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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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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仰起一進門就開始笑,笑得整個人都直不起來,最後連滾帶爬地扒拉到床邊,陳路周跟在他後面進門,懶得搭理他,直接脫了衣服去洗澡。等他洗完澡出來,朱仰起還在笑。陳路周實在忍無可忍把手上剛換下來的衣服團成團砸過去,聲音冷淡:「沒完了是吧?」 朱仰起捧著肚子,整個人在床上抽筋,笑夠了,他坐起來,正兒八經地給他總結,「所以人不要慣性思維,也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會對你動心的。陳路周,你這次碰到硬茬了。你還無法拒絕她,笑死了,她把你拒絕得明明白白的。」 陳路周也覺得自己挺蠢的,這陣子大概是被穀妍的洗腦洗的。穀妍隔三差五就給他發微信自己有多喜歡多喜歡他,身邊有多少女孩子都喜歡他,從小到大確實不乏有女孩對他表達好感,但要說追,還真不多,可能他從小就在環境比較嚴峻的學校裡,大家更關注的還是學習。然後高考一結束,這些女孩子好像就跟韭菜一樣,一茬茬全冒出來了,這幾天,確實微信上收到的小作文很多,一些初中的,高中的,聯繫的,不聯繫的,都有。 所以…… 就犯蠢了。 朱仰起躺在床上翹著腳優哉遊哉地說,「陳大少爺,現在誤會都解釋清楚了,你對她還有那種酥酥麻麻、無法抗拒的感覺嗎?」 陳路周頭髮都還濕著,在往下滴水,衣服也沒穿,就腰間裹了件浴巾,肩上、胸膛上還都掛著水,順著他清薄乾淨的肌理寸寸往下滑,他擦了兩下頭髮,然後把插在桌上充電的手機拔下來,打算給陳星齊發條微信,讓他明天早點下來吃早飯。 剛一打開微信,除了幾個群聊在瘋狂彈信息之外,最上面就是剛加徐梔的微信,頭像是一整片梔子花園。於是隨手點開她的朋友圈,想起剛才徐梔為了證明對他沒興趣,恨不得把他朋友圈從頭拉到底的樣子,他也抱著一種「看看怎麼了我偏要看」心態,一邊劃拉著,一邊漫不經心地靠在電腦桌沿上,對朱仰起說:「嗯,我認栽行了吧。」 徐梔朋友圈總共就十來條,要麼是新年快樂,要麼就是老爸生日快樂,相當簡單,一點情緒都沒有的,看不出來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誰要是想追她,這他媽從哪兒下手。 行吧你倆這事兒就到這了,她是真的對你沒感覺啊,跟你搭訕是為了加你微信,加你微信是為了跟你媽說話,充電寶是真的落在店裡了。陳路周一邊晨鐘暮鼓地想,一邊從她的朋友圈退回對話框裡,結果看見對話框最上頭的名稱位置顯示著—— 對方正在輸入…… 陳路周面無表情地睨著手機,好吧,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其實剛剛都是騙你的? 結果等了老半天也沒有消息發過來。 最後陳路周發了個?過去。 徐梔回得也挺快。 Cr:? 徐梔:? Cr:??? 徐梔:???? 陳路周把剛剛她正在輸入的截圖發過去。 Cr:有話說? 徐梔:沒有,剛剛瑩瑩說她包落在酒吧,我想發微信問問你們有沒有幫她拿,結果還沒發出去她就找著了,原來沒帶出去。 ▼15 畫板·懟弟 翌日清早,陳路周強制帶陳星齊下樓吃早飯,陳星齊一肚子起床氣,剛要發火,結果見他哥冷著一張臉,一副薄情寡義、隨時要把他就地處決的樣子靠在他的房門口,完全沒了往日吊兒郎當那股勁,陳星齊感覺事情大條,立馬乖乖從床上爬下來。 餐廳人不多,吃早餐的人寥寥無幾,放眼望去,整個餐廳空蕩蕩的,只餘幾聲稀稀拉拉的餐盤碰撞聲。傅玉山莊地理位置得天獨厚,除了是避暑的風景勝地之外,大多還是像朱仰起和陳星齊這種美術生進來放養找靈感。 朱仰起是從小對美學感興趣,但陳星齊不是,他是純想靠著美術考個好大學,他文化成績爛,要正兒八經學肯定考不上,不像他哥,畢竟有這麼一個鋒芒逼人的哥,換誰誰壓力都大。昨天又跟朱仰起這個小老師使性摜氣說什麼也不肯畫了,還意氣用事地把畫筆和畫板整個一股腦兒從山上扔下去。 「我就說了他兩句,他畫畫確實三心二意啊,畫一會兒就要玩會兒手機,」朱仰起趁著陳星齊去拿自助餐的功夫,見縫插針地跟陳路周告狀,「就他這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敷衍勁兒,等到以後高三,省考都不一定能過,省考過不了就是白搭,高考都不用參加直接回去複讀吧。」 陳路周戴著鴨舌帽,身上是鬆鬆垮垮的T恤運動褲,還是昨天的,都沒換,很隨性懶散,顯然是沒收拾。因為連惠女士千叮嚀萬囑咐陳星齊胃不好又不自覺沒人看著肯定不吃早餐,一定要陪著他把早餐吃了。 說了吧,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三陪」。 陳路周夾了塊麵包、熱狗和幾片生菜葉放餐盤裡,自己做了個三明治,聽到這,皺眉蹙額地看他一眼,「畫筆和畫板都扔下去了?那他後面幾天用什麼畫?」 「鬼知道啊,我是教不了了,」朱仰起眼饞地指指他手上的三明治說,「給我也做一個。」陳路周沒搭理他,把盤子放下,要過去教訓陳星齊,被朱仰起拉住,還勸他:「哎哎哎,大早上的訓孩子多晦氣,先讓那位小老闆吃完早飯再說,你這麼過去找他也無的放矢啊,等他犯到你跟前再罵死他。」 「那套畫具是我在西班牙買的,花了多少錢你知道嗎?我他媽省吃儉用,連最想買的音響設備都沒捨得買,給他買了套畫具,他說扔就給我扔了?」 陳路周覺得自己能氣吐血。 朱仰起這才反應過來,「靠,那套輝柏嘉是真的?」 「廢話,你以為呢?」 「我以為你淘寶上隨便找人買的,我就隨口一說,限量就幾千套,我哪知道你真能買著,」朱仰起自己都沒捨得買那套輝柏嘉,貴不說,人說了這是藝術家級的畫筆,他覺得自己現在水平還沒到那份上,不配用。陳星齊這臭小子何德何能啊,他二話不說撿起自助餐桌上的西式餐刀遞給陳路周,殺氣騰騰地說,「來,捅死他。」…… 陳星齊一坐下,看見陳路周面前的盤子裡空空的,狐疑地問了句,「哥,你不吃啊。」 陳路周鴨舌帽戴著,沒刮鬍子,下巴頦兒流暢利落,但冒著一些疏於打理的淡淡青渣,他靠著,抱著胳膊看他,口氣挺陰陽怪氣:「我哪敢,你多吃點。」 這要聽不出來好賴話,陳星齊這麼多年也白跟他相處了,他轉頭看看一旁朱仰起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低頭扒飯,想也明白是他告狀了。 「是他先找茬啊,明明那個人畫得還不如我,他非說人家畫得比我好。」陳星齊說。 陳路周挺冷淡地看著他,「那你就扔我送你的畫具?自己菜,勝負心還這麼重?」 這話有點狠,尤其是對陳星齊這個玻璃心來說,聽得朱仰起都忍不住偷偷側目,怎麼說呢,陳路周平日裡跟他弟雖然各種互相嫌棄,但是他很少說他弟這麼重的話,尤其菜這個詞,陳路周對誰可能都會用,唯獨不會對陳星齊這麼說,因為他們都知道,陳星齊確實不聰明,不光是學習菜,各方面都菜,不然也不會想通過藝考上名校,就是不想差他哥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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