張。」都結巴了。 「沒事。」 化妝間氣氛割裂成兩塊,他倆尷尷尬尬地坐在一個小角落,剩下就是宗山那群大神或站或坐擠著化妝間的另一個角落,聊天聊得熱火朝天,好像同學聚會一樣,熟得不行。 楊一景眼睛就沒從他們身上移開過,對他們好像很瞭解,跟徐梔介紹說:「他們都是一個班的同學,你知道吧,戴無框眼鏡、穿白襯衣那個聽說就是今年的省狀元,七百四十六分,聽說還有十分的競賽,總分破七百五了。那個穿校服的,是去年數學競賽的金牌得主,要不是現在取消保送了,我估計這些人應該都是直接保送了。還有個更牛的,競賽獎狀直接糊城牆的程度,聽說裸分考了七百一十三。」 那不是跟陳路周一樣麼,不過她沒多想,一分都有十幾個人,市一中肯定同分也很多,她還是好奇地問了句,「裸分?」 楊一景格外鄭重地點點頭,拿出十二分的敬意,說:「沒考自選,直接上了七百分,不過這次好像沒來,我剛看了下名單,沒他的名字,有點遺憾,還想見見能考出這種分的牛人到底長什麼樣。我們老師還特意算過他的分,加上自選,應該能破七百七大關了,比七百五肯定高。」 「那確實牛。」徐梔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環顧了一圈,她記得陳路周那位母親好像就是廣播電視臺的製片人。 化妝間很大,兩波距離隔得並不近,徐梔其實好幾次依稀聽見陳路周這個名字,她也覺得是自己最近有點魔怔了,並沒往別的方向去想,漫不經意地打量著電視臺環境,然後坐在另一邊跟楊一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楊一景突然想起來說:「等會錄製完說要去聚餐,你去嗎?」 「跟他們?」徐梔不敢相信地問了句。 不太想吧。又不熟,去了也沒話題能聊,而且這幫大神顯然沒打算帶他倆,她覺得楊一景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人家可能是同學聚餐。 「這個女生過來通知我的,她說是台裡給的經費,錄製完讓大家去搓一頓,他們工作人員就不跟了,怕我們不自在,所以把咱倆也算上了。」 楊一景指了指站在化妝台上邊上,正在背稿子的女生,紮著高高的馬尾,來回走著背稿的時候,馬尾一甩一甩,長得很漂亮,氣質也獨特,聽說是他們班的女班長,這次省排名十二,也報了A大建築系。不過這次可能是分差並不大,徐梔剛看到她的總分也是七百四十二,估計中間同分的很多。 「給了多少經費?」徐梔問了句。 「一萬。」楊一景還比了個手勢。 「吃,不吃是傻子。」 楊一景嘿嘿一笑,「我也說,反正來都來了,咱們就心安理得的,反正他們如果不搭理我們,我們互相做個伴嘛,不然你不去我真的好尷尬,對了,咱倆加個微信吧。」 徐梔說了聲好,「你報哪個專業?」 「A大,」他掏出手機調出二維碼給徐梔掃,「我報的金融系,不過我的分也緊張,不知道會不會給我調劑到哪個專業,聽說今年同分段咬得很緊,比如你七百三十八對吧,其實你前面可能就是直接七百四了,七百四好幾個同分。」 話音剛落,工作人員就火急火燎地過來拍板子了,大聲說:「好了好了,同學們先別聊了,錄製馬上開始了,所有人收拾一下,跟我走,麻煩手機關靜音或者飛行模式,上交給工作人員。」 化妝間所有人瞬間稀稀拉拉地開始站起來往門口走,徐梔和楊一景夾在一堆學霸中,順著人流往演播廳走,於是有些話就愈漸清晰地穿進她的耳朵裡,震著她的耳膜,血液仿佛沖進她的腦海裡,引她頭皮發麻。 「哎,你們給陳路周他們打電話沒啊?等會吃飯讓他一起過來唄。咱班就少他們幾個了。」 「我群裡喊了啊,許遜他們說等會兒過來,就陳路周沒回,我讓班長給他打電話了。」 「我打了啊,他沒接,他這幾天是不是在外地拍攝啊,我問朱仰起是這麼說,好像是在電視臺拍紀錄片。」 「你還能聯繫到朱仰起,牛啊,班長,看來跟我們拽王關係不一般啊。」 「胡說什麼,上次詩歌朗誦,朱仰起自己加我的。」 ▼44、新章·9.20 陳路周沒接電話,是因為他被朱仰起和蔡瑩瑩扣著了,手機也被沒收了,說怕他錄音。 難得這幾天沒下雨,夜色清涼澄淨,三人坐在他夷豐巷門口的燒烤店,是第一次徐梔請他們吃飯的那家骨頭燒烤,桌上吃得一片狼籍,陳路周面前挺乾淨,他跟條狗似的,只啃了一根骨頭,大概是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吹幹頭髮,就被人叫出來了。 陳路周穿著一身純白色的松垮地寬鬆運動服,拉鍊拉到頂,剛好遮住他下巴,腳上是麥昆那雙火出天際的板鞋,頭髮半濕半幹,抱著胳膊懶懶散散靠在椅子上,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朱仰起和蔡瑩瑩到底為什麼把他叫到這兒來。 「然後呢?」他叼著運動服口上拉鍊扣,口齒清晰地問,他主要覺得這倆表達能力都忒差勁,「說重點啊,我看著很閑嗎?有這麼多時間陪你們在這聊天?」 「蔡瑩瑩遇上了一點事,她想找你幫忙,但你不能告訴徐梔。」最終還是朱仰起不顧一切地說。 陳路周這才把目光轉向蔡瑩瑩,仍舊叼著拉鍊扣子,問:「你先說。」 蔡瑩瑩沒說話,朱仰起歎了口氣,「你告訴他吧,早晚要知道的。」 「我好像懷孕了。」 陳路周直接把拉鍊扣子驚掉了,下意識看了眼朱仰起,「……你幹的?」 朱仰起差點摔碗,罵了句草泥馬,我是那種人嗎? 陳路周放下心來,要真是朱仰起幹的,他都不知道怎麼跟徐梔交代,朱仰起總歸是他兄弟,不說連坐,徐梔多少會有點後悔認識自己,他看了眼朱仰起,才問蔡瑩瑩,「……你有男朋友?」 「沒有,」蔡瑩瑩低著頭,她壓根都不敢看這兩個人的眼睛,但這事兒她不敢找徐梔商量,依著徐梔的性格會直接找傅叔砍人的,她又有點害怕,想了半天只能找朱仰起,「其實我不知道有沒有,是剛考完那天,大家說要通宵,然後都有點喝多了,翟霄來找我,我們打了會遊戲就去附近開了間房睡覺了,但是我們倆喝得都很多,都不知道有沒有,我問他,他醒來也說不記得了,但我這個月就還沒來,所以我就慌了,你別告訴徐梔,她會打人的。」 這麼暴力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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